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遲早會來臨。黑色煞氣總有一天,會籠罩整個苗疆。
這番話頗有深意。
似乎隱隱之間,表明它與黑煞這個神秘門派有關系。
我轉念一想,它最后與黑煞有關系。
反正我與黑煞已經結下了梁子。
到時候,想辦法抓到這只肉瘤子,指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此時,旭日東升。
光芒照耀整片大山。
我心情為之大陣,剛才的緊張一掃而空,大喊一聲:“肉瘤子,爺爺敢在黑暗里和你斗智斗勇。你敢來陽光下站一會兒嗎?”
我站在光明之下,有在黑暗之中戰斗的勇氣。
怎么會怕一只肉瘤子!
羅七嬌站在門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羅七嬌,到底發生了什么,是誰讓你守在這里的?苗老蛇,巫左巫右兄弟呢,他們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我喊道。
羅七嬌腦袋擺動了一下,眉頭忽然縮在一起,眼睛也動了動,像是想到了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她表情有些痛苦,見太陽光變大,跟著轉身離開。
從后面窟窿洞逃走了。
我立刻將春芽放下來,盡量讓陽光照在她身上,確保體溫能夠快速上升。
“蛇大仙,你在苗疆生活多年,見多識廣。那個黑瘤子,你之前見過嗎?”
我問蛇大仙。
“像是一種肉太歲……的變種。割下它一片肉,明天就會長出來。災荒年代,很多人用肉太歲來救命的。”
“不過,這種黑色瘤子,吸食尸氣,稱它為尸太歲更合適。至于為什么會說話,還能變成小孩模樣,我就不太清楚了!”
蛇大仙說。
肉太歲!
其實就是一種菌類,只需要吸收空氣中的水汽,就能生長,而且速度極快。
還有傳言,說萬年的肉太歲,可用來煉制長生不老藥。始皇帝當年煉長生藥,就獨獨少了一味萬年肉太歲。
這黑瘤子讓金蠶灼殺之后。
能快速復原。
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快速生長的能力。
只是,它靠的是“尸氣”與“煞氣”,取名尸太歲,倒也恰當。
可,這玩意又怎么會跑到泥像之中,變成了趕尸門的祖師爺?
看來,只能等春芽醒來之后,再好好問一問。
春芽體溫有所回升。
但是,還沒有蘇醒過來。
應該是她獻上尸玉的時候,念動口訣,讓尸太歲攫取了身上的陽氣。
短時間之內,無法蘇醒過來。
我弄了些樹枝,再加上一些枯葉,堆在了喜神客棧的門口,一直鋪到血坑邊上,一把火燒了起來。
火光大起。
煙霧彌漫開。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踏入喜神客棧,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喜神菩薩的碎片,就是泥塑的,還能感應到一些尸煞在上面。
整個碎片的內層,有些細密的符文。
仔細一瞧。
我確定是用來幫助養蠱的符文。
我心中猛地升起一個念頭,喜神菩薩其實是個器皿。
它內部放著的肉瘤子尸太歲,就是封在里面要養的蟲子。
只是方式比較隱秘。
外人根本就想不出,一尊泥菩薩實際上是個器皿。
這么看來,春芽的師父,不僅僅精通趕尸,還擅長養蟲。
目前看來,還沒有辦法把這只尸太歲,歸結到蠱蟲的范疇。
只能說他精通養蟲,不能說他精通養蠱。
我退了出來,又將散落的死蜘蛛撿了幾只查看。
它們幾乎是瞬間就死亡的。
再加上,羅七嬌變成了行尸。
這位道門中人,一定不簡單。
有了這兩個收獲之后。
我從客棧里出來,背著春芽,帶著黑貓,順著山路走回茶花峒。
春芽實在太瘦小了。
我一路小跑,一個多小時就回到了茶花峒。
眾人見我回來,都長舒了一口氣。
“咦!他……就是那位怪人。你怎么把她帶回來了?怎么是個女子!”
古飛塵驚詫不已,牽動了傷口,痛得眉頭擰在一起。
我說:“她是個可憐人。”
古飛塵皺著眉頭,頗有些不信,說:“控尸之人,養尸之輩,怎么會是個可憐人。”
我先讓小秋葵,給春芽洗澡,換身干凈衣服。
她背著喜神菩薩趕路,多日未曾沐浴過。
我吃過了早飯,休息了一會兒。
隨后,我把春芽的經歷講了出來。
古飛塵眼神微微一變,說:“我失言了。沒想到,她并不想殺我。更沒想到,她的遭遇如此可憐。她竟然會遇到如此邪門的事情。”
小秋葵說:“姑奶奶說過,不要輕易評價別人,因為你不知道別人會經歷怎樣的苦楚。”
我喂了春芽清除尸氣的湯藥。
春芽陽氣恢復了不少,脈搏也在恢復。
不過,她沉疴已久,要想完全恢復,還需要一些時間。
畢竟,長年累月與尸氣打交道,會對身體造成了很重的隱傷。
她現在還年輕。
是可以徹底康復過來。
若是再過上幾年,就沒有辦法治療了。
春芽清醒過來,恢復了女裝。
一頭秀發垂下,尤如飛瀑一般。
嬌弱瘦小,看起來是個美人坯子。
怪不得那喜神菩薩要春芽嫁給他。
我把她的身體狀況,以及調理身體的方案講給她聽。
春芽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說:“冬生郎中,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說著,她就要給我下跪。
我說:“不用報答。只要你把黑煞養尸的秘密告訴我,就可以了。眼下,那瘤子還會來找你的,危險還沒有完全解除。”
“肉瘤子?”
春芽皺眉。
“泥菩薩摔碎之后,就出來了一個肉瘤子。初步分析,應該是個尸太歲。用金蠶擊殺之后,它瞬間就恢復了原樣。到最后,它變成了一個小孩的樣子。”
我說。
她全身不由地抽搐,開始干嘔出來,吐了不少苦水。
她實在是惡心到了。
這她段時間背著泥菩薩,等于是把尸太歲肉瘤子背在身上,換誰都惡心。
“這是你的東西。”
我將那本《趕尸七門神通》,還有用辰州符包裹的人形尸玉,以及她所使用的的陰鑼。
一并交給了她。
她感謝了一聲,收了回去。
我本想勸她不要再從事趕尸這個行當。
可轉念一想,每個人都有苦衷。
該如何選擇,由她自己決定。
“尸太歲是忽然蘇醒,然后跟你說話的嗎?”我問。
春芽說:“是的。不過,這尊菩薩,一直是我師父供養的。我以為只是一尊泥菩薩,從來不知道,里面會有怪物。我師父……他向我隱瞞了很多東西。”
“你師父怎么稱呼?”
我問。
春芽說:“我師父的名字姓白,名字我不知道。大家都叫他馱爺。本來,他要我取名白春芽的。可我……知道,我不是這個姓氏。我就是春芽。以后找到自己的姓氏,再取個完整的名字。”
我聽得出來。
春芽似乎對自己的師父沒什么太深的感情。
換做是我,若是知道師父養自己的目的,是要嫁給喜神菩薩,也不會有太深的感情。
“說遠了。你還要問什么?”
春芽眼神閃過一絲波瀾,很快平靜下來。
我點點頭,問:“跟你一起的黑毛臉行尸,有什么來歷?”
春芽表情一變,說:“他是我師父留下來的。聽說是從大墓里弄出來的僵尸,用趕尸門秘術制成了,一只力大無窮的行尸。我一般都叫他大高個。”
我無比地震驚。
趕尸一門還真是不容小覷。
能把大墓里的僵尸,做成供自己驅使的行尸,真是匪夷所思。
“這位白馱爺,懂不懂蠱術?”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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