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綰細心的關上門后,跟著司機離開。
她看了眼路口呲啦呲啦冒著火花的路燈,對司機說道:
“回頭你找幾個人把這條路上的路燈都修好,不然也太黑了。”
司機點了點頭,大步向胡同口走去開車。
“夫人,車子打不著火了,我去看看。”
姜綰綰點頭嗯了一聲,她看向窗外的夜景,不遠處一橋之隔的城中心還燈火通明,夜光將湖水照的波光粼粼。
她一時看的出神,打開車門靠著車感受著夜晚舒適的風拂過臉龐。
忽然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司機打開車前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器材,發出了聲響,站在湖邊的少年聽到了,轉身看向這邊。
恰巧與姜綰綰四目相對。
夜晚的風似乎變得緩慢,那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潔白無瑕,湖中的一彎月亮襯的少年奪目又安靜。
是學校里的同桌。
姜綰綰抬手向他打招呼:“沈岫白,好巧啊,你怎么在這啊?”
那人沒有說話,眼睛朝胡同口看了看,又看了看她,最后朝她走來。
走近了,姜綰綰才看清他手里還抱著厚厚的一本書,另一只手拎著裝著菜的塑料袋。
“你怎么在這里?”
沈岫白沉悶的聲音讓寂靜的夜晚多了點人氣。
她這樣的人怎么會來這種平民窟,是來找他的?
沈岫白心里一緊,她是聽到了姜詩雨安排他的事,查了他的資料,然后想要來敲打他嗎?
原來是想要秋后算賬嗎……
“我來送顧念啊,她家在這邊,你也住這嗎?”
姜綰綰微微笑著,一雙眸子彎的像湖泊中倒映的月亮,風里帶著些醉人的酒氣。
沈岫白很少見到向她這樣熱情的人,熱情的和他打招呼,不帶任何目的將他叫來后像熟人一樣的寒暄,眼睛里找不出半點避讓和嫌棄。
就是這樣普通的寒暄,讓沉默寡言的沈岫白不知如何對待,他學著印象里鄰居和鄰居說話的樣子,對姜綰綰說:
“嗯,我……我剛從圖書館回來。”
“原來……原來顧念同學也住這里啊,我還沒見過她,在胡同里。”
兩句話磕磕絆絆的從他嘴里蹦出來,還沒說完,他的臉就已經紅了一大半,眼神躲閃的避開姜綰綰的視線。
姜綰綰點開手機,看了下時間:九點半。
她問:“天哪,你學習到這么晚啊!是每天嗎?”
雖然平常這個時間她也沒睡覺,但是學習……是萬萬不可能的,她分配在自我學習的時間上撐死了每天兩三個小時。
“嗯。”
沈岫白松開手指,將自己的書給她看,聲音有些靦腆:
“市中心的圖書館晚上還有很多人。”
他喜歡遠一些的圖書館,盡管要走很遠的路,但是那里很少有人認識他,他可以避開很多閑言碎語,一個人享受讀書奮斗的時間。
“你要看嗎?”
沈岫白看她在看他的書,于是說:“可以借給你,你帶回去看,這里燈光很暗。”
對眼睛不好……
他舔了舔干澀的唇,不知為何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后半句話,似乎臉頰都在發燙。
沈岫白慶幸這里的路燈都是壞的,沒人會看到他的局促和不安。
姜綰綰搖搖頭,把書還給他,吐槽道:“這本書好厚啊,拿著好重。”
她可沒有干勁能學到晚上九點半,玩到十一二點都沒問題,但要是搞學習,請饒恕她本性又懶又佛。
學習嘛,不墊底就行。
“不過,沈岫白你要參加聯賽的話,這本書的知識點可能不太貼切,而且這本書是幾十年前出版的了,只能當借鑒,里面很多研究已經被推翻重新實驗了。”
“你可以看看《托拉斯福基的生物理論推導與重建》和《生物屆的分子世界》,這兩本書更通俗易懂,而且我看歷年的聯賽題有很多都是借鑒這兩本書的內容。”
姜綰綰認真的說道。
雖然她很久沒看書了,但是對上一世看過的書過目不忘,那些被小師弟逼著看過的生物領域的書幾乎像刻在腦子里一樣清楚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