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敘沖陸焉臣招了招手,示意讓他過來點。

  陸焉臣絲毫沒有覺得不對,乖乖上前貼近。

  這幅畫面落在王晨眼里,意義就不同了。

  看來以后這財政大權,多半是要交給這位女主人了。

  顧敘小聲問陸焉臣:“你國內哪來這么多錢啊?”

  國外她就不問了。

  他在國內的唯一事業收入,不就是陸氏集團嗎?

  她如果沒有記錯,去年看網上說,陸家作為首富,總資在四千多億左右。

  陸焉臣接手集團不過半年,就貪走了一千多億?

  陸焉臣沒有正面回答顧敘的問題:“錢生錢,富人只會更富。只要我在,就不用你操心下頓的事!”

  顧敘:“......”

  她也不想動心啊喂。

  但這情話,試問哪個女人能抵擋住啊!

  “呃...我對理財這方面也不太懂,就不干涉了。”

  她還是先管好安綏別墅這一百多萬的支出吧!

  陸焉臣偏頭跟王晨說起:“你們先去負一樓的會客廳等我。”

  王晨低頭:“好的陸先生。”

  一旁的田管家立馬親自帶著理財團隊去往負一層——

  她知道陸焉臣有錢。

  但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么龐大驚人的數目。

  一千八百多億啊!!

  張春妮這個不長腦子的傻子!

  要是聽秦管家的話,先把孩子生下后再找上門,就算不要她這個親媽,那分到的,怎么也比昨天打發給的一百萬多啊!

  蠢貨!

  還以為幫她能落不少好處,誰知道成事不足,還討了徐想的嫌,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保住這份工作......

  沒一會,田管家回來,繼續陪著沙發上的顧敘看著賬單流水,茶幾上的手機叮咚一聲,是一條銀行短信。

  顧敘拿起一看,瞪大了眼,不由地小聲數著5后面的零。

  個,十,百,千......十個零!!!

  “50億!!!”顧敘不由驚呼出聲。

  她第一反應是不是銀行搞錯了?

  但緊接著屏幕上方彈出陸焉臣發來的消息:錢收到了嗎?

  這話讓顧敘懷揣著激動的心,哆哆嗦嗦地打字回話:你給我轉了50億?

  是不是手抖多打了兩三個零?

  陸焉臣:給孩子的營養費。

  顧敘人傻了。

  指頭大點的肉塊,用得著五十億的營養費?

  顧敘:你這不是營養費,你這是在勾引我,甚至妄圖收買我?!!

  就因為她還沒松口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陸焉臣:你可以這樣認為。

  他就是在收買她。

  以往他對那些攀附權富的女人嗤之以鼻,打從心底對為了金錢虛榮而選擇犧牲販賣自我的女人多有不屑的嫌惡。

  但現在——

  她喜歡錢,剛好他有。

  只要她開口,他名下所有的一切,馬上可以易主更名,全部贈予。

  顧敘:(微笑)孩他爸,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孩他媽......

  陸焉臣:你好。

  顧敘完全沉浸于被金錢砸暈的幸福之中,完全沒注意后邊偷摸摸拿出手機拍攝的田管家——

  她把15秒的小視頻發給張春妮,落井下石......

  同樣是懷的陸先生的孩子,給她一百萬打掉,這邊花五十個億哄著捧著,這同樣都是女人,同樣的子宮,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未免太大了!

  當然,讓她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

  第二天的下午,徐想就叫她去了書房——

  陸焉臣早先還被關在陸家小院的時候,安綏別墅就已經在他名下了。

  那時還沒人住就已經養了幾十號閑人幫著打理了......

  她不需要去一單單去核實調查,她只需要讓禾豐調出田管家個人銀行收支,以及其他收款軟件,和身邊親人等等的銀行流水,貓膩自然輕而易舉地顯露出來了。

  她以為,田管家最多貪一些采購的差價回扣之類的,但沒想到,她光是貪污底下傭人工資,每個月就能有近20萬的額外收入.....

  給她開了年薪近七十萬的工資管家,管成這個樣子?

  顧敘冷著臉色:“田管家,就你這收入,我都可以聘請三四個拿國際雙證的皇室管家了!”

  田管家垂眸,板上釘釘的事,她要是辯解,反而會招嫌。

  她跪下,誠懇請求:“太太,我錯了,我愿意把這些錢都還給下面的人,我以后一定老老實實,絕對不會有半分越矩,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顧敘冷漠:“我要是不說查,你會就此打住你的野心不軌嗎?”

  根本不會。

  這就是人性。

  田管家繼續求著,話里多了幾分可憐:

  “太太,我知道錯了,我也不是故意有心的,我丈夫是個賭徒,我凈身出戶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他了,還倒掛了他不少外債,好不容易前兩年才跟他離婚擺脫了他,但我女兒去年突然生了一場重病,我需要花錢......”

  她說的都是真的。

  但架不住去細查。

  顧敘皺起了眉頭。

  見她依舊沒有放話,田管家繼續說道:

  “我是秦叔從陸家叫到安綏別墅來的,我什么情況,他全部都知道的,早先他還借過我一筆錢......”

  提及到秦叔,顧敘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些。

  稍稍思想了一下,顧敘作聲:“把這半年你私扣傭人的工資都吐出來,其他我就不跟你細算,也不追究了。”

  本來還想把她口袋給扒干凈了,再把她扔到派出所去的!

  田管家連忙滿口應下。

  雖然一下還回去一百來萬,但最起碼保住了這份工作。

  傍晚。

  田管家在各個組的群里發言,說陸太太對某些崗位的工作不滿,全員進入一星期的考核期,到時候會出份刪減人員名單......

  用大白話說,就是老板覺得員工太多太閑了,想雇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所以要裁員減員。

  眾人三言兩語的議論一出,立馬引起部分人的主動甩臉辭職。

  而田管家也順勢,把那筆私扣下的工資,當自己人情給送出去,小賺一波感謝。

  ...

  清大圖書館。

  顧抒小心翼翼地踩在梯子上,從高處的書架上取出幾本書籍來,翻開確認一下書目跟內容沒錯之后,正要下來,一低頭,便見梯子旁背對著她的一抹背影——

  男生頭頂帶著黑色鴨舌帽,她看不見他的臉,但這個背影的氣息,讓她感覺有些熟悉,甚至不自覺想起一個人......

  赫連莫的名字在腦子里生出后,顧抒立馬掃開。

  不可能。

  赫連莫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

  她的腳剛從梯子上下來,那男生突然側過身來。

  他伸手扒下自己臉上的黑色口罩,顧抒眼睛瞬間放大。

  “吶,好久不見。”

  眼前站著的,正是逃匿了大半年的赫連莫!!!

  顧抒下意識抱緊了懷里一摞的書本,腳跟剛想往后退,卻碰到了梯子。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怎么會在這?”

  赫連莫狹長的狐貍眼微瞇,似乎想讓自己看起來能友善些:

  “找你啊!”

  不然他來這干什么!

  顧抒:“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學校外面就有派出所的崗亭......”

  赫連莫低頭一聲淺笑,“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顧抒:“......我什么都不會回答你的,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現在就喊人過來,到時候引起轟動,你想走都走不了!”

  赫連莫嘴角泛著笑,根本沒有把顧抒的警告放在眼里。

  “這也沒過多久啊,怎么變得這么兇了?!”

  說完,他把手伸過去,卻沒有碰到顧抒一根頭發。

  顧抒連帶著身后的梯子一塊往后挪推了半步。

  她剛想要叫人,不管是叫救命還是非禮,只要把人吸引過來就好了。

  赫連莫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圖。

  “勸你不要試圖引起什么騷動。”

  說時,赫連莫拿出手機,幾個手勢操作,手機外放播出一段令人羞恥的嬌喘聲。

  顧抒猛地頭皮一陣發麻。

  那是......她的聲音?

  顧抒下意識上前,想要去搶赫連莫手里還在外放的手機。

  懷里的書本散落在腳下,緊跟著,她被赫連莫抵在書架上,身體之近,以及赫連莫看她的眼神,充斥著成年人的曖昧和下流。

  顧抒想要掙扎推搡,耳邊酥麻的熱氣讓她幾乎無地自容:

  “乖,我也不想把你瑟情可愛的那面讓別的男人看到......”

  “......”

  她聽出他話里威脅的意思了。

  顧抒骨子里的倔強并沒有讓眼眶里的那團淚聽話。

  眼淚滑落之際,赫連莫湊近,唇瓣接下她臉上的淚珠,另一邊的眼淚被溫柔拭去:

  “別害怕,我就是嚇嚇你,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怎么舍得讓你難堪呢~”

  “......”

  混蛋!

  “換個地方吧!”

  赫連莫把臉上的口罩帶上,牽著顧抒的手往外走。

  顧抒瞥了一眼他另只手里的手機,沒辦法,只能任由他牽走。

  要是赫連莫把視頻公布出來,讓學校讓大眾知道,她真的沒法活下去了......

  但是顧抒把赫連莫帶去了宿舍。

  這個點室友都不在。

  但如果赫連莫敢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她還可以大叫,向隔壁或者同樓層有人在的求助......

  再不濟,她就抱死了赫連莫,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赫連莫知道顧抒存的什么小心思。

  他來也不是找那方面的消遣。

  宿舍門一關,赫連莫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起:

  “宋希君那個號,你開的?”

  顧抒眼眸一轉:“什么號?我不知道。”

  赫連莫:“別裝,你們就算是孿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也能分辨出來!”

  雖然剛開始那九張照片讓他有些恍惚,真有點懷疑是宋希君本人......

  但多看兩眼,也就能確定不是了。

  “......”顧抒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他也不需要從顧抒嘴里得到這個問題的肯定回答,他在意的是:

  “你怎么會知道我跟你姐那么多的細節?”

  她連她姐姐是宋希君這層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交往過,又怎么會知道那么多的細節?

  顧抒又是沉默。

  準確的說,她不知道該怎么向他解釋清楚、徐想怎么會知道他跟宋希君的戀愛細節。

  她在猶豫要不要向他坦白,告訴他,宋希君就是徐想。

  這事太荒繆了,說了他也不一定會信吧!

  顧抒沉默太久了。

  赫連莫闔眸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的,我這人,沒什么耐心。你如果在想怎么編的話,我希望你最好能編的全乎一點,否則——”

  話音沒完,顧抒打斷他:

  “是徐想和陸焉臣的計劃,他們抓了白鳥新樹,對他嚴刑拷打,逼問了有關你的所有細節,想用宋希君來引你出來!”

  赫連莫眉頭一皺,顯然對此有幾分質疑。

  他知道宋希君跟白鳥交好。

  但好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嗎?

  顧抒知道赫連莫本性敏感多疑,她接著補充:“宋希君是不是還有個馹本名,叫向陽花子?”

  赫連莫:“......”

  這個他不知道。

  “白鳥現在人呢?”赫連莫問。

  顧抒說:“他什么都交代之后,就留在了陸焉臣身邊,直到抓到你為止......”

  赫連莫:“......”

  真是卑鄙。

  “那他們現在什么情況?”赫連莫還想知道更多的細節動向。

  “什么什么情況?當然是......”

  顧抒話還沒說完,赫連莫突然把手豎于唇間,示意她別再說話。

  他去到門口,貼著門縫,仔細聽外面細微的動靜——

  “你去窗戶邊上看一眼。”赫連莫吩咐。

  顧抒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但還是照做了。

  她站在窗戶邊上往下看,“沒人啊!”

  這個點,大多都在上課。

  赫連莫沒有放松警惕,“樓下有車嗎?”

  “有啊!”

  “幾輛?”

  “嗯...七輛。”

  “...不對。”

  赫連莫立馬把窗戶邊上的顧抒拉到一邊,再把窗簾拉上——

  緊跟著拿出手機搖人。

  被拉著一塊坐在下鋪床上的顧抒還有點懵:“什么不對?”

  赫連莫:“我們上來的時候,附近只停了兩輛車——”

  話音還未落,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嚇得顧抒不自主失聲叫喚了一聲。

  緊跟著,紅色的煙霧從地上的瓶罐里噴射出來——

  顧抒還沒反應過來,赫連莫已經抓過她,把她推進了衛生間,鎖上了門。

  下一秒,寢室的房門被外力踹開,像是有好些人涌了進來。

  沒過幾秒,外面又安靜地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

  顧抒后背緊貼著赫連莫,脖頸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匕首,刀刃抵在她的皮膚上,已經劃了道扣子,正淌著血流......

  她屏住呼吸,動都不敢動。

  身后赫連莫的聲音也有些不安的喘息:“可以啊,我還真落了你們的圈套計劃中!”

  這話是把她也算了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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