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麗回到家洗完澡,坐在梳妝臺旁對鏡裝扮,滿心期盼愛人的到來。
從她的神情看不出一絲殺完后的恐慌與懊悔,反而有種自己的傷害被轉移了的釋然。
手機響了,她不緊不慢放下梳子接通電話。
“讓我做的都做了!我已經替你除掉了毛小優,你要遵守承諾,從此不再糾纏!”
旁人冷酷也就罷了!
殺完親媽殺親姐的張如君不僅不虧心,還在電話里嘿嘿笑了起來。
“傻瓜!怎么是我讓你做的呢?是你自己!我從來沒說過讓你除掉她,只說讓她閉嘴,你想都不想直接下手,真沒想到你比我還狠!”
“隨你怎么說,無所謂!往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哎呀...最近手頭有點緊,想玩兒兩把都不行,心情有點不好!”
“什么意思?你覺得我像有錢的人嗎?”
“餐廳生意可不錯,攢攢,夠我玩兩把!”
“餐廳的營業款我動不了,你殺了我都沒用!”
“那就找去你有錢的未婚夫啊!”他連聲悶笑。“要不,我親自去問他要?順便請他看片片!嘖嘖...想想就刺激!”
這是只貪得無厭的鬼!
高麗麗沒有說話,恨恨地手指緊握,嘴唇緊抿。
“你罵我是太監,那天你那么賣力表演,是你未婚夫也不行,還是你本來就是一欲求不滿的蕩婦?哈哈...”
“張如君,如果你想要把我往死了逼,你也逃不掉!”
“呦呵,是在威脅我嗎?你也知道我張如君就這樣了,快活一天是一天!你即將嫁入豪門前途光明,如果想陪我一起墮落,我沒意見!”
“張如君!”她恨到咬牙。
“給你一天時間,明晚十點,把錢送到愛琴海會所,我等你!”
“我不能跟你見面,于欽會知道的!”
“放心吧,華子那吃里爬外的小子,已經被我踢出圈了!”
她努力平息怒火,轉為哀求。
“張公子,我真沒錢,我求你,求你放過我!”
“少特么廢話!”張如君失去耐心。“你不是能嗎?會找靠山替你出頭嗎?早告訴過你,只有老子甩人,沒人敢耍我!什么時候我把氣出完了,老子才能放過你!”
高麗麗這才恍然,記仇的張如君根本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對方掛斷電話,她緩緩放下手臂緊盯著鏡中的自己,表情更加冷冽。
“于欽,我一定會守護我們的婚約,誰也不能破壞!”
而被她心念的男人此刻正在陽湖上焦急萬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接近湖心島。
他趟著沒到膝蓋的湖水上了岸,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圍湖岸找尋。
這里雖被叫作島,其實不過是方圓不足五百米,矗在湖心的一處高地。
除了植被樹木、蟲鳥外無人居住。
在入夜時分,漆暗中伴著怪聲低嗚,顯得些許陰森恐怖。
“心悠,毛心悠!”
于欽邊喊邊走四處探照。
大概走了百米開外,一只棕色女士皮鞋陷在岸邊的淤泥中,且向島心的坡道上還留有一深一淺的腳印。
他欣喜若狂順坡道向上。
終于在一處落葉堆積的灌木叢中,見到了側躺蜷縮成團的人兒。
“悠悠!”
他蹲下身軀把手機放在一旁,攬起她的肩膀仔細查驗。
她不知從湖中上來了多久,衣褲濕漉漉地貼在身上,被滾燙的體溫蒸的潮熱。
從發現絲巾的水域到這,這么遠的距離,就算是他也未必可以。
他鉆心的疼,怒火化為低吼。
“悠悠,告訴我是誰干的?我要去殺了他!”
她閉著雙目被高溫燒地神識不清,身體每陣抖動都伴著瘆人的銼齒聲。
“我送你去醫院!別怕,沒事了!你很棒,很棒!”
他撿起手機抱她站起,順來路往回走了十幾步,他望向漆黑的湖面又猶豫了。
帶著她就這么劃回去是件很冒險的事!
莫不說他的體力,天黑湖深,再按那船速不知何時才能登岸。
他折返將她放回原處,脫下外套將她裹住。
手機的電量被手電筒消耗地寥寥無幾,他趕忙關掉燈光,準備撥打電話。
就在這時,屏幕上跳出了高麗麗的來電。
他忘眼毛心悠,稍稍思量后按下紅色拒接鍵,緊接著撥通葛萌萌電話。
“喂?你找到老板娘沒有?”葛萌萌快急哭了。“方總這邊情況不好!”
“我們在湖心島!方文出什么事了?喂?”
手機自動關機,不過,他相信葛萌萌已經聽見了。
但她的話,無疑讓于欽憂慮更深。
現在要做的,就只能是等。
“冷…方…文...蛇…痛嗎?”
她被燒的含糊亂語,被夢魘驚擾的身子寒顫更緊。
他手背撫上她額頭,比先前更燙了!
“悠悠...”
“冷冷...”
他想給她溫暖卻似有顧忌,只是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盡量保持距離。
“方...文不要…孩子,我們...有孩子...”
“孩子...你懷孕了?”
他驚詫過后,心驚肉跳地瞬感責任重大。
“堅持住悠悠,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他暫時將她放下,摸黑四處亂抓聚集干枝朽木,很快就燃起一簇篝火。
火帶來溫暖也照亮她了通紅的臉頰,他來到她面前伸出手臂,一剎間又收回。
“冷...孩...子...”
她的銼齒音更重。
“管不了那么多了!對不起,悠悠。”
他下定決心,抱她坐在火堆旁,雙臂圈她很緊。
“好點了嗎?心悠。”
“方文...”
“你們心有靈犀,知道他出事了對嗎?”
雖然她念的不是他,他仍是將她緊擁,想把所有的溫度輸送。
“別擔心悠悠,方文他一定會沒事!”
他臉頰貼著她的額頭,七尺男兒心中翻起陣陣心酸。
這個女人再次勾出他的淚痕。
“因為他是這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怎會舍得你?我有多羨慕他?悠悠...”
這一刻,他從她消失時就開始祈盼。
這一刻,他的擁抱與情欲無關。
也是這刻他明白了,這一生他都沒有機會!
對岸的燈火如螢火蟲的光亮上下躍動,耳邊是波浪拍岸、蟲鳴、篝火啪啪的炸響。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體平靜下來,不再顫抖,不再叫冷,疲憊的睡地很安穩。
夜空繁星爍爍,恬靜幽深,他抬頭無聲數星,一顆、兩顆...
“你一定猜不到,為什么我非要鉆洞去你家!”
他揚起嘴角,回憶起那段快樂時光。
“因為...那片住宅里差不多大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聽我的!天一黑,我只要吹個口哨,他們一準跑出家門,瘋啊鬧啊開心極了!唯獨毛家姑娘從不露面,跟我們誰都不玩。”
他頓了頓,一臉不服。
“我就在想,膽挺大啊敢不聽我號令?我集結那幫孩子,沒事就鑿你們家墻根,要把你從這個洞中偷出來好好欺負,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誰才是老大!”
他垂下臉龐,凝望著她的睡容,表情又變地溫柔。
“第一次偷鉆進你家,我們整整玩了一下午。我出來時告訴他們,原來里面住著的,是一位被她兇惡的外公囚禁的公主!他們不信,我就吹牛,一定要把我的公主帶出來讓他們見識。他們次次守在洞外頭等,你知道,我總是失敗。”
他自嘲完,忽然嘆口氣。
“怎么說呢?找到你之前,我看到美女就想撩,也算是渣男吧?方文說的有道理,但不全對!只有情欲的不是愛,但情欲又是愛的一部分!但我認為這不是不完整,是只要見到心悠,你的一顰一笑,哪怕是蹙眉,真的,就能讓我很滿足!”
他撿起樹枝,撥動不太旺了的火堆。
“那些想法就自然拋的干干凈凈,哪怕你現在變成了老婆婆,只要她是心悠,我便會一樣!心悠,這能不算愛嗎?”
他手背輕撫她臉頰,體溫稍有下降,他長舒了口氣。
這時,湖面出現道道光束,隱約傳來嗡嗡的聲響。
他低頭笑笑,將她眷戀地再次緊擁。
“你和孩子都沒事了!心悠,謝謝你的堅持,于欽不能見不到小心悠!我會站在不打擾到你的地方,永遠守護我的公主,這樣于欽就很快樂!”
轟隆聲越來越大,兩三餿汽艇向這邊駛來。
“于欽~是你嗎?我姐有沒有事?”洛啟宇焦急地喊。“于欽!”
他沒有回答而是抱她站起,輕柔地將她放置在厚厚的落葉上,輕撫著她的臉頰。
“小心悠不要有顧慮!我答應你,一定會娶妻生子好好生活!你們也要一直幸福下去!”
...
將近十一點,張如清在空曠的街頭,惴惴不安地踱步等待。
一輛汽車停在她面前,秦時力開門下來車。
她慌忙迎上,急切追問:“他情況怎么樣?”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怎么?心疼了?”
“我問你他怎么樣?”她憤恨追問。“你在哪幫我找的人?我讓去拖住方文,沒有要他的命!你們想陷害我?是不是讓我背黑鍋?”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借刀殺人的同時,又成了旁人的刀。
秦時力不以為然的放開她,陰陽怪調的回:“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會害你呢?是不是你沒表達清楚?”
“別跟我裝蒜!是你還是沈家夢?”
“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呢?你動不了他的!”
張如清點點頭,心頭更恨。“是洛啟衡讓你做的,對不對?”
他沒承認也沒否認,點燃根煙悠哉吞吐。
“有你幫忙,這回真拖住全越了!聽說,他做完手術進了icu,已下達病危!不死也得殘!”
她一下癱軟下來,明顯慌了神。
“司機呢?那人呢?”
“事鬧大了,肇事司機正在接受調查!”他湊到她耳畔,輕聲說:“希望他嘴巴牢一點,否則就攤上大麻煩了!”
“你們到底想干嗎?為什么要屢次害我?”
她失去理智地在他胸口廝打,卻被他鉗住了手腕。
“潑辣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哦!還沒聽我說完,你不是想當張氏的總裁嗎?我這是在幫你,幫你去除一切阻礙!”
“你...”她驚恐地望著他。“你什么意思?”
“把心放肚子里!到時候,乖乖做你的總裁就好。今晚不能陪你了,愛你呦!”
他甩開她拉開車門,戲謔地朝她拋個飛吻。
秦時力走后,張如清怔愣許久后,踉蹌著鉆進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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