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知青，撈魚去？”
二嘎子敲響了大門嚷嚷，今天雪不是很大，村子里的人都開始出來活動了。
聽到動靜邱小娥也穿戴整齊出來，“這就開始撈魚啦？”
看著他手里的網兜，每年都得等到過年時候才開撈的。
“嘿嘿嘿，老把頭看你們等成績都要等得魔怔了，不如打點魚分散你們的注意力。”
村尾的麻將聲都開始通宵達旦了，要在以前這是不允許的，但現在嘛還不如讓他們找點事做。
“走吧，叫上他們一起？”，努努嘴示意村尾。
“自然，大男叔已經過去通知了。”，就連軍人同志都叫上了。
“行，走吧。”，邱小娥拿起自己的小背簍背上，吃習慣了空間里的魚外面的魚也別有一番風味。
大富江一年到頭就撈一次，里面的魚想來已經肥美的不行了。
想到那熟悉的土腥味邱小娥也饞了，空間里的銀魚香是香但架不住沒有世俗的味道。
把魚拿回來了宰殺清洗干凈，再用炭火烘干了保存起來，偶爾換換口味還是不錯的，等離開了扶陀屯外出求學這就是極好的家鄉味道。
今年大伙兒進山得來的山珍野味她也收了許多回來，保存的好好的就等出去了慢慢吃。
所有知青都沒有參加今年的進山活動，正是復習的關鍵時候，沒人愿意為了那口吃的把高考耽誤了。
當然，見著邱小娥向村民收了許多的野味他們也有模有樣地學起來，打高考的消息傳來每個知青家里多少都寄了些錢過來，這也是為了讓他們安心復習。
現在事情過去了，手上還有閑錢的知青也愿意換些野味到時候帶回來，你別說，城里普通人家要吃上一口肉都沒有這里容易！
現在什么都有指標，一家人一年到頭的肉票能有兩三斤都是不錯的了。
聽到可以提前撈魚幾乎全村人都出動了，北大荒的村民就沒有哪個是孬的，不管男人女人都是捕魚的好手，就連半大的孩子都出來站在一旁學習經驗。
先是把河面上的積雪鏟走，這時候腳踏實地地站到冰面上都不用擔心塌下去，你要是小心翼翼的還是小瞧了北大荒的溫度。
用掃把把剩下的雪花掃走一條蜿蜒曲折的大富江就露了出來，寬得有將近十米長就是看不到盡頭，這條河養育了河岸兩邊世世代代的人家。
細看能看到冰面下被凍僵的魚群，要是視力好些還能看到最下層還有魚群在游動。
男人來回在冰面上轉悠觀察，時不時還趴到冰面往下看，又敲了敲，邱小娥是沒聽出什么聲音。
“來來來，這里，這里薄些。”
一群大老爺們兒全都圍了過去，“這里也可以，多打幾個洞。”
這便開始了，男人分做幾群，手里拿著長長的鐵棍往下鑿冰，一下兩下直把冰面砸出了許多冰花。
“來，我們來比比，看哪個洞先鑿開？”
“比就比，看看哪個軟了腳，別是一個冬天沒過都被榨干了啊？”
大伙兒都是嘴里不把門兒的，什么咸的甜的都往外吐愣是沒能讓一群老娘們兒臉紅，要說起葷話，就連男人都比不上她們！
“喔喔喔喔～軟了腳軟了腳。”
小些的小孩不知事，嘴里嚷著這話原地蹦蹦跳惹得一群婦人抄起鞭子就打，不過打的不是孩子而是這些大老爺們兒。
孩子能有什么錯？
全是臭男人教的！
男人被追得四處逃散，虎起來的女人可不經逗，孬子被追的一個打滑坐在冰面上往前滑，直到十幾米才堪堪停下來惹得大伙兒大笑。
“哈哈哈哈……孬子，看看你走路都打顫了！你也沒個媳婦兒怎么會虛了？”
“誰說他沒有媳婦兒？他有十個媳婦兒！哈哈哈哈……”
孬子一個雪團丟過去，“我去，你還說我？上次你借我的書什么時候還回來？”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王大男一臉嚴肅，但架不住他抽搐快要憋不住的嘴角。
“得嘞，開工！”
氣氛好了許多，就連知青也上陣了就等著等會兒能多分點，一鐵棍下去又砸出許多稀碎的冰碴子。
聽到這邊這么熱鬧韓磊也帶著幾個人過來了，不過他們也就看看，東西是萬萬不能拿的。
鑿冰是力氣活，只能讓男人輪流著來女人和孩子則在一旁看著，整整兩個多小時，就在人們差點凍僵的時候一陣驚呼聲傳來。
“冒水了冒水了。”
咕嚕咕嚕的河水冒著煙霧噴了出來，把冰面都澆濕了一片又很快結起一層冰，娘們兒把竹簍拿過來了男人在一旁等著，“等等，讓你們看場好戲。”
半米寬的洞口旁圍滿了人人手一個竹簍靜靜等著，突地水面泛起水花接著就是一條條肥美的大魚跳了起來。
“來了！接住接住。”
“哎喲！哈哈哈哈好重！這魚可真肥！”
“哇～大魚！”
喧鬧聲響起河道亂了起來，男人手忙腳亂地用竹簍接住自投羅網的大魚，大魚勁兒很猛每條都有幾斤重，接到一條就往身后甩去接著再用竹簍接住下一條。
女人負責在他們身后撿魚，甭管大的小的全都照收不誤。
邱小娥她們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盛況了，但每見一次都會被這喜悅打動。
這魚不是傻，而是它們長時間被凍在河里氧氣已經不足了，現在有個氧氣吧出現你說要不要喘口氣？
十幾分鐘后，魚跳躍的次數少了許多男人們便知道時候到了，“好了不跳了，把網拿過來。”
現在要用網捕魚了，下面的大家伙還沒撈上來呢這點哪夠？
河邊十幾個竹筐里已經裝滿了魚獲，等再來一個小時撈魚就差不多了。
泛黃的大網撒了下去，幾分鐘就可以把網拉起來了沉甸甸的惹得男人們一陣驚呼，“好重！快來幫忙！”
冬天穿的多本就使不上勁兒，這漁網沒入水的時候就沉甸甸的現在更是重了幾倍，加上里面的魚群說有百斤都是有人信的。
一群人嘿咻嘿咻地往上拉，不多時一大群魚就順利拉上了岸，跳動著引得大伙兒呱唧大叫。
今天是熱鬧的，四五點的時候天就要黑了，索性收了網就在河邊打稱分魚，鑿開的冰面也開始凍住了。
忙活一天得了六百多斤魚，一家分了得有二三十斤這才全完，已經不少了。
風雪越發地大了，呼呼地吹著看著是有七八級那么大，孩子要是看不住就被刮跑了。
河面還有一些看不見的小魚沒有收拾，散發出的魚腥味引得遠處的狼群焦躁不安。
一只頭狼舔了舔一旁的母狼，看著遠處的村莊嘴里發出野獸的咆哮聲，那個村子很危險但它不得不去，因為村子里有它們孩子的氣息。
昨天白天時候它們的孩子不見了，留在原地的是一件散發著香味的衣服，那個人就在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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