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憐南簡短地向她說明了外面的情況。
“外面有直升飛機，不知道是不是來救援的。”
“外面這么吵是因為他們在向直升飛機上的人求救。”
“有人來救援了嗎？”黎月眼睛都瞪大了。
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
但是她好像又意識到了什么，收住了笑容。
對竺憐南說：“竺小姐，你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的。”
竺憐南笑了笑，沒說話。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
這直升飛機還一定是來救援他們的呢。
竺憐南走到樓道盡頭，打開鐵門。
趁著他們看不見，把空間里的橡皮艇放了一條出來。
竺憐南轉頭問曲如云和黎月：“你們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走向了竺憐南。
三個大人加上一個小嬰兒坐在橡皮艇上。
竺憐南輕輕地劃著橡皮艇。
劃到了一個不會輕易被樓上的人看到。
又可以觀察到天上的直升飛機的空地。
三人抬頭看著天上的直升飛機。
飛機飛得很低。
開著一個大功率的探照燈。
一直在整個小區的上空盤旋。
按照燈在小區內掃來掃去。
看起來不像是在進行對群眾的救援。
倒更像是在玉華園里找什么人。
“看來我們是不會等到救援了。”
曲如云看著天上的直升機，表情嚴肅地說。
一旁的黎月同樣臉色不好。
“也不知道是哪個重要人物。暴雨才停不到一天，就派直升機來接人了。”
顯然黎月也想到了這一點。
這不是軍方的救援。
而是私人直升機。
竺憐南聽到附近不斷地傳來叫喊聲。
之前還是在求救。
但是估計他們現在也發現這架直升機不是來救他們的。
現在他們開始不停地咒罵開直升機的人。
咒罵真正會被救走的人。
這架直升機給了他們生的希望。
最后卻讓他們更加絕望。
果然。
沒有等多久。
那架直升機上的探照燈就停止了四處掃射。
而是持續地照亮著一個樓頂。
“看來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那棟樓了。”
竺憐南看著那棟樓說。
“那是幾號樓？”曲如云問道。
“19號樓。”
竺憐南對小區布局已經爛熟于心。
大概估算一下就知道是19號樓。
“19號樓現在大概淹到了27層。只有最上面三層樓還算安全。”
竺憐南補充說。
“那他們要找的人就住在最上面三層樓？”
黎月聽了竺憐南的話后說。
“多半是這樣的。”竺憐南點點頭，“直升機從外面的角度是看不清擠在樓道里的人的。”
“既然他們現在找到人了，多半就是因為人在家里，他們才能看到。”
曲如云點點頭，說：“有道理。”
竺憐南拿出木槳，把橡皮艇劃到了一個可以觀察到部分19樓樓頂的位置。
放下木槳，從衣服口袋摸出一包瓜子。
撕開包裝，分了兩把給曲如云和黎月。
“不急，我們嗑著瓜子再看會兒。”
“看啥？”
曲如云雖然有疑問，但是手已經非常誠實地拿起了一顆瓜子。
黎月看竺憐南和曲如云都真的開始嗑瓜子了。
她也加入了嗑瓜子大軍。
竺憐南躺在橡皮艇上，調整到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看啥？看戲唄。”
嗑了一個瓜子，竺憐南接著說。
“直升機要救人是不是得先停下來？”
“它要是停在樓頂了，那棟樓里其他人會放過這個求生的機會嗎？”
竺憐南給了兩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你是指——”
曲如云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她沒有把話說完。
黎月也露出了一幅明白了的神情。
三個人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在橡皮艇里悠閑地嗑著瓜子。
黎新竹這個小嬰兒嘴里也沒有閑著，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美美地吃手手。
天上的直升機慢慢地下落。
螺旋槳帶起的風浪，連在在橡皮艇里的竺憐南都感受到了。
直升機停穩后。
一個全副武裝的壯漢跳了下來。
他身上綁了一根繩子。
另一端在直升機里。
拉子拉繩子，測試了一下它的穩固程度后。
壯漢順著樓的外墻，下到了30層的窗戶外。
窗戶被從里面打開，一個年輕男人探出了頭。
壯漢似乎對年輕男人說了什么。
隨后年輕男人半個身子都從窗戶里翻了出來。
壯漢一把將他撈進懷里。
然后用對講機說了什么。
上面的人開始把他們往上面拉。
年輕男人和壯漢都到了樓頂。
“你們看得清上那兩個人嗎？”
竺憐南發現她剛才好像光顧著自己看戲。
忘了問其他兩個人能不能看清楚上面的情況。
“看得清。”
“看得清的。”
好在曲如云和黎月的視力還不錯。
全程都有看到。
竺憐南問她們：“那你們覺得他們現在能順利走掉嗎？”
曲如云看了看樓頂。
“應該沒問題了吧，他們不是都已經爬上樓頂了嗎？”
竺憐南又看向黎月。
“黎月，你覺得呢？”
黎月搖了搖頭，說：“可能走不掉了。”
竺憐南輕輕一笑。
“注意看，要來了。”
兩個人趕緊回頭，繼續盯著19號樓樓頂。
果然，就在那個壯漢帶著年輕男人走向直升機的時候。
一大群人沖上了樓頂。
之前在下暴雨時沒有人上到樓頂來避雨。
后來雨停了后樓頂上也全是積水。
直到直升機停在樓頂上。
人們才想起來，原來他們可以直接上到樓頂的。
那一大群人少說也有二三十個人。
他們全都沖向了直升機。
壯漢和年輕男人被他們一嚇。
走向直升機的步伐都變成了跑步前進。
但是他們兩個人登上直升機的動作還是慢以一點。
后面的那一群人已經追了上來。
直升機本來已經要直接起飛了。
結果生生地被那群人給死死拽住。
完全起飛不了。
曲如云看到那一群人的出現，猛地一拍腦袋。
“啊！我都忘了有個可以上到樓頂的通道了。”
竺憐南笑了笑，說：“我猜你也完全忘記這回事了。”
曲如云撓撓腦袋，笑著說：“哈哈，我這個記性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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