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融大廈入口,毛小優撥通電話。
“萌萌?有發現嗎?”
她經齊斌的關系,近幾日把葛萌萌安排進醫院的監控室,反復查看事發時的視頻。
“還沒有,奇怪了,附近的監控我都看遍了,墜樓前后都沒有看到可疑!警察那邊怎么說?”
“沒有證據是他殺!”她有些泄氣。“以現在的情況,恐怕要被定論為自殺。”
“別灰心!”葛萌萌為自己打氣。“我繼續看!”
“嗯,辛苦了萌萌!”
“我是為阿姨做點事,是我失職...”
“不怨你!”她安慰。
停車場傳來洪亮的聲音。
“優優,我在這!”
毛小優掛掉電話,朝站在豪車旁的男人走去。
“啟宇。”
“哎嗨!”他似乎心情特別好。“我一定要抱你一下!”
突然襲來的擁抱禮,讓她怔愣。
“誒誒?你這是干嗎?”
“第一次見你就有種特別的感覺,現在才知道是因為血脈緣故。姐,你一定要認我,因為我很可憐!”
洛啟宇像撒嬌般的話語讓她想起毛小寶,表情不禁柔軟下來。
“好了!”她推開他輕聲抱怨:“怎么跟小孩子一樣?”
然而,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輛汽車內,一臺單反相機正對準他們,咔嚓咔嚓一頓抓拍。
洛啟宇打開車門,邀請她上車。
“美麗的姐姐,找個地方敘敘?”
“就在這說吧!”她整下衣衫,靠在車身。“別叫姐,你看上去可不小!”
“長相老,年齡比你小!省得你嫉妒,還是叫優優吧!”他關上車門揚起嘴角。“你們的故事是爸爸的前半生,我來是想跟你講講他的后來?”
“哦,我不想聽!”她拒絕。
“等等...讓我重新說好不好?”他拉住欲離去的她。“我來是讓你聽聽我們家的事,必須得聽!”
“我為什么要聽?”
“聽完你才能更全面的了解咱爸啊?”
“那是你爸!”她糾正。“我只有媽媽。”
“有媽也能有爸啊!就像我一樣。”
“我和你不一樣!”她語氣幽怨。
“差不多吧!”他嘆口氣。“你知道我媽媽最羨慕誰?”
“不知道!”
“最羨慕爸爸心里住著的人!她以為時間可以幫她慢慢走進他心里,結果發現那里連入口都沒有。”
“那為什么還要嫁給他?”
“為愛奮不顧身!優優你說,我們的媽媽誰最可憐?”
“我媽什么都不知道,等于零!”她有些惱。“洛啟宇,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
“還沒聽我說完呢!”他再次擋住她。“從記事起我有兩個家,一個是媽家,一個是爸家,后來還多了個哥家。好笑吧?”
這跟她沒關系,便隨意問道:“他們什么時候、為什么離婚?”
“真不清楚!他們離婚與沒離一樣,結婚與未婚差不多,不像夫妻,卻在見面時相敬如賓。我從來沒聽過他們爭吵,大多數又是相對無言。我一直不明白,這樣的一對為什么會走到一起?”
“你沒問嗎?”
“問了!我媽說,他是個負責、正派、沒有緋聞...總之除了愛,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我爸說,這個世上最理解、懂他的人是我媽!但他對一人癡情,對另一個人卻意味著傷害。”
她想起了洛敏之的話。
“兩個人在無可奈何時,分開更和睦!”
“你懂?”他問。
“你爸說的!”她回。
“別這樣優優!”洛啟宇開啟和事佬模式。“爸爸是有錯,但也不是故意為之,這點你承認嗎?”
她靜默未答。
“他與阿姨情深緣淺,卻相互牽掛一生。對吧?”
“是他讓你來的?”她問。
“命運捉弄了他們,幸運的是有你來延續!雖然爸爸身體有恙,但一說起你...我從來沒見過他那么高興。”他頓了頓,勸道:“就算你不愿相認,也別用愧疚做懲罰!他已經做了幾次大手術,經不起折騰,萬一...你會后悔的!”
他的孝心讓她感觸,語氣轉緩。“啟宇,現在我自己的事都是一團亂,沒辦法想這些,先給我點時間吧!”
“你什么事?是方文欺負你了,還是他家里人讓你受氣了?”
洛啟宇的表情陡然轉變,儼然一副娘家人要出氣的架勢。
“啊?”她一愣。“沒有!”
“沒有你怎么那么委屈?”他不信。“我看他不僅小心眼脾氣還臭的很,敢欺負我姐,我找他去!”
“你干嘛呀?”她拉住他,生怕他真去。“我說了沒有!”
“別攔我!敢欺負洛家的女兒?我把他家給燒嘍!”等她真放手,他卻又疑惑了。“誒,怎么...不攔了?”
“去去...去燒!”她白他眼,再次重申。“我姓毛!”
“不管你姓什么,承不承認,你都是洛敏之的女兒,是我姐,這點變不了!”
看她沒說話,他又板起臉。
“這次我就饒他姓方的一回,下次再敢欺負你,看我敢不敢燒!”
雖知他在逗她,不過,他的話鉆進她心里,暖暖的。
“別裝模做樣了!回去吧!”
他笑笑,又認真問:“談點公事,東越的方案準備的怎樣了?”
“啊?正在...做!”她敷衍完急忙轉身,生怕他再追問。“先走了。”
“好好想想,爸爸在盼你!”
她當然會好好想想!
別的不說,與洛啟宇的交談,讓她真切覺得不再孤獨。
如果是毛小寶,也會在她委屈時,護著自己吧?
...
路邊的小酒吧,方文在里面坐下就是一整晚。
一雙修長的腿垂于高腳椅,雙臂支在吧臺,緊皺眉心邊抽煙邊杯杯猛灌。
即使他衣衫發型凌亂,顯得稍稍狼狽,也遮不住酷峻外形散發的霸總魅力。
“大哥哥!”一個年輕靚麗,身材火辣的性感美人湊近搭訕,一只玉手扶在他肩,語氣嗲糯甜美。“可不可以,請小妹妹喝杯酒啊?”
方文輕觸鼻尖,好像對香水味愈加敏感。
帶有幾分醉意的他未轉頭,用余光至上而下瞄眼她傲人的身姿。
“waiter,給她杯酒。”他捏住她的指尖,果斷打發。“自己找個位置!”
女子并未取酒,悻悻離去。
“狐貍精!”
躲在角落的張如清嘟囔完,繼續凝視那副偉岸的背影
...
已近午夜,毛小優洗漱完身穿睡衣,在沒有開燈的房間坐在窗臺望向外頭。
那個男人不僅整日沒有一個電話與消息,此時還沒見回來。
他一定無比嫌棄,嫌棄家里的不潔女人,還有他肯定怪她蓄意隱瞞。
她從一開始就心機重重、別有所圖,就算托出實情,他又有幾分相信?
路上,一道歪歪倒倒的斜影走來。
“受盡折磨吧?”她嘆口氣。
而在他身后,響起一串噠噠的高跟鞋聲。
“方文沒事吧?!”張如清扶住差些摔倒的男人。“你喝酒了?”
他甩開胳膊上的手,望眼沒開燈的二樓。
“是你寄的!”他嘴角揚起,繼而兇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為什么要讓我看到?你真惡毒!”
她雖吃痛卻不舍掙脫,但他的臉是第一次靠自己那樣近。
“不是我方文!”她狡辯。“是...沈家夢,對!就是她,東天想擊垮你,拖慢全越的腳步!”
“張如清!”他點點頭,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你是個什么女人我很清楚!如果你不是女人,我今天不會放過你!”
從他嘴里吐出的厭語,她似乎已經習慣了。
“方文,別這樣對我!我知道你很痛苦,只是作為朋友身份來安慰!”她抓住下巴上的手。“我看過視頻,同為女人我也很同情她...”
她的話讓他更加憎惡,手腕用力一甩,女人差些踉蹌倒地。
“滾!離我遠一點,你們讓我惡心!”
他轉身進了院子。
“方文...”
而張如清看男人進了家門,一改悲意,亭立身姿挑釁地望向漆黑的二樓窗臺。
夜深人靜怕高語驚人,他們的情緒激憤,但話語一致的低沉。
所以,毛小優并未聽見他們的說了什么,只是看一男一女相互糾纏,離地那樣近。
“是與她一起飲酒話愁嗎?”
樓道響起噔噔的聲響,她望眼樓下的女人,嘟囔著下來窗臺,側身窩進大床。
他推門而入,沒開燈、沒洗漱、沒換衣...倒在床上。
她睜著眼,一動不動背身而臥。
過了許久,他的手臂搭上她的腰間。
一陣酒氣撲來,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耳畔。
“愛你...”
他的聲音極小,即使近在咫尺她也勉強聽見。
鼾聲漸起,他安穩入睡。
從前他對她癡迷至徹夜不休,恨不得夜再長一些。
她曾問,我們會幸福嗎?
他回答,心與身體同樣癡愛,這世上我們再找不到更適合彼此的人!
“我也愛你!方文...”
失落的淚水染枕,她止住話語。
就算此次平息,往后呢?
一次、再次,愛終將會消耗殆盡!
“我厭棄了疲于化解,命運掌握在他人手里,我不能再這樣活!”
她輕柔地轉動指上的鉆戒。
“還記得我說過嗎?沒有追求、沒有示愛、也沒有約會...相互所圖走到了一起,就連領證也是為了愿。趁來得及,我們是不是...該拋卻其他重來一次?如果還能走到一起,我要穿著婚紗,穿過那片樹蔭與花園,在外公與母親的見證下,真正嫁給你!”
她的手又覆上他的臉頰,他的溫度一樣熾熱。
“若...結果相反,我也會遵守承諾!不管我在哪,你愛不愛我,此生唯你,心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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