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民間詭聞實錄:堪輿宗師 > 第679章 二先生
  唐克下令后,四輛載土車從這條路分開,往前開去。

  我喊唐克上駕駛座,我上了副駕駛,讓他驅車去爛尾樓。

  后邊兒,陳家人上車跟著我們。

  我刻意讓唐克放慢了速度。

  大概十五分鐘后,一座封了頂,四周是圓弧樓層的爛尾建筑進入眼中。

  樓兩側以及正面,停著三輛裝滿泥土,蓋著符布的卡車!

  樓坐北朝南,那三輛車就在正南,正東,正西。

  至于正北方,我就瞧不見了。

  “蔣先生,四面車都放好了。”唐克慎重說:“車上的人手也全部離開,他們都做了匯報,看見樓上站著人,數量不少。甚至,他們還看見了之前斷了聯系那幾個同事……”

  我面色不變,早就有心理準備。

  天,不知不覺已經黑透了。

  在距離爛尾樓三四十米時,我喊唐克停車。

  他第一反應是要下車。

  我按住他胳膊,喊他就在車里頭待著,聽我命令。

  唐克第一瞬眼中不甘,最后又忍住。

  我剛下車,陳術剛從后方一輛車下來。

  我就吩咐讓他跟著我,其余人等得到信號再進來。

  陳術慎重點頭。

  我拔出腰間的栗木棍,徑直往爛尾樓內走去。

  愈發靠近爛尾樓,我愈發感受到一股粘稠的冷意,就像是水打濕了衣服,衣服又黏在了人身上一般。

  緊握著栗木棍,又有一股暖意不停的從手上升起。

  此外還有一種感覺,就是厚重和干燥。

  那感覺無形無質,卻將冷意驅散消磨了不少。

  我心知,是四輛卡車裝著戊土,又用四宿土鎮壓了此間爛尾樓有關!

  轉眼,便到了爛尾樓的第一層。

  晦暗的光線中,地面濕漉漉的,我沒有瞧見人。

  微瞇著眼,我尋找到中央的樓梯。

  栗木棍杵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我和陳術上了樓梯,一連走了三層。

  這座樓應該是按照商場形式打造的,層高超過尋常樓層兩三倍,第三層時,我瞧見了周圍混凝土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人。

  一眼就能認出來,陳家人有九個,包括陳卜禮。

  四個陽差,他們穿著便衣,手里卻握著槍。

  這十三人已經昏迷了。

  樓層邊緣,還站著兩人。

  一人,赫然是金尺大師!

  只不過此時的他顯得極為怪異。

  雙手垂在兩側,腦袋微微耷拉著。

  他的禪杖上,滿是銹蝕的痕跡,腰間本應該掛著通竅分金玉尺的地方,卻空空如也!

  另一人在金尺大師身側,不過他卻背對著我們。

  “家主!”陳術驚聲喊了一句,他朝著地上的陳卜禮沖去。

  我全神貫注的盯著金尺大師和那年輕男人。

  金尺大師很不對勁……

  他皮膚泛著青黑色,生著淡淡的絨毛,像是被撞祟了一樣。

  更主要的是,他兩只手,都有手指頭!

  本應只有獨指的那只手上,居然有了四根青黑色的手指!

  尤其是那幾根手指上絨毛更多,連帶著手掌都快被覆蓋!

  “你是什么來頭?對這老禿驢做了什么?”我盡量讓語氣鎮定平穩。

  那年輕男人回過頭來,和我對視。

  第一眼,我瞳孔緊縮。

  這男人生著一張清秀俊郎的臉。

  印堂開闊,可容納二指,這屬于大吉。

  他眉毛濃郁,眉骨微微聳起,十觀相術又說,藏精于骨,現精于眉!

  而他整體面相,為印滿,口闊,眼秀,鼻隆!

  主青年發達,終生揚眉吐氣!

  的確,當初麻瑜的畫像,和這年輕男人本人相比,沒有畫出他三分之一的神俊。

  我本身對自己的形象很有自信,可和他對視,還是弱了三分氣勢……

  他太年輕了,怕是才二十出頭,他的眼神太有神光,也太過自信……

  他沒有回答我,面帶溫和的笑容。

  我眼皮狂跳,卻發現他腰間掛著的通竅分金玉尺!

  “蔣先生,家主他們傷了魂魄,沒有大礙!”陳術抬頭,喊話聲入耳。

  “我叫周奕,自西北而來,此行本是找你,只不過,又遇到了旱魃兇尸,一時來了興趣,先收了尸。”

  “再之后,你消失不見,我花費了一些時間,找到仙桃,昨夜我本要對你出手,卻有這些人攔我,這位僧人給我帶來一些麻煩,我并沒有對他做什么,只是將旱魃指骨刺入他斷掌中,贈與他健全手掌,再做我兵刃。”

  周奕平和的說完這段話。

  我心卻瞬間沉到了谷底!

  西北?

  西北舒家?

  可此人姓周,不是舒家的人啊?

  唯有一個解釋,就是此人,是舒家其余的附庸家族!

  我本以為舒家三先生舒迂折損在箬冠道士的手里,唐家那么多長老喪命,舒家沒有得到信息,已經不敢派遣人出來。

  沒想到,居然還是派了一個!

  而且,這一個的手段,真的是詭譎到讓人驚怕。

  “你是舒家老幾的附庸?不用藏著掖著,直接說吧。”我啞聲質問。

  “二先生舒龍。”周奕面色依舊平和淡笑。

  我眼皮更是狂跳。

  “蔣紅河,族內已經知道,唐家所有長老覆滅,三先生至今沒有下落,是落入你手中,恐怕是兇多吉少。”

  “生死,必要見尸,交出三先生,隨我回舒家,或是我將你擒回舒家。”周奕語氣不變。

  我重重吐了口濁氣,冷冰冰說:“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舒迂不在我手里頭,我交不出來,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做個交易。”

  本來我說前面幾句話時,周奕已經摸出來一個圓乎乎的塤,似乎要放在嘴邊吹奏。

  后面的話,讓他手一頓。

  “什么交易?”周奕問我。

  “我可以帶你去見舒迂,能不能把人帶出來,全憑你的本事,如果能帶出來人,那你夠強硬,我跟你走無話可說。”我直接道。

  “哦?”周奕頓時來了興趣,他點點頭說:“你很有自知之明。”

  我其實很不爽他這番話。

  舒家這群人,都一個臭毛病,自己的眼界和鼻孔比天還高。

  他們又沒那么厲害,至少,他們還怕箬冠道士。

  而箬冠道士又怕我師祖廖呈,那他們憑什么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

  當然,想這樣想,我不能直接說。

  頓了頓,我指了指他腰間的玉尺,說:“這東西,是老禿驢偷我的,陳家人沒事兒,我也不會和你計較什么,老禿驢和我有仇,你控制他和我無關,但尺子你要還給我,我馬上帶你去找舒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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