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指著天上被烏云遮住不見痕跡的月亮說道，臉上滿是誠懇其他小孩也唧唧哇哇地應和。
“哈哈哈哈……那以后你也得找這么漂亮的媳婦兒。”
邱小娥蹲下身扯著狗蛋的臉蛋，狗蛋羞怯咯咯咯直笑，他沒有說他要小娥姐當媳婦兒！
冬天難得碰上這群小孩邱小娥讓他們進來，全都進了廚房被擠的滿滿當當的，灶臺上一個大盆子里是她發的面。
讓狗蛋幫忙燃起火堆廚房立馬就暖和了，往里面丟了十幾個土豆蛋子再分一把奶糖。
關上門邱小娥一邊拉著醒好的面一邊問，“明天就是冬至了你們家里都做什么好吃的？”
“我娘說有小雞燉蘑菇！還有餃子！”
“我家做粘豆包兒！”
“我家，我家吃臘雞！”
“還有包子，餃子，韭菜雞蛋餡的餃子！”
你一句我一句廚房里彌漫著一股奶糖香，“那我給你們包包子，全肉餡的包子吃過沒？”
“全肉餡？”
狗蛋眼睛睜得大大的，“沒吃過。”
想想又小大人模樣道，“小娥姐你留著自己吃，瞧你這小身板以后可怎么辦喲～”
邱小娥聞言愣了一下接著就是抱腹大笑，“誰，誰跟你說的？哈哈哈……”
一定是那些老娘們兒胡咧咧被這些小孩聽著去了！
什么大臉盤子細腰大腚的差點笑死她！
果然，狗蛋信誓旦旦說道，“我娘說的！”
“你娘還說了什么？”
說到這里狗蛋就精神了，“我娘說了……”
其他小孩也你一句我一句的禿嚕個精光邱小娥聽得津津有味，全都是說她好看但身板不好以后生孩子艱難，還有的說她生不了男娃邱小娥也不知道她們從哪兒看出來的？
男娃女娃她都喜歡！
和孩子的時間過得很快，邱小娥從地窖里搬出一塊幾斤重的凍豬肉放進鍋里，等它軟和了拿起來切丁加入一點香菇，說是全肉其實也不使然，加點香菇進去也好提提味。
男娃燒火女娃幫她包包子，這些女娃也有七八歲了這些活兒她們做的順手，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不是沒有道理的。
等包子下鍋一群男娃目不轉睛看著灶臺時候邱小娥帶著女娃悄悄進了房間，從抽屜里拿出一沓紅色的手套放到火爐子上烤暖。
女娃一共有十一個，臉上有干干凈凈的也有凍得皸裂的，邱小娥心疼，其中最嚴重的還要屬王杏花。
邱小娥嘆了口氣，畢竟這扶陀屯的奇葩也就王大山一家。
從抽屜拿出面霜招招手，女娃擠在火爐子邊猶豫著不敢上前，倒是王杏花往前走了幾步抬頭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
用濕紙巾給她擦了擦通紅的臉蛋和手，被擦疼了王杏花也不說話，用面霜挨個給她們擦了臉和手又把烤得暖和的紅色小手套拿出來套上。
“這是小娥姐送給你們的冬至禮物，以后天天得戴著知不知道？”
這些小手被凍的通紅還有一些裂開了，邱小娥看得心疼卻不好說什么，這時候能做到不重男輕女的人家不多，若是多說一句恐怕她們也會遭到大人的謾罵，她手沒有那么長只能做到這些。
至于王大山家，邱小娥已經讓老把頭把他們的面霜供應停了，理由是上次他們惹到了她她不爽！
就是實話實說了怎么地？
她這東西本來就是給小孩子用的王大山幾個大人竟然沒臉沒皮的占為己有，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斷了！
至于王杏花，她旁邊家的是王秀秀，邱小娥讓老把頭給王秀秀家多一份讓杏花有空就去她家串門兒也能用上一罐，王秀秀她娘是出了名的和馬菊花不和指定不會說什么。
王杏花看邱小娥看著她的臉開口了，“秀秀幫擦擦。”
邱小娥心軟看向兩人，“怎么擦擦？”
王秀秀比王杏花小一歲，虎頭虎腦的很可愛，兩邊的肥膘臉一看就是下了功夫養的，這也是邱小娥放心讓她家多拿一罐的原因。
“雪不大隔著籬笆擦擦。”
“手伸進來擦擦。”
兩個小人兒比劃著邱小娥很快就聽懂了，說的是只要不下大雪兩人就會相約在籬笆邊偷偷地擦面霜。
村民家的籬笆跟她家的不一樣大部分只用木棍荊棘圍上再用麻繩捆住，露出的縫隙讓兩個小人兒鉆了空子……
“讓我們謝謝秀秀，秀秀真可愛會助人為樂了。”，邱小娥引導著小女孩給她道謝，王秀秀羞紅了臉一股豪情萬丈升上心頭。
結結巴巴地說道，“以后還會擦擦。”
“真乖。”，邱小娥一人擼了一把就帶著人出來了，每個女娃手上的紅手套紅艷艷的讓她們高興不已。
回來時狗蛋看了一眼一群女娃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厚實手套，突然想起小娥姐說過話接著就是一陣沉思。
一人兩個包子吃的飽飽的，邱小娥送他們出了門走遠才關上，把冰燈籠掛在院子門口上以后她也是有路燈的人了。
從地窖拿出明天要用的東西放到灶臺上解凍，其實也不存在解凍這種說法，室里室外都是一個溫度差不了多少。
家家都在忙碌著冬至要用的東西，悶了幾個月今天總算可以解解饞了，屋內時不時傳出幾聲歡聲笑語給寂寥的冬天添了幾分色彩。
王杏花和王秀秀依依不舍地道別了才回家，走到家門口看到手上的紅色手套沉默一下又拿下來解開衣服放到里面藏好，手一下被凍的通紅這才拿上破了洞的燈籠回家……
冬至到了，每家每戶都在門前掛起了兩個大紅燈籠，這紅布做的燈籠說是傳家寶都不為過。
紅色的燭光把雪地照的喜慶，夜里不用煤油燈都能安心走在路上。
“言言？大妮？我給大富叔家送些青菜過去你們要不要一起？”
冬至一大早邱小娥就起來忙活了，天還是黑沉的雪也在下但好像她們都適應了這里的溫度，隔著院子喊廚房內聽到動靜的兩人趕緊應了一聲。
拿起小籃子把一些吃不完的青菜拔出來，有小油菜小白菜還有菠菜，翠綠綠嫩生生的能讓人忍不住啃上一口。
“我還給老把頭帶了一些菜。”，邱小娥扒拉著小籃子示意。
三人對視一眼大笑，她們都多準備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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