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大海嗎?”季莎韻總覺得這些畫的顏色都不太對,但是還是有幾幅畫看起來很正常,只是剩下的大多數畫讓季莎韻感覺到了一股趁著的力量。
女人笑了笑,說:“你們叫我趙曼吧,我確實挺喜歡大海的。”
“你在船上待過嗎,為什么這幅畫里面的大海是這個顏色?”清水指著其中一幅畫,大海的顏色像極了血水,清水感覺自己看的都快毛骨悚然了。
趙曼臉上的表情僵硬住了,然后說:“其實,這些畫都挺好的,只不過是不同時候的我畫的而已。”
聽見趙曼這么說,清水和季莎韻也就不再問了。
保姆端上來了點心,還問:“曼姐,今天晚餐你有什么想吃的嗎?”
“沒有,你們看著做吧。”趙曼看了看保姆對著她點點頭。
保姆又問清水和季莎韻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清水和季莎韻壓根沒想過要留在這里吃晚餐,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在心里找著借口。
清水問:“莎莎,我們不是說晚上要去逛市集嗎?”
季莎韻像恍然大悟一般說到:“哦對,我們約好了要去看市集,你要是不說我都快忘了,今天是不是最后一場了?”
“既然你們不打算留下來吃飯,那我就不強制性留你們了。”趙曼說完,擺了擺手保姆就下去了。
趙曼又喝了口花茶,然后看著清水和季莎韻,像有些難以啟齒一般,平靜地說:“我想你們也知道為什么我叫你們來家里坐坐,你們也是聰明的女人,我就不繞圈子了,我弟弟確實想要陸氏和美方醫藥新建的工廠,他讓我來試探你們的口風。”
“等等,你弟弟?”清水有些目瞪口呆了,原來趙哥和這個女人的關系是姐弟,而不是什么夫妻啊。
趙曼笑了笑,說:“看樣子你們功課沒做足啊,你們不會以為我是他的老婆吧?”
“你看起來太年輕了……”季莎韻找了一個借口,心里也感覺到被重擊了一下。
雖然這也沒什么,但是如果趙曼不是趙哥的妻子,那趙哥這輩子都沒結婚,包括趙曼,兩個人就這樣拉扯彼此半輩子。
趙曼看著墻上的畫,漫不經心地說“我們的父親是海員,我們從小就在船上長大,從小到大我都喜歡船,后來父親去世了,留下我和弟弟,再后來,弟弟也厭倦了做一個漂泊的人,就辭去了海員的工作。”
“那怎么想到做……”清水剛想問,又不知道怎么說得文雅一些,只能把后面的話吞了進去。
趙曼明白清水想問什么,露出來一個苦澀的笑容說:“父親的去世對我們的家庭來說是個災難,我們需要錢。”
這一句話說出口,趙曼也猶豫了起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跟這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說這些。
季莎韻再看向墻上那些畫,說:“現在的你,應該很恨大海吧?”
“沒錯,我恨大海。”趙曼大方承認了,季莎韻和清水突然間感覺趙曼的臉上多了一些愁容,看起來瞬間老了幾歲一般。
趙曼低下頭,低聲說:“從小因為我的身體不好,父親不讓我跟著出海,我最開始只是看著弟弟和父親出海,后來我也能上船了,命運就開始捉弄我們了。”
趙曼沒繼續說下去,她的眼角泛起了淚花,清水連忙扯了張紙給趙曼,趙曼笑著接過了。
清水也莫名感覺到那些畫里氛圍都是哀傷的,這背后的故事似乎并不是一個好的開始,也好像不是一個結局。
趙曼給季莎韻和清水都倒了一杯新的茶,然后率先一飲而盡,道:“今天心里豁然開朗了,感謝你們愿意聽我說這些。”
“關于工廠的事情,我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有了這個工廠,對他來說一切都會方便很多,沒有這個工廠也不會妨礙他什么,只是如果你們有事求他,或許這就是他的條件,這些年我從來不管他的事情,但是這事他這么久以來唯一一件讓我幫忙的事情,我心里也很亂……”趙曼的話聽起來像是這陳述一個事實,但是實際上卻像一個女人在訴說。
季莎韻和清水從趙曼家出來了,單勢和南宮凜早早就在遠處等著了。
“怎么樣,這個女人怎么說?”單勢急切地問,看著季莎韻和清水表情那么凝重,他心里有些著急。
單勢又問:“怎么了,你們的表情怎么是這樣的啊,難不成那個女人為難你們了?”
“那個女人不是趙哥的老婆,是他的姐姐,Donovan給的資料是不是有問題?”季莎韻避開了單勢的問題,反倒是反問南宮凜。
南宮凜也有些意外,但是還是很平靜地道:“可能是Donovan搞錯了吧,不過這也不重要,這個關系也不會改變什么,那她跟你們說了什么?”
清水的情緒有些低落,道:“趙曼根本就沒想過要我們的工廠,只不過是因為趙哥想要,他們說不會用強硬的手段得到工廠,但是如果我們有求于他,這個工廠我們就得讓出去。”
“讓出去,他們想的可真好啊。”單勢很明顯只聽見了后面的話,因此清水給了單勢一個白眼。
季莎韻也有同感,附和著清水的話說:“趙曼確實不想要這個工廠,能不能查查趙曼和趙哥小時候的經歷,在國內那段時間的經歷也行啊。”
聽見季莎韻這么說,清水也猛地點頭,這是一個怎么樣的故事,清水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你查這些,對我們現在有什么幫助嗎?”南宮凜嘴上在質疑她們,下一秒就找了人去調趙曼和趙哥在中國的檔案。
調檔案這事很快,只要能找到相關的信息,剩下的都好查了。
單勢不明白為什么季莎韻和清水對一個女人這么上心甚至還露出了憐憫的表情,問:“你們該不會被這個女人下了迷魂湯吧?”
“什么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她有名字,叫趙曼。”清水揪住了單勢的耳朵,單勢直喊疼。
不管這個女人是誰,叫什么,但是清水和季莎韻知道,她不是個落魄的人想起趙曼的一舉一動,清水和季莎韻就更加好奇她的經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