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中人體質特殊,很容易被妖魔界的虛幻之境拉入】
【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是讓妖石脫落,二則,夜敖死--】
凌月禾沒有在他們那里久留,她本就是抱著能不能早點恢復狀態才來和溫華偶遇的。
“我記得你曾說過,夜敖早已和那妖石互融。”凌月禾幾乎是一瞬間就抓住了玄都話中的不對之處,既然互融,又何來脫落之詞。
玄都目光暗沉,頷首道,“所以,他只能死。”
凌月禾看著周圍匆匆忙忙的行人,他們的臉上無一都帶了幾絲凝重,因為桃花天莊的事情,黎城的人沒日沒夜的都在害怕。
那些適齡的少女更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人。
凌月禾眼神微微恍惚,又想到了剛剛玄都和溫華的互動,溫華看上去似乎還在因為兩方的身份還有些矜持著,但是行動之間早已把玄都放在心上。
只是,自古人妖結合,為修真界不屑,溫華若是選擇了這一條路...凌月禾微微抿了抿嘴,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惆悵。
那愁意來的莫名,凌月禾按了按心口,將那分愁意壓了下去。
溫華已經找到了可以困住夜敖的陣法,他們近日正在桃花天莊內布下陣法,只是缺了個陣眼,陣眼必須....
【我自是知曉我與她不會有未來,只希望起陣那日,你能幫我攔住她】
“誒。”凌月禾深深地嘆了口氣,她雖是弄清了自己的好奇心,只是玄都的話時常的盤旋在她腦海之中。
她推開自己的房門,眉眼處微蹙還未落下,就察覺到了房間內若有若無的魔氣。
凌月禾眼神微凜,一白衣男子正背對著她坐著,背影熟悉,“大師兄?”
男人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轉向凌月禾,在看到她樣貌的一瞬間,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過。
眼角下那顆紅痣正變得深紅,凌月禾連忙放松自己,她故作愉悅的跑到卿藺身邊,“大師兄,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啊。”
少女似乎絲毫沒察覺到卿藺身上的殺意,仰頭撒嬌,“你都不知道師尊一到這就不知道去哪了,我一個人在這好無聊的。”
卿藺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眸中的猩紅逐漸的褪去,只是眼角那顆紅痣依舊存在。
“大師兄!”凌月禾癟了癟嘴,“你怎么不理人啊。”
卿藺看著凌月禾抱著他的胳膊,輕輕一扯,就收了回來,“衣月禾?”
凌月禾的心微微咯噔一下,但面上反應卻是很迅速,她狠皺眉頭,不解的問道,“衣月禾是誰?”
這女子長的和那魔界公主分明就是一模一樣,只是身上的冰靈根氣息又是這么明顯,卿藺眼中劃過一道狐疑。
“大師兄衣月禾是誰啊。”凌月禾不依不撓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卿藺被纏著不耐,差點抑制不住周身的魔氣。
“不說就不說嘛,”凌月禾悻悻的收回手,她賭氣般的哼了一聲,小聲嘀咕著,“還以為師兄是來找我的呢。”
“那既然你不是來找我的,你進我房間做什么。”凌月禾抱著胸,耍脾氣般的看著卿藺。
卿藺眼神微暗,他掃視了一眼周圍,又對著凌月禾說道,“走錯了。”
凌月禾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將囂張跋扈的小師妹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她小孩子氣的推了推卿藺,“那你快出去。”
卿藺的眼底依舊是盛著懷疑,默了幾秒,還是沒說什么,走出了房間。
“什么嘛,大師兄怎么奇奇怪怪的。”凌月禾搖了搖頭,有些不解,但轉眼間就似乎將這事拋之腦后。
“你,過來。”卿藺看著從他旁邊擦過的張濤。
“那房間住的女子叫什么。”
張濤順著卿藺指的方向看到了凌月禾居住的地方,他上下看了眼卿藺,剛一皺眉,就看到他身上佩劍虛劍峰上的標志,這才放下戒心。
“小的也不知,只知那小仙人姓凌。”
卿藺看張濤的模樣不似作假,心中盡管還是懷疑,但他出來的時間不多,他要快點找到璇璣傘,才能和這垃圾分離,成為一個獨立的人。
剛才他便是在凌月禾的房間里感到了璇璣傘的氣息,只是那氣息很淡,像是只在那停留了片刻,若真是在凌月禾身上,她住在這,璇璣傘的氣息不可能這般淺淡。
這世上當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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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嗎?”凌月禾看著面無表情的玄都,他的眼中分明都是遺憾,卻還是選擇以身祭陣,做那陣眼。
玄都聽到這句話,只是向后看了一眼,緩緩而道,“哪有什么想沒想好,一切皆是宿命。”
“這事本與你無關的,”玄都看著凌月禾臉上思索的表情,“麻煩你起陣之后...帶著她快點離開這里。”
凌月禾內心復雜,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玄都的話沒錯,這都是宿命,從他和夜敖簽訂契約之后,因已經結下,那果自然也要由他來解決。
隨著天上的銀月逐漸向中間靠攏,桃花天莊中心處的桃花樹散發出淡淡的粉色光芒,與此同時,以他為陣眼,法陣向著四周擴散。
凌月禾看著玄都滿滿的化成桃花樹的一部分,她握緊了拳,看了一眼轉身離去,準備在后莊攔截住溫華。
“月禾。”
【你終究還是摻和進來了...】
凌月禾的腳步微頓,她看著突然出現的即墨鶴,男人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同我走。”
“師姐她--”
“這是她與玄都之間的劫,”即墨鶴眉心微蹙,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你這般貿然,只會將自己陷入險境。”
劫?
凌月禾腦海中飛速的轉動著,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是...師姐與他的情劫?”
她就奇怪,這即墨鶴來桃花天莊,但是半天都沒作為,原來都是自己多此一舉?
“我...”凌月禾磕絆的說不出話來。
法陣啟動,凌月禾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閃,但是周圍的環境又毫無變化,除了突然消失不見的即墨鶴。
虛幻之境--
這周圍的場景和境外沒有任何的不同,只是這桃花天莊里沒有一絲的人氣,就好像是一座空莊。
那桃花樹安安靜靜的立在原地,就連那枝葉都不曾晃動絲毫。
凌月禾皺著眉,這虛幻之境內雖然沒有一個人,但是腳下的法陣告訴她,虛幻之境外的陣還在繼續。
只是沒讓她待多久,上空之中原本散著銀光的月亮開始變得腥紅,罪惡與貪欲的妖氣在周圍肆意的膨脹著。
就連凌月體內的魔靈都被這氣息勾的躁動不安。
她腳下的護身鈴突然開始發燙,凌月禾皺了皺眉,又拿出兩顆蔽魔丸吞下。
一道妖氣突然向著凌月禾的背后襲去,她快速的抽出玉禾劍抵抗,只是天上的月亮越來越低,巨大的月盤逐漸逼近。
從桃花樹的地下開始溢出黑氣,這黑氣便是玄都所吸收的業障。
玉城中人很容易被拉入虛幻之境,但是她能進來,卻絲毫不知該如何出去。
周圍的妖氣變得越來越多,一個個成一團妖氣在凌月禾的周身漂浮著,似乎在找機會發起進攻。
因為要壓制體內的魔靈,凌月禾這會兒顯得難受極了,額間一顆顆汗珠落下,靈脈變得混亂,只是腳下越發滾燙的護身鈴讓她知道,即墨鶴很快就會出現。
她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魔界的身份。
凌月禾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幾絲血順著撕裂的唇瓣流入口中,只覺得腥澀。
玉禾劍分成許多劍影,抵在她的身前,替她阻擋著妖力的進攻。
“玄都!”夜敖憤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妖力的聲音讓她耳中一鳴,差點跪在地上,只是那聲音虛空,像是另一個空間傳來的。
“莫怕。”即墨鶴的聲音驟然出現,凌月禾只覺得自己被男人攬在懷中,一顆藥丸塞進了她的嘴中。
凌月禾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喉間流入了經脈之中,她抬頭,就見到即墨鶴擔憂的面容,男人的鬢發有些許的凌亂,像是匆忙趕來一樣。
“師尊--”
即墨鶴攬著凌月禾,周圍的妖力在即墨鶴的威壓之下不敢上前,他輕嘆了口氣,又頗為寵溺的輕喃,“你啊--”
“虛幻之境是夜敖的內心投影出來的,”即墨鶴看著周圍的環境,那血月已經蓋住了整個桃花天莊,“只有他們在外面成功了。”
“這才會解除。”
可是上次,自己也是進入了虛幻之境,凌月禾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只有這一種方法嗎?”
即墨鶴聞言看了眼凌月禾,眼瞳如墨幽深,似乎看透了凌月禾心中所想,“還有一種方法。”
“這虛幻之境對妖魔體不成作用,若是修為高深,自然可以隨意進出。”
即墨鶴淡淡的說道。
“那我們就要在這里等著?”凌月禾微微蹙眉,這種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感覺,讓她很不適。
更何況隨著這血月的越發接近,她體內的魔靈躁動的次數頻繁。
血月開始向地面散發妖氣,凌月禾只覺得自己好像浸泡在血水里一樣,腥臭的味道越來越烈。
看著凌月禾愈發蒼白的臉,即墨鶴握住她的手腕,將靈力渡去,冷色的屏障在兩人周圍升起。
凌月禾只覺得一股溫和的靈氣順著她的靈脈流轉著,將她紊亂的靈力一一的安穩住。
即墨鶴看著凌月禾小喘氣兒的模樣,鬢間的碎發已經被汗打濕,濕噠噠的貼在她的臉頰上。
即墨鶴輕柔的將她額間的汗擦去,又為她使了一個凈身術,看上去在這虛幻之境中,即墨鶴沒有受到一點兒的影響。
男人的眉頭微蹙,眼中劃過一道心疼,心中猶豫萬分,還是選擇留在這里。
他完全可以直接帶著凌月禾破陣而出,但是這陣若是破了,溫華和玄都之間的劫就成了無解之劫。
而凌月禾本身又是主動攪合進來的,她必須要承受這妖氣入侵的痛苦。
凌月禾的手微微顫著,她聽著即墨鶴的心聲,知道即墨鶴完全可以不用在這受苦,又想到自己莽撞的性格,眼中的愧意蔓延。
“師尊...對不起。”凌月禾咬著唇,她這次是真的自責了,或許是她天性頑劣,遇到什么好奇的事兒都要插上一腳。
還以為即墨鶴也不過如此,被夜敖瞞在鼓中,卻不知他早就看透了這一切,早已經以一個事外人的身份占據了最高點。
可笑她還故作聰明...
“本尊知道你的性格,”即墨鶴眉眼溫柔,眼神卻是有些害羞飄忽的不敢看向凌月禾,“既然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你受傷。”
【自那之后我就發誓,不會再讓你受一點苦難...】
凌月禾心中微動,她不知道即墨鶴為什么對她這么好,如果他知道了自己魔界人的身份,態度還會對自己這般無二嗎?
凌月禾眼睫微顫,遮住了眼眸中的復雜情緒。
不知道境外的情況怎樣,但是虛幻之境內的情況是越加的惡劣,整個桃花天莊已經消散,周圍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幻影。
幻影之中有修真者,也有許多的妖。
大妖小妖肆虐,無辜的孩童和靈力薄弱的人們一一倒下,這便是百年前黎城的那場驅妖之戰。
“師尊,妖都是如此嗎?”凌月禾低聲問道,那妖有的長得和人的模樣相似,更甚至還有些艷妖比人還要好看。
但是下手卻是毫不留情,剛出生的嬰兒都能一擊斃命。
即墨鶴動作微頓,他看著周圍的幻影,那妖臉上的惡意和肆意暴虐的氣息是那么的明顯,“月禾,性由心定。”
而不是靠種族來分辨。
修道之人難道全都是好人嗎?
不,他們照樣會因為各種欲望而產生心魔,濫殺無辜。
而妖魔自然也有另類。
誰都不可以選擇自己的本源,但是可以選擇自己的心性。
凌月禾心中微暖,她以為像即墨鶴這種真人,是萬般瞧不起妖魔的。
她又想到了溫華,“師尊,那師姐和玄都……”
“隨他們吧。”
若是能渡,又何必用世俗的眼光去分開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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