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疏白手中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枚指環,麻利套在楚微涼右手的大拇指上,就拿不下來了。
“這枚指環,可以讓你隨時進入方寸天地修煉,不用時時刻刻來吵為師。”
他的指環,平平無奇一個圈兒,不像妖戒那么夸張,那么凹造型。
溫疏白看楚微涼左手食指上那只池千秋的妖戒,已經不順眼很久了。
想到她還有八只小妖沒有找到,而這女人只有十根手指頭,若不早點把位置占上,以后豈不是很可能沒地方?
“多謝師尊尊。”楚微涼看看手上又莫名其妙多了個指環。
他還一邊婆婆媽媽叮囑,一邊兇惡恐嚇:
“還有,你眼下修為不足,吸納魔核不可貪多,當循序漸進,若出了岔子,不救你。”
“知道啦~~~”
楚微涼等不及溫疏白嘮叨完,已經一頭沖進魔核堆里去。
她天生與妖魔親近,用魔核修煉,比人族的魂光快十倍。
有了這些東西,可以一日千里。
實在是太好了。
難怪溫疏白修為高得那么可怕,原來他可以在時間停滯的空間無限修煉下去。
如果她也在這里練個萬八千年,出去還不把方寂雪當狗踩?
白撿的師尊太可了,賺大發了。
她一頭扎進魔核堆里,趺坐閉目,祭出十方劫,開始心無旁騖。
溫疏白獨自立在桃花樹下,摘了眼上的綃紗,眉心一點狹長銀白,灰藍色的眸子,在霜染般的睫毛下,浩如煙海,靜靜望著她。
若是她無法重塑肉身,這截木頭就這么練下去,過個千八百年,或許也能將就用用。
旋即,他又好看的眉頭一擰。
當初雕小木偶的時候,沒想過這一層,好像少了一刀。
到底少沒少?記不清了。
找機會檢查一下。
麻煩。
再又一想,就算有又怎樣?
一截木頭,一點都不好玩。
淦!
溫疏白的方寸天地,因為沒有魔核支撐,每次進入只能維系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楚微涼被極不情愿地拎了出來。
“修煉狂?”溫疏白又生氣。
他摘了綃紗,在桃花樹下整整站了一個時辰,直到最后秘境開始晃動,她都沒看他一眼。
她眼里只有那些黑乎乎的魔核。
這副德行,倒是與上輩子一模一樣。
“這不是不想浪費師尊給的好處嘛。”
楚微涼被迫出來,嘀嘀咕咕地,不樂意。
“過四個時辰再進去。”他擰不過她。
“謝謝師尊。”
楚微涼想了想。
哎?溫瞎子剛才是不是又把綃紗摘了?
又沒看到?
居然又沒看到!!!
下次一定仔細看看!
然而,四個時辰不到,第二天天剛亮,就有人來了。
只有一個,卻相當地托大。
白衣白袍的年輕人,紅抹額,紅腰帶,胸口一簇艷紅的標記。
對千機宗一眾頤指氣使。
“撼天城圣使即刻就到,方宗主準備迎接吧。”
說完,將營地附近掃視一圈,撣了撣袍子上的灰,背著手。
“嘖,北玄之北,與魔域接壤,果然是荒涼之地啊,圣使不辭勞苦,來你們這個破地方風餐露宿,可要小心招呼。”
說完,又指指點點一番,無非是專門圈了個上風上水的好地兒,又安置了全新的營帳,看著千機宗將一應事物準備妥當,這才回去復命了。
方寂雪身為北玄十二宗主之一,對這年輕人從頭到尾,畢恭畢敬,本本分分,毫無任何不悅。
連秦不羈都看不下去了,“什么人啊,這么大譜兒?”
楚微涼拽了他一下,低聲道:“是圣子,撼天城的狗,真正譜兒大的,是待會兒要來的那位。”
看來,千機宗這邊的事,太沖圣教那邊已經知道了。
來得正好,越亂越好。
……
圣使要到了,第一個慌的是安南嬋。
她重傷剛好些,趕緊去找安今宵商量對策。
“不是說命人把送信的白頭翁打下來嗎?”
安今宵正搭著長腿,坐在滿桌子的戰利品前,一件一件把玩,眼都不抬。
“興許不是為了鎮魔塔的事兒,就算是為了那事兒,你又擔心什么?反正不是你干的。”
安南嬋急得團團轉,“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被楚微涼嫁禍啊。”
安今宵掀起眼簾,“放心,孤就剩你這么一個親人,無論如何都要保你的。實在不行,咱們還可以上洗罪臺,萬劍之下,尚可不死,就必定不是你干的了。”
“你混賬!”安南嬋暴怒,洗罪臺這三個字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你以為我是楚微涼?只有她那么狂妄自大,才傻到以為自己真的可以不死!”
“所以,洗罪臺根本就是騙人的咯。”安今宵玩著手里的東西,眼底幽深。
安南嬋哪兒有空管楚微涼的破事兒,她現在擔心的是自己,不知道圣使這次來,是禍是福。
如果當時送信的白頭翁被截下了,教宗那邊沒有莊燕心的口供,她就是安全的,方寂雪也沒有說辭要求退婚。
反而是她自己,倒是可以仗著與圣女親近,讓圣使壓一壓方寂雪這邊,一來盡早完婚,二來,想辦法除掉楚微涼。
可如果白頭翁已經將證據送到撼天城了呢?
安南嬋眸光一厲,扭頭對安今宵道:
“你派出去攔截證據的人回來了沒?”
“沒有。”安今宵滿不在乎。
安南嬋一陣著急,“你早就知道事情有變,為什么不跟我說?”
“你眼里只有師父,整天想著小女人那些事兒,跟你說有用嗎?”
“那你打算怎么辦?”
安今宵站起身,大手重重按了按她肩膀:
“皇姐稍安勿躁,你若是出了不光彩的事,在圣女那邊給我們伽藍抹了黑,大家都沒有好處,所以,圣使這邊,無論帶了什么消息過來,都不可能再帶回去了。”
“你說什么?!!”安南嬋一陣恐懼。
這小崽子居然想把撼天城的使者弄死!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若是被發現了,是要滅國的!你有病啊!!!”
“我腦子有病,整個北玄都知道。”安今宵一笑,“不過,若是沒有我,你一出嫁,伽藍便要改姓方,滅與不滅有什么分別?所以,記得不要跟別人亂講話哦。”
安南嬋一聽這個就生氣,“你不要胡說。寂雪守護魔域之門數千年,他若是覬覦我伽藍國,還用等得到你出世?”
安今宵笑而不語。
只怕你的寂雪所圖謀的,可比伽藍大多了。
安南嬋想繞回正題,“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他道:“不告訴你。”
“……”
安今宵眸子深了深,不管撼天城的圣使此行目的是什么,都是在插手伽藍的事,所以,必須除掉!
-
很快,圣使到了。
陣仗屬實不小。
前有巨型嘯天獅開路,后有大批圣子隨行,中央是十八位腰肢纖細的美人,抬著巨大的鎏金轎,沿途撒花。
后面,陸陸續續跟來許多車馬,皆是北玄的各大宗門世家的千金閨秀,一個個爭先恐后,生怕錯過了鎏金轎中一眼。
楚微涼抱著溫眠站在人群里看熱鬧,特別不解。
“這是干什么?”
這回,輪到秦不羈知道了。
“小師叔有所不知,當今北玄,有四大美男,南鶴卿,北寂雪,東風沁,西仲陽。這鎏金轎中的既然來自東邊撼天城,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東陵風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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