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下國出個戰神,其實四大上國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南戰卻是深知獨孤羨的本事的!
他就是個天生的將才,運籌帷幄,用兵如神,南戰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也是因為他料定了獨孤羨遲早會成為四大上國的威脅,如今……
有獨孤羨這個戰神領兵,北芪上國……
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獨孤羨,你該知道,本殿下不想給你成長的機會……”
沉吟片刻之后,南戰雌雄莫辨的臉上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神采,緩緩道,“兵貴神速,你想盡快增援北芪前線,就必須借道此地,可是,時也命也,本殿下既然已經掌握了這處要塞,又怎么可能輕易的給你讓道?”
“……”
獨孤羨聞言,目光幽深的打量了南戰一眼,緩緩道,“你確定,你要和她不共戴天嗎?”
“!!!”
南戰聞言一噎。
喬淺月那個女人說到做到,她既然這么說了,那他若是真的壞了她的事兒,她真敢分分鐘和她翻臉!
那絕不是南戰想看到的畫面!
可是……
他更不想看著獨孤羨坐大!
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成為南蕪的勁敵!
“……北芪上國的海上十八島!”
沉默了片刻,南戰終是沉聲開口道,“想要本殿下借道可以,若是你真的能攻下北芪,本殿下要北芪的海上十八島!”
南蕪和北芪并不接壤,可是,北芪上國的西境卻是連綿的海域,其上有十八島與西莽上國的島嶼隔海相望,若是南蕪上國能夠得到北芪上國的海上十八島,將來就算是北芪上國易主,他南蕪上國依舊有與西莽上國一較高下的資本……
至于易主之后的北芪,百廢待興之下,根本不足為懼!
四大上國真正的話語權,還是要看西莽和南蕪誰最強!
“……成交!”
獨孤羨聞言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斜睨了南戰一眼,當即道。
都說南蕪上國的南七殿下,容顏妖嬈勝似其母,獨得南蕪帝寵愛,恃寵生嬌,可是……
在這種時候,他惦記的依舊是為南蕪謀長遠!只是可惜……
北芪上國的海上十八島和西莽相接……
他終究是,太天真了!
畢竟他和西莽的關系,就算獨孤羨自己都不想承認,可是……
卻無可更改!
“君子一言……”
南戰見此,當即目光灼灼的道。
“駟馬難追!”
獨孤羨毫不猶豫的接口。
“哈哈哈!那我們現在也算是盟友了,你放心,黑甲軍到來之時,本殿下肯定會下令讓道!”
南戰見此,當即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神情,抬手就要往獨孤羨的肩膀上搭去,被獨孤羨嫌棄的避開也不嫌棄,哥倆好的道,“你剛才不是說要蹭飯?正好,我們也要意思一下簽個盟約,中軍帳有請……”
“……”
獨孤羨聞言,不置可否。
他在說出要蹭飯之時,就已經猜到了南戰絕對不可能輕易的給他讓道,所以……
南戰張口要了北芪的海上十八島,可以說是正中獨孤羨的下懷,算是意外之喜了!
獨孤羨在南戰的盛情相邀之下,進入了南蕪大軍的中軍營帳,簡單了蹭了幾口飯,簽下了盟約之后,獨孤羨當即起身離開……
時間對于獨孤羨來說,就是生命!
他現在可耽誤不起!
南戰知道獨孤羨單槍匹馬就是為了趕時間,也沒有多做阻攔,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了南蕪大軍的營地,朝著蒼山腳下的四大上國而去……
“殿下,就這么放他過去了?”
待得獨孤羨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站在南戰身后的副將忍不住的上前一步,一臉凝重的道。
“不放他過去,又能如何?他是帶著她的口信來的……”
夜色之下,南戰雌雄莫辨的臉俊美異常,聞言嘆息了一聲,不勝唏噓的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擋不住的……”
“殿下……”
副將聞言,神情愈發的凝重。
“蒼山神佑,四大上國屹立于諸國之巔萬千年,如今這格局總歸是要被打破了!”
南戰見此,搖了搖頭,咬牙道,“要怪也得怪那北芪帝忒荒淫無道,平時行事荒誕也就罷了,竟然敢刻意散播瘟疫,別說喬淺月忍不了,獨孤羨忍不了,就連本殿下都忍不了!”
北芪上國再不濟也是上國,就算獨孤羨是戰神,想要攻下北芪的代價也注定不小!
若非是逼急了,誰會如此破釜沉舟?
“殿下說的是!”
副將聞言,想到那荒唐的諸國皆知的北芪帝,忍不住的點頭連連。
不管怎么說,拿無辜百姓開刀這樣的事情都是人神共憤的,尤其是……
那可是瘟疫啊!
一個不巧,就會蔓延諸國,為諸國帶來滅頂之災!
“殿下你說,西莽帝之所以讓陛下不要干涉北芪之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此事?”
副將想到了什么,復又沉吟著加了一句。
“鬼知道!”
南戰聞言冷哼了一聲,道,“相比起西莽帝的消息靈通,本殿下更愿意相信那老匹夫就是看北芪帝不順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西莽上國的皇帝,他就是個看誰不順眼就要殺要打的性子……”
“殿下說的是!”
副將聞言,當即點頭連連,“西莽帝的消息絕對不可能比我們還靈通,他肯定是又以個人喜好論國事了!”
四大上國中,西莽和南蕪是最強大的兩國,兩國看似小摩擦不斷,明面上相處的也很融洽,可是暗中卻是存了較勁的心思的……
所以,北芪有變,對南蕪上國而言,卻是機會!
只要將北芪上國的海上十八島收入囊中,南蕪上國未必就不能將西莽踩在腳下,一舉成為四大上國之最!
“回營,準備筆墨,本殿下要給老頭子寫信……”
南戰在夜色之下站了片刻之后,當即轉身往中軍營帳走去。
“遵命!”
副將見此,趕忙跟上。
而與此同時。
離開了南蕪大營之后不久的獨孤羨,卻突兀的在一處山坳處勒停了疾馳的戰馬……
“出來吧!”
四周夜色如墨,寂靜無聲。
獨孤羨冰冷淡漠的聲音,傳出好遠……
而就在他的聲音落下之后,一道黑色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獨孤羨的視野之中……
感受到來人的氣息,獨孤羨掩在銀質面具下的眉頭微蹙。
四目相對。
夜色絲毫阻攔不了兩個高手對彼此的打量。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夜色之下,黑色的人影抱著一把大刀和獨孤羨遙遙相對。
“從南蕪大營你的氣息就縈繞四周,南戰受過重傷修為有損發現不了你,他屬下的那些蝦兵蟹將發現不了你,可是卻不證明本王發現不了你!”
獨孤羨聞言,深如寒潭的眸子從來人懷中抱著的大刀上一掃而過,垂眸緩緩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雖然從未主動和西莽聯系過,可是,西莽皇太女大婚,下嫁江湖上的天下第一刀客之時,請帖卻是經由童慣之手,送到了他的案頭的,而他……
雖然未曾參加那場婚禮,卻也曾暗中注意過那天下第一刀客的消息……
蒼山刀客溫璽。
溫潤如玉。
眼前的這個男子,倒是和傳聞中那個君子端方的江湖刀客略有不同,整個人看起來比他還要冷漠疏離……
“你喜得愛女的消息,傳回了西莽,父皇很高興。”
溫璽聞言,移開目光不再看獨孤羨,緩緩道,“父皇很高興,可是南溪卻不高興……”
聽說南溪和她的雙生兄長,容貌長得極為相似,也正是因此,身在東宸的獨孤羨才會整日帶著面具用以遮擋那副很容易暴露身份的容顏……
可即便是帶著面具,溫璽也很難對著那雙肖似自家愛妻的雙眼,說出太過冷漠的話來,只能……
移開了目光!
“……”
獨孤羨聞言,深如寒潭的眸底微動,沉默著未曾說話。
西莽如何……
獨孤南溪如何……
其實他都不在意!
從他知道知曉自己的身世那一刻起,他就只當他是東宸的九王爺,生在東宸,長在東宸,以東宸為家的東宸九王爺!
“妻兄也是兄,按理說,我該稱你一聲兄長……”
溫璽見獨孤羨沉默不語,徑自道。
“本王乃是東宸的九王爺,西莽上國太女夫這一聲兄長,本王可受不起!”
獨孤羨聞言,當即一記眼刀掃過,冷冷的開口道,“本王沒有時間和你在這里攀親戚,你到底為何而來,直言便是!”
“呵呵!兄長還真是對西莽敬而遠之啊,可是,你越是如此,父皇就越覺得愧對你,越盼著你回去……”
溫璽聞言,垂眸冷笑一聲,緩緩道,“我來,是因為南溪不想見你,本來是想絕了你回歸西莽之路,如今得知攻打北芪的是你,我覺得我大概可以不用出手了……”
“……”
獨孤羨聞言,深如寒潭的眸底頓時一凝。
獨孤南溪不想再見他?
雖然獨孤羨一直絕口不提西莽之事,更未想過要回西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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