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保持著這樣別扭并不舒服的姿勢睡了一上午,姜綰綰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她從柔軟的大床上起來時,已經不見傅硯辭的身影。
她迷蒙的做起來,揉了揉眼睛,一手假睫毛和黑乎乎掉渣的睫毛膏。
也不知道傅硯辭有沒有給她準備卸妝膏,她往衛生間走,本想先看看有沒有洗臉奶湊合一下。
結果浴室臺上滿滿當當的圍著幾圈護膚品,都是全新剛拆封的。
后面幾個奢華的包裝一看就是專門為膚質定制的化妝品,在北城能用上的沒有幾家,大多是富貴太太才能享受的起。
果然是心細的傅硯辭啊,雖然嘴上兇巴巴的,可還是心細的準備好她需要的一切,無孔不入的進入她的生活。
姜綰綰隨便拿了一個常用的品牌卸妝膏,瞥見鏡子里自己的妝容,還是被惡心了一把,芭比粉色的眼影疊加明黃色亮片,粗黑的眉毛,彎彎曲曲的黑色眼線,還有被傅硯辭吻的暈開的紫色口紅。
照個鏡子,讓她成功忘記自己長什么樣了。
“傅硯辭也是厲害,對著這張臉都能下嘴。”
“還又摸又親的,也不怕中毒。”
她嘀咕了一句,挖了厚厚一坨卸妝膏涂抹到臉上,油脂慢慢化開粉底。
清水洗過,一張白里透粉,嫩的發光的臉蛋上掛著干凈的水珠。
十九歲正是女孩最好的年齡,姜綰綰摸了摸自己軟乎乎的臉蛋,懶得化妝,于是換了衣服就想下去找點吃的。
“夫人醒了,先……”
先生說讓她等在外面,夫人叫她時再進去,不要打擾夫人休息。
于是陳紅一直等著,她也想見見這位新來的主子。
昨晚上別墅里的女傭可都聽到了她聲嘶力竭的罵喊,以為她脾氣不好,私下里都暗暗的觀察著這位新主子。
昨晚照顧的老女傭回去還和她們說了,傅先生帶回來的夫人和外面說的一樣,長的慘不忍睹,土里土氣的,脾氣還驕縱,讓她們要小心不要被誤傷到。
可面前的女孩身著一身淡綠色長裙,簡單的款式勾勒出曼妙的身姿,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上不施一點粉黛,隨意扎起來的長發又順又亮,眼眸里勾著慵懶自在。
“嗯?”
姜綰綰歪頭,勾出一抹燦爛的笑。
拍了拍被她美貌擊中的陳紅,她記得這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女傭。
陳紅話不多特別安靜,上一世,她陪著姜綰綰度過亮很多孤獨的夜晚,還曾幫她逃出傅家。
可惜被傅硯辭發現解雇了,后來姜綰綰不習慣別人的照顧,傅硯辭就親自照顧她直到死亡。
“被我的美貌擊中了?”
清脆的笑聲從她的喉間溢出,陳紅感覺自己的耳朵里好像被一條電線貫穿了,又癢又麻。
陳紅羞的嗯的一聲。
愣愣的想起自己的事來,趕忙彎腰說,“夫人好,我叫陳紅,您叫我小紅就行,以后夫人有什么事叫我做就好。”
姜綰綰點點頭,摟著她的肩膀往樓下走。
陳紅受寵若驚,弓著小身體跟著,一邊說,“夫人,先生正在下面用餐,您要不要在樓上用餐?”
“不用,我下去吃。”
“傅硯辭怎么交代你的?”
陳紅愣了一秒,對上姜綰綰明亮的眸子后,一秒也沒思考,話就從嘴邊出來了。
“先生怕你不想和他一起用餐,就讓我問候你一聲,再把飯端上來,有西餐和中餐,傅先生還請了好些做川菜喝農家小菜的師傅,他說夫人口味重,喜歡吃辣的,”
“但是讓我看著你不能吃太多,說夫人的胃不好,要我備好解辣的酸奶,是酸奶不是牛奶,夫人喝純牛奶會吐。”
她嘴一張一合就把傅硯辭出賣了,其中有些話傅硯辭根本沒說,是她猜到的。
主人家的心思,有時候她們下人在看主人的安排時就能摸懂。
陳紅猛的意識到,她在夫人面前出賣了先生。
可瞥到夫人滿臉的笑意后,她又覺得夫人這么好的性子,一定不會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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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秦子喬看著滿滿一桌菜發呆,“不是,傅哥,你還真對那個鄉巴佬上心了?”
剛說完,一記眼刀飛過來。
傅硯辭慢條斯理的放下手里的筷子,神色不悅,瞪的秦子喬一下就冒了冷汗。
憋憋嘴,不情愿的說,“我嘴賤,是嫂子才對。”
“不過,你最近可要看好那鄉……嫂子了,昨晚上姜家把人送過來,你急不可待的從宴會往家趕的時候,那著急模樣,好幾家千金小姐都看著呢,尤其是那個對你死纏爛打的沈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