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涼:“……”,還有這種道理?
當師尊的,跟徒兒搶小手絹?
“吃飽了就出去,眠兒想你很久了。”溫疏白轟她出去。
“哦,好。”楚微涼覺得自己可真不容易,身體剛復原,又要哄老的,又要哄小的。
但是,看在溫疏白給她做了臥雞蛋的份上,就當知恩圖報了。
于是,她乖乖離開了小秘境。
一出去,就被溫眠撲了個滿懷。
她已經完全好了,活蹦亂跳的。
“眠兒已經痊愈了啊?”楚微涼欣喜,蹲下身子,將她從頭到腳看了看。
“給阿娘看個東西。”溫眠的小手,扣在她掌心,一股治愈的熱流,如溫熱的泉水奔涌而來。
治愈八階?
楚微涼震驚,這孩子怎么中個毒,還躺著提升了?
溫眠乖乖給她看過,小胖手捧住她的臉,“眠兒想了阿娘好多天,但是阿娘被爹爹收起來修理,眠兒看不到阿娘,眠兒好想阿娘。”
好幾天?
楚微涼抬頭,看到秦不羈揣著手,在旁邊笑容可掬,不知在笑什么。
“秦大哥,我睡了幾天?”
秦不羈笑瞇瞇豎起三根手指,“三天。”
三天!
那按照秘境的時間,就是九天?
為什么什么都不記得?
楚微涼有點頭大。
難怪溫疏白那么不耐煩,急著把她轟出來。
為了照顧她,都上火了,生了皮膚病了。
這個時候,秦不羈的私聊信道里擠滿了人。
【出來了?】
【真的整整修理了九天?】
【九天,總能整出點事兒來了,對吧?】
【要不要我們一起大聲恭喜師叔祖結束單身?】
小秘境中,溫疏白嫌棄在廚房沾染了一身的煙火味,去了溫泉,褪了衣衫,入水把自己洗干凈。
但是,閉上眼,就是這九天的折騰。
這溫泉是他整個識海中靈氣最充沛的地方,無論是療傷還是修煉,在這里,都可以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但是,有時候太快,也有副作用。
一開始,他把半死不活的人抱入水中,看她氣若游絲的脆弱模樣,仿佛輕輕一碰,人就碎了。
的確曾經有點心疼。
她這一點點殘魂,因為粗暴地用蠻力喚醒十方劫,又強行操控,召喚了降魔天女,已經被反噬地千瘡百孔。
這樣一個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女人,就算將來重塑肉身,老了也一定很丑!
于是,他抱著她入水,替她一點點仔細修復。
這一抱,就是三天。
但是,三天后,楚微涼開始狂怒,閉著眼發瘋,摁都摁不住。
罵方寂雪,罵安南嬋,罵安今宵,罵東陵風沁,罵天底下所有的人,連秦不羈都不放過,但是,罵得最兇最狠最難聽的,還是君拂衣。
竟然還敢罵他生孩子沒屁眼……
又過了三天,總算不罵人了,又開始躁動,在水里貼著他,蹭他,摸他,吻他,嘬他,在他耳畔哼哼唧唧,像條水里的蛇一樣纏著他。
兩人之間隔著的兩層薄薄的衣裳,是溫疏白最后的底線。
后來,就被她扒得沒有底線了。
“你這木頭,是不是以為少了一刀,本尊就不能辦了你?”他忍無可忍。
但是想想,算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連身子都是假的。
沒意思。
溫疏白對木頭沒興趣。
合歡道的最高境界,就是站在欲望的極限之上,將一切欲望輕易拿捏。
沒有欲望的人,是一片純白,稍有不慎,便落得污點,再也洗不干凈。
而已經化作欲望本身的人,就像最深的黑暗和混亂,無論面對的什么,最后結果都是掌控和吞噬。
他閉上眼,由著她折騰,不管怎么蹭,都坐懷不亂,巋然不動。
結果,被嘬出一身“疹子”。
-
楚微涼好好地回來了,北芒山山陰也暫時平定了,大隊人馬準備拔營回城。
七國十二宗之人,此行大開眼界,收獲頗豐,也紛紛開始準備返回。
而溫疏白那邊,對溫眠中毒的事,也再也沒有追究。
但是,以那祖宗的脾氣,這是不是也平靜地過分了?
安南嬋整天盯著那邊,坐立不安,連安今宵都看著奇怪。
直到返程的前一天,她看到溫眠一個人蹦蹦跳跳出去玩,便跟了過去。
等到左右沒什么人的地方,安南嬋又從身后掏出一包糕點,走了過去。
“眠兒,姨姨這兒還有甜糕,你吃。”
“好呀,謝謝姨姨。”溫眠大方接了點心,啊嗚,咬了一口。
“真乖。”安南嬋目光冷靜地近乎殘酷。
那日,她冒險,搶先一步,去了北芒山陰影中,見了列缺王。
“你們以為,就憑東陵風沁的劍,能搬得動楚微涼嗎?溫疏白是不會放人的,除非……”
列缺王覺得這個大膽的女人有點意思,“除非什么?”
安南嬋伸出手,詭秘一笑,“給我一樣你們獨有的毒藥,我送你們一個絕世爐鼎楚微涼。”
……
安南嬋摸著溫眠軟軟的小頭發,“對了眠兒,你前幾天生病的事,劍君他可還有問什么嗎?”
溫眠眨巴眨巴大眼睛,歪著腦瓜想了想,“問了,爹爹問我,是誰給的糕。”
安南嬋一陣緊張,“那你怎么說?”
“我聽姨姨的話,就說是從廚子大叔那里拿的。”
“嗯,好,真乖。”安南嬋終于放心了。
她慢慢站起身,“眠兒,你是個好孩子,吃了這塊糕,就安心去吧,姨姨會永遠記得你。”
說罷,揚手一掌,毫不留情劈落!
當——!
保養得白嫩的手,狠厲劈在溫眠毛絨絨的小腦瓜上,居然如砍在了鋼盾上,頓時震得整條手臂都不聽使喚了。
“啊!!!”
安南嬋退了一步,抱著手臂驚叫。
眼前的溫眠,哼哧一聲豬腳,臉上一層透明的東西開始浮動,接著,露出一張豬臉,身形飛快縮小,手腳著地,變成了一只豬。
是封豨。
“你……!”安南嬋驚覺自己被算計了。
“你什么你,快想想怎么自圓其說吧。”
封豨抖了抖鬃毛,剛才挨那一下,跟撓癢癢一樣。
魔皇御前第一持盾大將軍,防御力天下無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就她那小肉巴掌,嘁!
安南嬋這才驚覺身后有人。
回頭,見方寂雪和東陵風沁帶著一眾圣子,已經看到了全過程。
東陵風沁:“哦——!所以,在千機宗勾結魔族,里應外合的人,屢屢殺人搞破壞的,原來就是你!”
他總算英明神武,破了個大案!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那些都不是我干的,你們聽我說!”
安南嬋頭發根兒都豎起來了。
她千算萬算,卻沒想到,會栽在這個坑里。
東陵風沁也正好與她有賬要算。
那天晚上,他帶人去奇襲列缺王,這個女人曾經假裝好心相送。
一定是她暗中與列缺王勾結,否則,以他和那一撥圣子的修為,怎么可能被一舉成擒?
當然,他是不會提及自己曾經的愚蠢的了。
“還想狡辯?整個大營,除了溫疏白的營帳,只有你這個矯情女人那里要每日供應糕點,魔族投毒那日,兩邊送的,正好都是紅棗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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