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晚餐,毛心悠陪伴父親散步消食。
父女倆閑逛著來到中庭池塘邊。
她讓人搬了椅子,扶父親坐下,自己則手拿魚餌夜投錦鯉。
洛敏之掏出支煙卷噙在唇邊。
“剛才有人可答應我了!”她說。
他笑笑收起煙卷。“爸爸不抽!”
水中大小魚兒歡快搶食,翻起騰層層水花,蕩漾著圈圈漣漪。
“哇!”她像個孩子般驚奇。“爸爸你看,好大的紅鯉。”
他探身一瞧,笑意更深。
“我在這住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和它們見面。”
“你喜歡靜!”她轉頭調侃:“多了個人,是不是擾了你?”
他沒有回答,而是凝望著她。
“看我干嘛?”她問。
“就像看到你媽媽,我好像又回到了當年。”
“我媽說,我外公也是這樣,把她當成年輕時的外婆。”她笑笑。“我們現在就當年的他們。”
“我負了蕓越一生,她卻還我女兒陪伴余生,我感激她!”
說著,他難抑傷悲,眉心皺成了小丘。
她灑盡手中魚食,蹲下身子取下頸上項鏈,把它放在他手心。
“你們的信物,還你!要是真感激,你就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這是她愿意看到的。”
他像珍寶般將它攥緊。
“心悠,把你媽媽的身后事交給我!我要以洛敏之之妻的身份,將她風光葬進洛家祖墳。”
“有你這句話,對她來說夠了,就讓這個故事到此結束吧!啟宇的媽媽守你一生,不該得到這種結果。”
“清平她是好女人,幫我帶大啟衡撫育啟宇,無怨無悔。她受不了我的冷落也吵過鬧過,她提出離婚我同意了!原以為她會追求自己幸福,她卻換種方式陪伴,確實我們相處更輕松了,是知己也是家人。”
“所以你更不能這么做,媽媽也不會允許。我已經找到外公,就讓她陪在父母身邊。”
洛敏之深深嘆息,今生的憾要待來世了。
“毛家怎么會突然敗落?心悠,你們到底經歷了什么?”
她不知該怎么回答,她不愿破壞母親在他心中的美好,想守住母親的尊嚴。
“我外公突然遭遇車禍離世,媽媽受不了打擊瘋了!”她垂下臉龐。“工廠和宅子被人趁機奪走!”
“是我沒能守護你們母女,爸爸不會再讓你受欺負。”他頓了頓,問:“方文來家找過,你們的事…你。,怎么想的?”
她抬頭回答:“我要一輩子陪著爸爸!”
聽著女兒帶些置氣的話語,他寵溺笑笑。
“啟衡是玩樂,啟宇是不婚,對他們的私生活我不過問!你也一樣,只要是你想過的人生,爸爸支持你!我巴不得你永遠留在爸爸身邊,但一定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我明白!”她站起來。“爸爸,風大別著涼,我送你回房間。”
“爸爸要在月初的新項目啟動儀式上,讓我的女兒在全公司、親朋好友面前亮相。”
“爸爸...”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
“你不必說,爸爸知道!”他站起來。“你是毛家唯一的后人,爸爸不會讓你改姓洛。”
她挽住他的胳膊,輕靠在他的臂膀,撒嬌說:“謝謝,有爸爸真好!”
“嗯,有女兒更好!”他開起玩笑。“比那兩個臭小子強太多了!”
“誰說的,啟宇可孝順了!”
“他這兩年才學乖,以前可沒少惹我生氣。”
父女倆有說有笑往回走,而在不遠處的樹下,有一人可是潛伏已久。
“把我磨成賊,你挺開心啊!”方文氣吼吼地順暗影移動。“要離婚也得把事情說清楚,還我清白,再給我道歉!”
照料完父親吃藥、安寢,毛心悠便輕手輕腳帶上房門,順回廊回自己的房間。
此時,夜空一輪滿月瑩輝,她駐足凝望。
而在她身后,一副高大的身影正悄悄逼近。
毛心悠猛然間被人從背后圈緊腰,捂住了嘴,她驚慌地極力掙扎。“嗚嗚...”
“別叫,吵醒老人,說幾句話就走。”
方文壓低嗓門,生怕被誰發現前功盡棄。
一聽是他,她懸著的心放下了,不再亂動。
“保證不出聲我就放開你,答應點點頭。”
看她點頭,他緩緩移開她嘴上的手,轉而放在了她腰上。
“放開我!”她掰著他的指斥責。“不放我喊人了!”
他先前的惱怨,在觸到她的那刻竟消失無影,只剩死皮賴臉的糾纏與被她冷落的不滿。
“怕你跑,我不放!”他語氣低沉委屈。“想把我逼瘋嗎?天黑都不知道該往哪歸了!”
“我嫌臟!你放手!”
“沒有!是張如清誣賴,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證明給你看。”
“當我是傻瓜?”她更氣。“照片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那是她趁我不醒人事擺拍的,我的身體我知道,什么都沒發生!”他將人摟的更緊,因急于解釋而致話語有些凌亂:“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人,你知道的!我不該不溝通獨自頹廢,其實我是怕你更難過,每晚等你睡著才敢回家....是老公錯了,大錯特錯!”
“我一個字都不信!”她拼力掙脫,但始終起不了作用。“我也不想聽!”
“你必須聽,必須信!”他低吼道:“我知道,你不解釋,不讓于欽說,是怪我阻擋你復仇而借機離開。毛心悠,不管你怎么想,我不可能放手,今生絕不弄丟你!”
“你明知道是張如君害了我媽,還是要包庇他!視頻看到沒有?要不是于欽,我真的就被毀了,那也是他們干的!你不僅無動于衷,還出軌張家人,我不會原諒你,恨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勸阻是為你好!我也沒有出軌!”他粗暴地轉過她的身體,強行擁進懷中又低聲哀求:“別這么懲罰我,方文求你好嗎?我不能沒有你,別折磨我!我現在想明白了,絕不阻止你,還會幫你!不管你恨不恨,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她垂著手臂,無動于衷。“孤男寡女開房,脫了抱了親了,口口聲聲還說沒有出軌?方文你真是笑話!”
“我變成笑話,也是因為你!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懷中幽香挑起他的情動,他氣息不由加深,唇急切地想要探索。“想你,你男人只想要你!”
她側頭左右躲閃。“放開!惡心!”
眼看就要被他得逞,她惱了,抬起腳下的高跟鞋,憑感覺朝他的大腳跺去。
別說,挺準!他疼地直跳腳。
“嘶~啊~毛心悠...你狠!跟誰學的?”
她趁空逃脫,連連后退多步,理理發型挺直腰身。
“該說的說完了吧?怎么來的怎么出去,別再糾纏我!”
方文拖著腳坐到了回廊。“腳被你廢了,翻不了墻,就在這湊合睡吧!”
“我讓人開門!張阿...”
“喊吧,大點聲!”他阻了她的呼叫。“正好把老家伙叫起來,還有洛啟宇那個混蛋,我要問問他們,為什么要拆散我們?”
“方文,你才是無禮的混蛋!”
“此言差矣!”他一本正經回:“把老婆還了,我把他當成老丈人供著!要是拆散,哼,就是仇人!”
“是你自己的問題!”她氣地跺腳。“你出軌,講不講理?”
“再說一遍,要是跟她做了那事,我立馬死在你面前!你生氣回娘家我不怨你,不聽我解釋單方面離婚,把我鎖在公司外頭,拒之洛家門外,連保鏢都用上了,樁樁件件你跟我講理沒有?”
她竟被他說的有些理虧,干脆不再聽下去。“愛走不走!”
“去睡覺吧不用管我!”他沖她的背影說:“轉告你的代理人,我們還在同一屋檐下,沒有分居!我要等明天,跟老家伙好好聊聊!”
“無賴!”
她嘭地關上房門,倚在門上心煩意亂。
“到底有什么好?除了磨人還是磨人!要不是怕你后悔,我早瀟灑去了!”他嘟囔著往回廊一躺開始思量。“擒賊先擒王!”
…
毛心悠洗換完,悄悄推開窗戶,從二樓的臥房只能望見廊頂,不知道他是否還在回廊?
入秋的夜風沁涼,她不禁抱緊了臂膀。
他這出苦肉計,成功唱到她心軟。
她在房內來回踱步后,拿起床上的薄毯。
“一男一女赤身摟抱,嘴都親上你的臉了,還敢說沒有!”她氣惱地坐在床上。“跟你媽一樣,別人說個啥就信個啥,凍死你算了!”
時間就在糾結中去了十幾分鐘,她終于忍不住,抱著薄毯下來樓走出房門。
呃...
那回廊里,哪還有人影?
“我信你個大頭鬼!”
她氣嘟嘟地回了房。
...
翌日一早
“毛心悠,起床!”
這聲音怎么那么耳熟?
“方文?”
她猛地睜眼,下床奔向窗臺推開窗,那男人正精神奕奕地抄手站在樓下抬頭望。
“怎么那么懶?咱爸等你吃早飯!”
“誰讓你進來的?”她沒好氣問。
“昨夜翻墻進來的!”他大言不慚回。
她嘭地關上窗戶,外頭又傳來他的催促聲。
“快點啊,我在餐廳等你!”
他沒走?在哪睡的?咱爸?
毛心悠思量著換衣洗漱、化妝造型、首飾耳飾樣樣不落精致地為自己裝扮。
選定搭配的手包后,風姿綽約地出了門。
她剛一進客廳,那濃烈的煙味就撲鼻而來。
側頭一瞧,他坐在父親對面吞云吐霧,邊說邊比劃手,聊地好不自在。
而父親則在他的‘賄賂’下,坐在沙發上,愉悅地一支接支煙地放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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