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房時,楚微涼命畫形魔將這一本包了起來,變成與衣衫布料的模樣,就貼在“司丹長老”微微鼓起的肚皮上,居然就在方寂雪的眼皮子底下蒙混過關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木哈哈哈哈哈!
楚微涼趁著這會兒溫疏白和溫眠那一大一小兩個祖宗都不在,專心地一行一行看過,希望再多找到一些線索。
可是,沒看幾眼,溫疏白就回來了。
她唰地將卷冊藏在背后,“師尊尊好!”
忙了一上午,到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連著睡了人家兩個晚上。
而且至今還沒想好如何才能不負責。
于是,十分緊張。
溫疏白回身慢慢關了門,唇角微微下壓,明顯臉色不好看。
楚微涼就壓力更大了。
他這是要關起門來打啊?
睡師尊這種事,在北玄是大不敬。
說輕了,是以下犯上。
說重了,就是欺師滅祖。
“呵呵,師尊尊,您回來啦,都買了什么好吃的?”
她飛快將卷冊卷吧卷吧,藏在后腰,騰出雙手來。
溫疏白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幾乎是咬著后槽牙,“你又干了好事!”
楚微涼:……
如果你就是那個“好事”……,我……我也就只能認栽了……吧……
反正干就干了。
我雖然斷了片兒,也沒沾什么大便宜,但是你也沒吃什么虧。
“師尊尊饒命~~~~”
她想去拉他衣袖。
但是,被躲開了。
“想好如何善后沒有?”
溫疏白在桌邊坐下,渾身都在生氣。
楚微涼更不想負責了。
這么容易生氣的人,誰愛哄誰哄。
一個老男人,又瞎又丑,若是隨便睡一兩次就負責,那以后豈不是每天都要哄?
累死。
不過眼下,溫疏白的羊毛還沒薅完,不能隨便翻臉,該應付的還得應付。
她道:“師尊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咯,徒兒都認賬。”
“你做出這種事,還把爛攤子推給本君?”溫疏白更氣。
楚微涼:……
你是男人哎,就不能擔當一點?
“那……那……,那我該怎么辦?干都干了……”
她鼓著腮,嘀嘀咕咕,低頭戳手手。
溫疏白無可奈何嘆了口氣,“是不是一天不招惹別人就全身都癢?”
楚微涼眨眨眼,想了想,誠懇點點頭。
“嗯。”
“你……!”溫疏白氣得不知該說什么好,“如果你不愿意隨我回梵天闕,大可留在千機宗,認回方寂雪那個師父去。”
他說這話,顯然是賭氣了。
楚微涼越聽越不對勁,這都什么跟什么?
“跟方寂雪什么關系啊?我自然是愿意跟你回去的,我還有好多本事想跟您學。”
“既然決心隨我走,為何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
溫疏白手掌咣地將桌子一拍,嚇得楚微涼跟著桌上的茶壺茶杯一起一跳。
她多少聽出來了,他們倆說的不是一個事兒。
但是,另一個事兒不管是什么事,也絕對不能承認。
“不是,師尊尊,我……我惹什么事了?”她又委屈了。
溫疏白:……
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司丹死了。”他沒好氣。
“哦——,死了呀……”
楚微涼瞪大眼睛,故作驚訝。
她剛剛還冒充人家去了丹房,這一轉身的功夫,就死了。
方寂雪動作可真快。
真好。
他為了拿她,果然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從現在開始,他的手,再也不干凈了。
漂亮!
溫疏白到底低估了楚微涼的花花腸子:“所以,不是你殺的?”
楚微涼:“不是我!我對天發誓!那老頭與我無仇無怨,又病病歪歪,一身丹毒,我不動他,他也活不了幾年了。”
溫疏白稍微沉吟了一下,氣立刻消了,連聲音都溫和了下來。
“好的,為師知道了。”
看來,是方寂雪想要強留人,自己動了手。
不過,倒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剛剛被哄好了,忽然又想起來了什么。
不對啊,人既然不是她殺的,她一開口就又是認錯,又是認罰,是怎么個情況?
“所以……,你剛才說的,又是惹的哪樁禍?”
楚微涼:……!!!
“啊,這個內個,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以便隨機應變!”
說完,倒退著往門外挪,到了門口,耗子躲貓一樣,跑了。
睡覺那事兒絕對不能負責。
只要不說破,溫疏白就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都好。
若是說破了,不但要每天哄祖宗,還得免費給他帶小祖宗,哪兒有那么便宜的事!
況且,若是哪天在他耳后留了印記的愛侶回來,還不掀她被窩,捉奸在床?
本來就名聲不好,到時候豈不是更不好?
太鬧心了。
雖然這兩天師尊的床很好睡。
但是,負責?絕對不可能!
……
楚微涼去了外面,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又把那本卷宗翻了出來仔細研究。
終于,在當年的丹方收錄那一頁里,被人額外填了一行小字:
“年十七,驗方已改,收訖。”
是方寂雪親筆。
什么意思?
楚微涼翻回卷宗首頁,年份正是她十七歲那年。
所以,這煉制爐鼎的方子,需要每年更改,會有人親自交到方寂雪手中。
是誰?
到底是誰!!!
正專注間,忽然周遭草木轟然一蕩,煙塵四起,千機宗的樓臺一片岌岌可危。
是高手交鋒之前的威壓對沖。
緊接著,就聽梵天闕信道中,溫疏白沉聲道:
“阿涼,隨他們先走。”
緊接著,便是秦不羈急火火的聲音:
“小師叔,在哪兒?咱們去千機宗西北角匯合。”
楚微涼第一反應是:出大事了,先避一避鋒芒。
第二反應是:為什么要跟你們匯合?你們只會拖累我。
第三反應才是:溫疏白要跟方寂雪動手了。
兩人這會兒都在給自家弟子一個逃跑的機會,免得待會兒被無差別的攻擊波及到。
“哦,好,我這就來。”
楚微涼應付了秦不羈一聲,轉頭就奔閱微院去了。
那一邊,已經清場。
溫疏白雪白的梵婀劍,與方寂雪的青色碧落劍正針鋒相對。
“師尊,我來了!”
楚微涼沖沒有半點猶豫,橫出一步站到溫疏白身前,亮出降魔杵,將他擋在身后,自己跟方寂雪杠上了。
方寂雪:……
溫疏白:……
溫疏白雖然有一點點感動,但是更多的是生氣。
“不跑?找死?”他沉聲問。
“師尊不走,我不走!”
楚微涼昂起下頜,直面方寂雪的碧青色的劍鋒。
即便是惡鬼,面對曾經殺死過自己的武器,也會感到恐懼。
更何況,此時拿著碧落劍的,是將她從小養大,教會她一切的,眼下的實力,強勢到絕對碾壓之人。
她身子微顫,但是,絕不讓步!
向溫疏白表忠心,深深打動他,讓他將畢生絕學傾囊相授的機會,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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