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舊日音樂家 > 第433章 玩物而已

*云鸞抿著唇角低聲回道:“龍豪用城內的百姓威脅我……三姐,你不知道,我在城門口,親眼看著那些百姓死在我面前,我是多么的無能為力,那種感覺是有多痛苦。”
她說著,眼睛不由得泛紅。云傾咬牙切齒,聲音里滿是惱恨。“這件事我是聽說了……永州城的百姓,經歷這次的迫害,許多人都已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龍豪他們這幫山匪,喪心病狂,殺人如麻,他們就是一幫沒有任何心的畜生……”她在城內這幾日,總是隨時隨地都能見到,那些山匪如何荼毒百姓,如何殺害人命的。很多時候,她都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百姓,死在她的面前。一想起那種畫面,她都覺得無比的痛心。云傾的眼眶漸漸地有淚光閃現。“所以。你是假意應承龍豪的?你后面可有其他的部署?”
云鸞點頭,她收拾好情緒,便將自己的計劃,全都告知了云傾。云傾聽了,陷入長久的沉默。而后,她的情緒有些崩潰,這幾日的巨變,讓她不得挺直脊背,告訴自己要堅強起來。否則,她若不堅強,不想辦法除了龍豪那個惡魔,城內的百姓該怎么辦?所以,她一直都壓著自己的情緒,壓著膽怯,壓著惶恐。她本打算,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靠近龍豪,豁出一切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要殺了龍豪。可當聽小四說,龍豪死了容易,可他留下的那些山匪,也會繼續禍害百姓,如果能直接殺了龍豪,永州城的危機就解除了,云鸞早就殺了龍豪了。為今之計,只能先拖延,想法子引黑翼帶人偷偷地潛入城內,伺機而動。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要想法子,該怎么在最短的時間內,滲透進這座府邸,麻痹龍豪等人警惕與防備。云傾緊緊地抱著云鸞,嘶啞了聲音。“小四,如果父親在天有靈,他看到你這般有勇有謀,他會感到非常欣慰的。我們將軍府,也算是后繼有人了。”
“誰說女子不如男,永州這一役,我們定要讓南儲皇帝和朝臣看看,將軍府的女兒也能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的。”
云鸞抬手,替她擦了眼角的濕潤。“三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云傾破涕而笑,用力地點頭。窗外的余暉,通過窗欞縫隙,滲透進屋內,灑落在她們周身,她們兩個相視一笑,她們的眼睛璀璨瀲滟,充滿對未來希望的堅毅與勇敢。大概過了兩個時辰,云鸞主動去找龍豪。龍豪正在廳堂享受著溫柔鄉,他左擁右抱很是快活。左邊的一個美人給她捶背,右邊的美人給他喂酒……還有一個美人,跪在地上,為他捶腿。廳堂的中央,則有身姿妙曼,長相嬌艷的舞姬,正在跳舞,身上的布料,堪堪遮住關鍵位置。所跳的舞種,香艷火辣,能勾出人心底藏得最深的火。魏然坐在不遠處,他的懷里同樣抱著一個美艷女子。他時不時地,對著龍豪說些奉承之言。龍豪很吃這一套,聽得高興不已,不停地哈哈哈大笑,兩個人的氣氛,倒是非常融洽。絲竹聲樂,時不時地傳出廳堂……這種悠閑,醉生夢死的奢華生活,與州府外面的那些生活在水生活熱的百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龍豪的享受,是建立在無數百姓的痛苦上的。云鸞沉著眸光,一步步踏入了廳堂。她掃了眼廳堂內香艷奢靡的畫面,眼底閃過幾分憎惡。正在奏樂的樂師,看到云鸞來了,紛紛停了奏樂,那些舞姬也跟著停止了動作。魏然抬眸看過去,他不敢再冒犯云鸞,當即推開了懷里的女子,帶了一些殷切笑著對云鸞招呼。“縣主,你來了啊?休息得好嗎?剛剛見面的時候,是我太無禮,還請你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云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忽視了魏然,將他當成了一團空氣。她徑直走向龍豪那邊。魏然眼底掠過幾分懊惱,神氣什么?再是縣主,再是將軍府的女兒,還不是馬上就要成為龍爺的胯下之女?龍爺說了,等他真正征服了云鸞,他就押著云鸞給他道歉。到時候,他輕易不會原諒她。非得將她給的那些羞辱,統統都還回去,才肯善罷甘休。云鸞慢慢地走到龍豪的面前,瞥了眼他左擁右抱的兩個美人。“龍豪,玩得還挺盡興啊……話說,像你這么一個風流的男人,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何要鬼迷心竅,要和我成親呢?話可說到前頭,我可不喜歡和其他女子共享一個男人。”
“所以,你若是想繼續玩,繼續瀟灑人生,你還是別和我成親得好。反正我們還沒舉行婚禮,你還有反悔的機會……”龍豪有些心虛地推開了懷里的兩個美人,摸了摸鼻子低聲咳嗽一聲解釋:“那個,閑來無事,這都是逢場作戲,你別介意啊。”
其中一個穿著玫紅色紗衣,長相嫵媚嬌艷的女子,不甘心離開龍豪,她爬在他懷里,說什么都不起身。她揪著他的衣領,低聲撒嬌著。當著云鸞的面,就明目張膽地親著龍豪的臉龐。龍豪的臉上,被親了好幾個口紅印。美人恩難拒,龍豪被這女子撩得,有些舍不得放開。他氣息有些紊亂,沙啞聲音哄著那女子:“小桃桃別鬧。”
女子小名叫小桃,龍豪總喜歡喊她小桃桃。這樣聽著既曖昧又色情,倒是為他們增添了不少的樂趣……平時親密時,龍豪都是這樣喊她。小桃得意洋洋地沖著云鸞投去一抹挑釁的目光。呵,敢從她懷里搶男人,這個太平縣主還是太嫩了點。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云鸞,越看越覺得云鸞是處處都不如她。唇,沒她性感好看。胸沒她大,沒她挺。腰沒她的細,皮膚也不如她白皙。真是毫無半點風情韻味……她真的想不明白,就這么一個黃毛丫頭,龍爺到底喜歡上了她什么東西?她都伺候龍豪好長時間了,她以為自己可以上位,成為龍豪的夫人呢,誰知道,居然會被這個太平縣主捷足先登,搶走了她龍夫人的位置。她心里非常的不甘心。她在龍豪的懷里哄著:“我不離開龍爺……龍爺,你這個未婚妻真的好霸道啊。這都還沒成親呢,她就管東管西了,她還真以為,她是仙女下凡,龍爺能為了她一個人,而潔身自好嗎?呵,簡直是笑話。”
“古往今來,這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嗎?傻子才會,只守著一個女人過呢。龍爺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她管得著嗎?我認識龍爺的時間,可比她多多了,龍爺,你說她算哪根蔥哪根蒜,膽敢說出那些話的?”
龍豪沒應答,目光悠然地看向云鸞,他倒是很想知道,云鸞是什么態度。說實話,他想娶云鸞,一方面是因為她的顏值,另一面則是因為她背后蘊藏的那些價值。娶了她,相當于得了民心,他的造反也會變得更加名正言順。但是,他卻不想,因為云鸞而失去了身為男人的樂趣。小桃說得沒錯,古往今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他不能因為娶了云鸞,就要為她一個人守身如玉啊?反正,他是做不來。他想要借著小桃,看看云鸞的態度。云鸞倒是沒有氣惱,她尋了個位置坐下,提起一個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她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杯沿。“我是哪根蔥哪根蒜?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再過不久,我就會成為龍豪的妻子,夫人……這個府邸未來的女主人。倒是你……你算什么東西,憑你也敢對我出口諷刺質問?”
云鸞的眼眸陰冷如霜,她將手中握著的酒盞狠狠地砸向小桃的臉頰。小桃嚇得臉色一白,整張臉埋入了龍豪的懷里。“啊……龍爺,救我。”
龍豪猝不及防,由于云鸞速度太快,他根本沒時間閃躲。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杯酒盞,直直的朝著小桃的腦袋上砸去。云鸞砸得很有準頭,即便小桃轉開了臉頰,卻依舊沒躲過,這杯酒盞的侵襲。酒盞砸到小桃的后腦勺,當即便破了一個洞。鮮血直流,止都止不住的那種。小桃驚叫一聲,嗚咽哭著讓喊救命。龍豪連忙讓魏然去請大夫,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被血浸濕。濃烈的血腥味,沖入他的鼻翼,他有些難受地推開了小桃,有些嫌棄的,退離了好幾步。小桃捂著流血不止的腦袋,咬牙切齒地瞪著云鸞。“你……你居然膽敢出手傷我?云鸞,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與你不死不休……”云鸞輕挑眉頭,很是風輕云淡的笑道。“好啊,那我等著,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龍豪,我傷了你心愛的女人,你說罷,是不是要治罪于我,好為你的心頭肉出氣?”
小桃帶著殷切的目光,看向龍豪。自從她來到龍豪的身邊,龍豪對她一直寵愛有加。以前,但凡她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什么的,龍爺一定會偏向她,并且幫她好好的教訓那些女人的。所以,在面對云鸞時,她才能如此的有恃無恐。她敢篤定,這次龍爺也一定會偏向她的。龍豪看著云鸞,如此的強硬,他才意識到,如果現在他不好好的處理好小桃的事情,恐怕云鸞不會心甘情愿的和他成親。。為了不耽誤他的大事。他也只能暫時委屈小桃了。龍豪避開小桃殷切的目光,帶了幾分討好看向云鸞:“是她冒犯你在前,你砸了她一下,倒是情有可原。是我們惹你不痛快了,你發脾氣什么的,也是應該的。”
小桃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龍豪,滿眼閃爍的皆是委屈。“龍……龍爺,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我跟了你這么久。你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女人就要這樣狠心傷我的心?”
龍豪蹙眉,滿臉不悅的沖著小桃斥責。“你給我閉嘴吧,云鸞即將是我未來的夫人,你不過是我的一個玩物罷了,你有什么資格,和她叫板?看來,這段時間,我對你太過縱容,才導致你不知所謂,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來人。將小桃給我關到柴房去,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外面立即有奴仆進來,拖著小桃欲要離開。小桃滿眼都是傷痛,她歇斯底里的痛哭:“龍爺,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不甘心,我不服……”“云鸞那個賤人,她憑什么?”
“啪”龍豪冷著臉,抬起手來,直接扇了小桃一耳光。小桃被這一巴掌,徹底給打蒙了。她淚眼婆娑,怔愣的看著龍豪。“你……你居然打我?”
龍豪暗暗咬牙,他揪住了小桃的衣領,低聲警告:“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你不過是我暖床的工具罷了……你再多說一句侮辱云鸞的話,你信不信,我這就宰了你?”
小桃的身子,忍不住輕輕一抖。她的眼底這才漫起了幾分害怕。她這才意識到,她的男人究竟是個怎樣冷血無情的人。她不敢再鬧,唯恐龍豪真的會殺了她。她只得含恨,讓奴仆將她給拖了出去……魏然帶著大夫,剛好趕過來。龍豪看著小桃滿腦袋的血,他不耐煩的說了句:“讓大夫去給小桃包扎一下,她腦袋上的傷口吧。”
魏然低斂眉眼,低聲應了,帶著大夫去了關押小桃的柴房。整個廳堂,頓時只剩下龍豪與云鸞。云鸞緩緩的站起身來,唇角微勾,沖著龍豪笑道。“龍大哥,沒想到你會對我如此的包容……我傷害了你心愛的女人,你居然還偏幫我,還親自教訓她。說實話,我心里挺感動的。”
龍豪的眼睛一亮,他有些激動的握住了云鸞的手。“她不過是我的玩物而已,如何能與你相比?你應該能感受到,我對你的一些真心吧?云鸞,我是真的喜歡你,為了你,我可以改變,可以打破我的一些底線與規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