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蓋子已經被林青青和毒叟兩人推開了一條寬縫兒。
一股難聞的臭雞蛋味道從里面迅速溢出。
林青青立刻撒手退后戴上N型口罩。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蟲子已經從“海陸空”三個方向朝兩個人逼近。
撲啦撲啦,蟲子大肆飛動的聲響,也終于讓林青青和毒叟看到它們的身影。
“他奶奶的,是痋蟲!這玩意會鉆到人身體里,吸食人的骨血!直到把人吸干為止。快!咱們接著推!”
毒叟不理會那些蟲子,轉頭又開始對著棺材蓋用力。
“推你娘個腿兒!”
林青青心里暗罵一句,她飛身跳上棺材蓋,拿出噴火槍來調到最大火,對著空中的一群黑蟲就是一通狂噴。
毒叟沒想到林青青還有這能耐。
她壓在棺材蓋上,自己也別想再推了,毒叟只能從懷里掏了掏,往四周潑灑了一瓶子深紅色的液體。
那些液體遇到空氣后瞬間揮發,林青青戴著口罩,也能聞到那股說香不香,說臭不臭的惡心味道,聞之令人作嘔。
那些漫天飛舞攀爬而來的痋蟲,不知是不是聞到了那個氣味,紛紛掉頭退回了罐子中。
偶爾爬的慢的,直接半道上蹬腿死翹翹了。
“毒叟,你那是什么東西?這么厲害。”
林青青從棺材蓋上面跳了下來。
“哼!那是老夫自己調配的尸油毒!這些痋蟲最喜歡活人的溫熱血液,對于尸體!它們不感興趣。”
被捧了兩句,毒叟臉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來,下巴都往上抬了抬。
可是他的笑容沒有維持三秒,就見墻壁和頂上密密麻麻忽然亮了起來。
那些蒙蒙的亮光一閃一閃的,就像是蛋糕上纏繞的裝飾led光珠,只是沒那么亮。
“糟了,是火鞘蟲!”
毒叟立刻往自己身上倒粉末。
瞬間他就成了一個紅臉的丑八怪,像一根干巴枯皺的老紅蘿卜。
“毒叟,火鞘蟲有毒?”
“沒有毒。”
“那你這是?”
“它們會分泌一種粘液,會把蟲卵寄生在潮濕溫熱的地方。
比如人的眼睛,鼻孔,耳孔,嘴巴,肚臍里面……”
“那你不早說!快想辦法啊!”
只見墓室里頓時飛起許多許多蚊子大小的蟲。這些蟲閃著亮光,別提多好看了。有點像螢火蟲。
可是聽毒叟介紹完,林青青也緊張起來,她褲子上已經粘了七八只火鞘蟲!像粘鞋底的萬能膠一樣,怕都拍不掉……
快!趁它們現在還不到產卵的時候,趕緊過來推蓋兒,出口就在這下面,你別管它們了。
毒叟也是滿身亮閃閃,他滿不在乎的吆喝著林青青。
林青青看了看漫天飛舞的火鞘蟲,轉過來使勁推棺材蓋。
刺啦刺啦的摩擦聲響起,棺材蓋被兩人推開了一米多寬。
毒叟兩眼透著紅光,一下就跳了進去。
林青青拿出手電,往里面一照,只見棺材里面很深,擺放著一副黃金鎧甲。那璀璨的光芒,一看就非比尋常。
“哈哈哈!哈哈哈!終于找到了!我終于找到它了,它是我的了!”
毒叟懷抱著一個黃金頭盔親了親,然后跳了出來。
他瞪了林青青一眼,放下頭盔又下去拿其他鎧甲的部件。
林青青壓根沒動。她正在驅蟲……
電蚊拍揮來甩去,火鞘蟲簌簌滅燈往下掉。不一會兒,她腳下就堆了好多黑乎乎的焦蟲。
兩個人各忙各的,待到毒叟把黃金鎧甲整個搬運出來,林青青才打著手電跳了進去。
一開始的臭雞蛋味兒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她小心的在棺材里面貓腰走著,一眼望到底,這里根本沒有什么出口!棺木渾然一體!
林青青剛想上去質問毒叟出口在哪兒。
就在這時,外面想起一陣痛苦的哀嚎聲,是毒叟。
林青青快速探出頭,就見毒叟身上套著整副的黃金鎧甲,他雙手抱頭,似乎是想把頭盔摘下來。
毒叟身體踉蹌后退著,腳步豪無章法可循。
還沒兩下,踢里哐當的聲音響起,黃金鎧甲忽然跌落一地,一股濃墨般的粘稠血水順著鎧甲的縫隙慢慢流了出來……
周圍頓時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毒叟竟然瞬間化成了血水,一點骨頭渣渣都沒留下。
林青青看著地上的黃金鎧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時,罐子里的那些黑色痋蟲瘋了一般再次涌出來,直奔地上那一大灘血液。
火鞘蟲剛剛復蘇,有許多趴伏在墻上,尚未有能力躲避,直接被途徑的痋蟲給吞吃了。
一場蟲子之間的屠殺立刻展開來了。
林青青趕緊給自己穿上防護服,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
她站在棺材里,默默的看著外面,直到所有的光點消失,直到那些痋蟲全部撲在地上那灘血液中,直到它們又被毒叟的毒血給毒死。
林青青又聽到清脆的哐啷聲,毫無疑問,那是黃金鎧甲所發出的碰撞。
林青青從棺材里跳了出來,就見穿著紅色嫁衣的香兒面無表情的在整理地上的黃金鎧甲部件。
看見林青青,香兒神色一凝。
她嘴里發出一陣奇怪的響聲,低不可聞,然后不知道從哪又爬出來許多蠢蠢欲動的痋蟲。
“誒誒誒!香兒你別動手!我沒惡意的。這里的玩意兒那么邪門,我可不想要!我只要解藥,我只想趕緊從這鬼地方出去。”
林青青疾速表明自己的立場,指了指一旁。
旁邊的大罐子被挪了地方,沒想到那后面竟然有一個洞,香兒應該就是從那邊爬進來的。
香兒打量著一身防護服的林青青。
林青青拉下面罩。
“我真不要這里的任何東西。你也知道,我是逼不得已才跟著來的。我叔被毒叟下了蠱。你有解藥么?我跟你買也可以。”
林青青算看出來了,這姑娘應該是他們“一家三口”中最厲害的那一個了。
“不用。老頭兒騙你的,他下的只是普通蠱,他死無全尸,你叔叔身上的蠱,自然也就不用解了。”
香兒目光冰冷,淡淡說完,就開始擦拭鎧甲上面的血漬。
林青青默了默,“香兒姑娘,謝謝你,那你能帶我出去么?”
林青青一臉無害的問道。
“我還有事。你自己從那邊順路走吧。”
說完,香兒再次低下頭專心擦拭鎧甲,不再理會林青青了。
林青青默默給香兒旁邊放了一套潔凈的干衣服,“多謝告知。還請你控好那些蟲,我最怕蟲了……”
林青青說完,獨自朝洞口走去。
香兒停下手中的動作,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旁邊干凈的衣裳,嘴里默默吹了兩聲。
她腦海里閃過林青青在大雨中阻攔官差帶走自己時的那一幕,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淡笑。
林青青從洞口爬了出去,外面竟然是一個幽暗的甬道。
她站著沒動,又把紫刺狐叫了出來,“小狐,和尚怎么樣了?”
“他剛剛已經醒了,拉的死去活來,鬼哭狼嚎,吵死臭死了。柳樹用枝條把門給他纏緊了……”
“是么!那就太好了!走走走,我不忍你回去接著受罪,讓那倆在里面聞臭遭吵吧!你就在外面給我探道!”
紫刺狐:“……”
林青青和紫刺狐雙雙走在甬道中。
兩旁全是大肚子腌咸菜那種罐子。
林青青問紫刺狐里面是不是活物。
紫刺狐話都不說了。
這么多蟲,它就算恢復有內丹之前的修為,估計也對付起來費勁。
林青青見它不吭聲,心里也有數了。她頓時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曲里拐彎走了半晌,林青青面前出現了幾條熟悉的粗黑鐵鏈。
林青青將紫刺狐收進空間,自己攀著鐵鏈就開始往上爬。
果然,上面又是一口井。
她順著井口躍了出去,腳剛沾地,就踩了一腳的絲滑厚泥,鞋底還觸碰到了一個硬殼子。
林青青感覺了一下,她又蹲下用匕首把腳下的硬物挑了出來,沒想到是一個鼓鼓的大蚌子。
鑒于這里可能是某個神秘人的墓,林青青并不想觸碰這里的任何東西。
見到只是河蚌,她就沒放在心上,繼續往前走去。
只是她走了三步,又踩了四個蚌殼,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所以林青青邊走邊撒粗鹽開道,以防再發生什么詭異的事情。
沒成想,待她走出十幾米開外,就聽見身后接連不斷的響起啵啵啪啪的微弱響聲。
林青青一回頭,發現泥里的河蚌竟然全部張開了口。
這還不止,她發出一道抽氣聲。
林青青忍不住將防護服的頭罩一把掀開,又打著強光手電蹲了下來,她仔細的盯著離自己腳邊最近的一個開口大河蚌。
只見里面淡黃色的蚌肉中間,隱隱透出幾個盈潤圓滑的鼓包。
林青青用匕首輕輕一挑挖,之后她露出了驚訝又喜悅的笑。
里面竟然有蚌珠!珠子顏色有粉有白有紫有黑,形狀又大又圓又好看。
林青青這下走不動了。
她喚出紫刺狐,喚出小柳樹,喚出小紅蝎,還叫出了一身惡臭,拉虛脫之后,虛弱無比,兩眼發黑的歸塵。
“叔,你沒事了吧?”
“我沒事,青青啊!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是么?那敢情好!你報答我救命之恩的時候到了。”
歸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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