驚心動魄的對攻戰,雙方攻勢如颶風狂卷般猛烈!
在炮火連續不斷的侵襲之下,整座島嶼被硝煙籠罩,遮云蔽日!
慕星先前埋在島上,打算和喬岱山同歸于盡的炸藥,已經差不多都被挖了出來,避免大爆炸的發生,然而,高密度的炮襲幾乎覆蓋了整座島嶼,讓人無處躲避。
作戰員被炸得血肉橫飛,慘烈至極!
人墻被炸出缺口,作戰員緊急填補的間隙,沈掠終于看到了慕星。
她雙眸緊閉,被渾身染血的男人抱在懷里,精致絕美的面容呈現出駭人的冷白,身體各處的動脈全被割斷,血液凝結,猙獰的傷口清晰可見!
小星星不僅僅是受傷了……
她明明……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這一瞬間,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的撕扯他的靈魂,痛得五臟六腑迸發出無聲的哀嚎,凄厲陰沉!
戰斗機在上空呼嘯而過,發出咆哮般的引擎聲,投下毀滅性的炸彈!
炸彈轟然爆炸,炮火轟鳴!
恐怖的威力將地面撕裂,尸體和碎片四處飛濺!
沈掠卻像是被剝奪了所有的感官,視覺和聽覺被深深地扭曲剝離,只有少女那張慘白的臉,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里,刺痛他的心臟。
“小星星……”
那么多,那么深的傷口……
你一定很疼吧……
我也好疼……
疼得快要死了……
沈掠無助的站在那里,任由火焰和硝煙在周圍肆虐,他猶如身處極寒地獄,渾身冰冷僵硬,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痛進了心肺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于能做出反應,嗓音嘶啞的開口:“讓開!”
作戰員們立刻給他讓出一條路。
沈掠周身散發著殺氣,步伐凜冽的走進包圍圈,猛地揪住喬岱山的衣襟,棕褐色的眸子暴戾的盯著他。
“是你!是你把小星星害成這樣!”
“該死!你該死!”
沈掠眼底沁出血色,目眥欲裂,他痛恨喬岱山,更痛恨自己!
是他把小星星送到這里,是他親手把她送上了絕路!
他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深深的痛苦與自責,讓沈掠陷入了失狂狀態!
他從后腰拔出槍,抵上喬岱山的額頭,卻忽然聽喬岱山聲音虛弱的說道:“星兒需要血,我的血不夠……”
壓在扳機上的手指猛然頓住。
沈掠堪堪收回一絲理智,這時才注意到,喬岱山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整副身體也已經殘破不堪,胸口還敞著一個血洞,但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出……
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活著!
他知道小星星的師父不是常人,卻沒想到,能詭異到這種地步!
沈掠眸光顫了顫,但他現在沒時間去震驚,剛才喬岱山說小星星需要血,意思是有了血就可以救小星星!
他急忙放開喬岱山,單膝跪在慕星身前,道:“用我的血!多少都可以!”
喬岱山緩了一口氣,取出幾枚冰針,扎在沈掠胸口處的穴位,而后將一枚冰針的一端刺入慕星手腕的血管,對沈掠說道:“手伸過來,對準血管。”
沈掠立即伸手過去照做。
冰針刺入血管的瞬間,他就明顯的感覺到,血液被一股力量吸了過去,沿著中空的冰針,流入慕星的體內。
血液快速流失……
沈掠的臉色很快變得蒼白如紙,大腦眩暈,額頭滲出冷汗。
他艱難的呼吸著,眼前的景象已經模糊不清,泛著血色的雙眸,努力的凝視著慕星,直到身體徹底支撐不住,重重的倒在地上。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蒼白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小星星,我終于能為你做點什么了,我好開心……”
輸完血,喬岱山拔出冰針,丟開沈掠冰冷的手,動作輕柔的將慕星平放在地上,手持冰針,為她施針。
……
對戰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在狙擊炮和轟炸機的猛烈攻勢下,作戰機全數被毀,島上所剩的作戰員也已經寥寥無幾。
指揮中心派出陸戰隊,登島做最后的收尾。
看到大批士兵登陸,云拓剛毅的面容凜著神色,將黎繪衣推給裴讓,道:“這里交給我,你們去保護慕星小姐!”
“好!”
裴讓明白云拓的意思,伸手去拽黎繪衣。
黎繪衣卻避開了,“保護主子是你們的責任,不是我的,我的責任只有一個,保護好我的男人!”hTTΡ㈦㈦Ζω.℃òΜ
她走回云拓的面前,仰頭對視著他,“我允許你推開我一次,但絕不允許有第二次!再推開我,我就先殺了你,然后自殺!”
總之,她黎繪衣認定的人,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她的眼神炙熱又決絕。
云拓答應讓她留下來,卻從未想過讓她陪他一起死。
推開她,保護她,是他本能的決定,可面對如此熱烈的愛意,他再怎么心如鋼鐵,也終究化成了繞指柔,一切不可控的情緒都向她妥協。
他牽起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低啞的嗓音飽含柔情,“再推開你,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殺了自己。”
“背著我偷偷搞對象也就算了,還要秀我一臉,半點不顧我的死活,我何罪之有啊……”
一旁的裴讓看得眼眶發熱,幽幽嘆著將云拓往島上推,“你趕緊去保護慕星小姐吧,這里交給我!大受刺激的我現在戰斗力爆表!”
“你自己小心!”
現在情況緊急,云拓也沒有多做推讓,牽著黎繪衣的手跑向慕星。
陸戰隊一登陸便發起了進攻,裴讓帶領著剩余的作戰員與之對戰。
云拓跑到慕星這邊,就看到沈掠倒在地上,俊逸的臉蒼白如紙,透著一股子死氣,整個人幾近消逝的透明。
“沈掠!”
云拓急忙將人扶起來查看情況,卻發現他渾身冰冷,已經沒有呼吸了!
他不可置信的再次去探他的鼻息,毫無氣息。
“怎么回事,沈掠怎么會這樣?”
云拓眸光狠狠的顫抖,心痛不已,紅著眼眶看向喬岱山問道。
喬岱山沒有理會云拓,鳳眸低垂,專注的為慕星施針,他殘破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持針的手卻還是保持著絕對的平穩。
施的每一針,都在消耗他僅剩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