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
老把頭像是沒看到現場的狼藉云淡風輕地問了一句，鎮定自若的樣子讓盧衛國摸不清這人底細，不過想到來時手下人介紹的情況這才明了。
試探著問了一句，“可是老把頭？”
砰！
“啊——”
地面被打出一個足球大的坑洞，濺起的雪花打在眾人臉上冰冰涼涼的很是解氣，槍聲在空蕩蕩的荒野上回蕩歷歷作響。
“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老頭子我的槍可不是吃素的。”
老把頭又把獵槍上了一膛對著他，盧衛國被嚇住，他沒想到這老東西真的會開槍！
來時只聽說這里民風彪悍還是個三不管地帶，初聽時只覺得是個笑話，現在哪里還有什么三不管地帶？
現在看來他才是個笑話！
上前想要解釋又被老把頭一把槍桿頂上腦袋，苦笑解釋，“我們是從鎮上來的。”
“來干什么？”
“我們接到舉報，扶陀屯有人搞破鞋！”
邱小娥松了口氣，原來是搞破鞋啊？
不對，扶陀屯哪里有人搞破鞋？
邱小娥立馬看向教室前的村民，村民也是一頭霧水只有王大山和王翠花一臉驚懼。
是他們……
“搞破鞋？”，老把頭把槍放下一些，“誰？”
他猜到了一些，渾濁的眼睛看向村民，村民也打量著旁邊的人竊竊私語，搞破鞋這種事屢見不鮮但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究竟是誰那么不講道德把這種事弄到門面上來講？
不管是誰，以后總不會有好日子過！
屋內，王寡婦聽到這話身子一軟就要跌倒又被女工們扶住，她不過是坐了半個月的月子就趕回來了，究竟是誰在害她？
女工們聽到外面的動靜再聯想到王寡婦的異樣頓時明了，是個可憐人。
她們對王寡婦感情也是復雜的，要不是她男人死了大家在一個村子里也是沾親帶故的，見了面都得喊聲妹子嬸子那種。
王寡婦男人死后她并沒有改嫁，而是搬到了后面的小房子里自己過日子，剛開始時也是警惕著男人和她們正常上下工的，只到一天夜里她屋子里傳來一聲慘叫……
從那以后王寡婦就開始做起了皮囊生意，不然她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凄涼的北大荒也是熬不過去的。
這世道，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落魄時個個都覺得她可恨，現在想一想，王寡婦除了做皮肉生意也沒有破壞過誰的家庭，哪個村子沒有這些事喲就是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捅了出去。
這種事情是能拿到門面上說的？
村子里適齡的男女娃還等著看對象呢！
看著王寡婦的慘樣一群人打罵不得只能暗自嘆氣，被民兵抓到那也是沒活路了。
果然，盧衛國說話了，“王寡婦是不是你們村的？”
村民不說話了，為了一個寡婦不值得拼命，只有王大山怒目圓睜眼睛都要爆裂開了，他的兒子！
究竟是誰？
是誰出賣了他們？
王寡婦去鎮上生孩子他知道，半個月回來后王寡婦攔著他并沒有讓他看過孩子一眼，所以剛開始是男是女也無從得知。
還是他機靈，從換洗的尿布里看出了痕跡是個兒子！
王大山這幾天那是一個美啊，老年得子就像開了掛一樣高興，以后他家也不是獨苗苗了！
于是為了給孩子掙奶粉錢王大山這幾天很是安分，還主動到王大男跟前要活干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
王大男說了，要是表現好可以給他安排一份工作，所以這幾天天沒亮地一大早他就起來了跟著村民一起鏟雪，那認真勁兒哪個人看了不得夸一句？
后面他又趁著王寡婦上工的時候溜進她屋里看了個清，是個兒子，那模樣也是像極了他！
不過孩子還得給王寡婦養著，一來他沒辦法帶回家，二來，他也看得出王寡婦對這孩子有多好，用的衣服和棉被都是最新的孩子跟著她不會吃苦！
想著能夠苦盡甘來了誰知道今天來了個當頭一棒？
王大山激動過后就是憋著氣，別讓他知道是誰，不然他絕對讓他后悔來到這世界一遭！
王翠花看著王大山的臉色心驚膽顫，怎么辦，那寡婦在老爹心里這么重要？
她是不是闖禍了？
一塊鉛塊堵在喉嚨不上不下王翠花害怕地差點暈過去了，眼睛四處轉著想要找誰又找不到只能干著急。
“是我們村的，”，邱小娥拍拍身上的雪花剛從外面進來就聽到老把頭這句話。
“不過抓奸也得抓一對，你空口無憑地就說她搞破鞋也不應該吧？”
邱小娥從春花子手中接過槍桿，她這一來一回因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民兵身上所以并沒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是真是假去她家里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她不僅搞破鞋還生了孽種！現在孽種就在家里放著！”
嘩～
村民也是一片嘩然，孩子都生了！
屋內，女工想到前段時間王寡婦請了半個月的假又愣住，二大娘兩眼含淚拍了拍王寡婦胳膊，“糊涂啊！”
邱小娥靜靜看著，她現在只想知道是誰舉報的，王翠花還是王桃花？
看著王翠花的神情大概率是她沒錯了，不過幕后的人恐怕還是她的好妹妹，這件事王桃花是知道的。
想到入冬前那天夜晚，王桃花尾隨著王大山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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