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罵他們什么腦子。”
“啊？”
顧清寒都做好了要大干一場的準備，但沒想到路揚教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罵他們什么腦子？
“這樣還怎么教？”顧清寒問。
“怎么教？”路揚好氣又好笑，“這幫人都想把我們黑到地底了，你居然還想好言好語嗎？語氣就要足一點，足一點代表你有信心，而且......罵到他們心坎里，他們會更加相信！”
“那我罵了？”
“罵吧。”路揚點點頭，“本來這腦子就不行。”
「你們都是什么豬腦子？」顧清寒在手機上打字回復道。
“你這言辭要比我的激烈啊。”路揚豎起了個大拇指。
“接下來呢？”顧清寒眨巴著眼睛說，“言辭不激烈不行，你說的嘛，先表明一下自己很有底氣。”
“看看新信息。”路揚指著手機。
「？」
「這個昵稱叫月色的是誰？」
「咱們群里什么時候有那么低素質的進來了？又不知道是誰。」
「不會是路揚和顧清寒吧.......」
這話一出，場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快打字。”路揚說，“不然他們要踢我們走了，畢竟圈內群，又不清楚你的來歷，萬一踢了怎么辦？”
“打什么啊......”
“伱們什么豬腦子？”路揚指著顧清寒的手機說，“這種方法只能讓路揚和顧清寒掉一些粉絲，還說什么......打蛇打七寸，這七寸是這么打的嗎？”
顧清寒用手機啪啪打下文字，問：“然后呢？”
“等。”路揚說。
熊凱就是群聊里的英雄。
他是這次組織的舉旗人，在月色昵稱用戶出現在群聊里的時候，就已經動了讓管理踢人的心思。
沒辦法，這事兒就不能聲張，雖然群聊里都是些娛樂圈里的人，但大家大多數都知道對方是誰，而且......
他們是利益共同體。
扳倒路揚，這事兒所有人都愿意。
月色這個人，他私聊問了一圈的朋友，卻沒有人認識，然而就在他剛剛想叫管理將其踢走的時候，就看到了再次發來的信息。
“嘶——”
好像有點有趣，跟自己是同一個陣營的人。
熊凱先彈了個消息給群主，讓他先不要踢人，然后時時刻刻注意手機。
然后，在群聊里問：「兄弟，那你覺得應該怎么玩？」
“魚上鉤了。”與此同時，路揚說。
“下一步。”
“教。”路揚想了想，說：“等路揚搭建舞臺再爆出來，這事兒根本就不現實，第一，路揚和顧清寒缺錢嗎？先不談顧清寒的她爹，這兩人前段時間的各種節目和影視劇都賺得盆滿缽滿了，搞點舞臺，然后買點音響設備，能讓他們掉多大血？”
「有意思，有意思。」英雄回復：「那你覺得應該怎么做。」
「可以啊，沒想到我們群聊里面還有這樣的人才。」
「本來我還挺確定老熊剛才的想法的，但是現在這個月色說完，好像是有點不太現實。」
「......」
群聊里開始討論紛紛，而這個時候，月色不說話了。
“有人艾特我了，讓我說下去，該怎么做？”顧清寒有些著急，“我懷疑他們已經在找人確認我的身份了。”
“先表明身份。”路揚淡淡道：“說你原來也在娛樂公司，但是后來不做了。”
顧清寒啪啪打出文字，問：“然后呢？”
“然后就是表演時間。”路揚笑笑：“接下來我說什么，你打什么。”
“好。”
“都是豬腦子，這是抄襲，讓路揚虧多少錢根本就不是事情的重點，我們要做的是什么？是讓路揚不能站起來，徹底被打下，以后別讓大伙賺不到錢！”
顧清寒照著路揚說的話打。
不一會，群聊里直接出現了回復：
「有意思，有意思。」
「是這個理。」
「確實，路揚對我們的威脅的確在搞得大家不能賺錢方面，他就虧那一點錢沒意思，又不是大家能賺錢，重要的還得是限制路揚。」
「......」
熊凱看著聊天群里的發言，覺得這月色說得非常不錯。
他們為什么針對路揚？
不就是那家伙讓大家賺到的錢少了嗎？
把他打倒，不還是讓以后的大家能像之前那樣賺到錢。
至于路揚虧多少，關他們什么事？
熊凱打字問：「兄弟，那你有什么高見？」
月色：「讓熱度更大一點會不會？現在抄襲這詞條的熱度那么虛，看起來很高，其實全是水軍！」
月色：「你要引起人們的討論度，討論度懂不懂啊？」
月色：「讓網友都參與到懷疑環節，讓他們一個個猜到底誰才是抄襲的那一方，猜著猜著，熱度自然而然地就上去了，然后就是這個時候，咱們直接下場！」
這小計劃。
一個接一個的。
熊凱都看傻了。
他盯著群聊的名字盯了很久，的確是他們一個小圈子的群聊不錯，里面的人不是頂流明星就是他們這些娛樂公司的大老板了。
什么時候混進來一個水軍頭子？
是的，這昵稱為「月色」的家伙，這發言和這想法，看起來就像是個水軍頭子，而且還是體系較為成熟的那種，擱古代，都能稱之為八十萬水軍教頭了。
水軍就水軍吧，群聊里多出一個水軍也沒什么問題。
而且人家還能解決他們當下的困難。
何樂而不為？
反正，大家的目標都是打垮路揚，一起沖得了。
熊凱詢問道：「兄弟，講解一下，為什么我們要在那個時候下場，光引導不好嗎？我們完全可以躲起來的啊。」
月色：「你什么貨色，跟我在一個群聊？」
熊凱：“？”
群聊里的人：“？”
群聊里潛水的人：“？”
怎么還開始人身攻擊了？
雖然那小計劃聽得真爽，但熊凱還是想回復對方幾句。
只是......
對方的打字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才剛打出兩個字呢，對方的回復就覆蓋了整個手機屏幕。
月色：「你不下場，怎么有權威性？」
「你不下場，網上那些怎么知道你們的證據是不是石錘？」
「拜托，現在網絡時代，喜歡P圖和亂帶節奏的多了去了，如果只是流傳出來的圖片，誰知道會不會被人帶節奏，你這邊發布一個深橋唱片沒有任何處理《好聲音》版權的文件，然后通過網友的賬號流傳出去，人家肯定覺得你是P的，然后路揚那邊出來一個人，P一個已經授權的圖片，你們怎么玩？」
「真正的勇士，就應該在需要揮刀的時候就揮刀！別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一樣，這個計劃很簡單，前期給老子把熱度炒上去，后期在熱度最巔峰的時候，直接一記石錘把路揚摁死在桌子上，什么清路公司的操作跟路揚無關？抄了就是抄了，路揚那家伙還是公司老板呢，能跟他無關嗎？」
「還有就是......你們完全可以在海選準備開始的時候，把熱度炒到最大，這時候再石錘，豈不是無敵？」
這文字的數量......
這文字的攻擊性......
這強硬得不講任何道理的態度......
熊凱仿佛見到了一個男人隔著手機在怒噴自己，他還沒有辦法反駁，甚至覺得對方說得太有道理了，更想......
「哥們，你很有想法，來我們公司上班吧？五險一金，朝九晚五，給你雙休，上一年還有股權激勵，怎么樣？」
「哥們，樓上都是騙人的，來我們公司，你想什么時候上班就什么時候上班，以后遇到需要公關的時候，出手就行，我們公司的美女明星，你只要看上，我可以幫你們適當適當聯絡一下感情！」
「哥們......」
熊凱還沒發話呢，群聊里，全都是各家公司老總的挖人信息，都快把月色這家伙的發言給擠到很上很上面的位置了。
就......
很氣人！
因為他剛才也想挖的。
熊凱回復：「學會了，大哥，來我們公司上班嗎？上面都太虛了，我直接五百萬打到你卡里，你看看咱什么時候見上一面？」
「老子六百萬！」
「老子九百！」
「老子九塊！」
「老......」
「.......」
群聊里的揮斥方遒變成了挖人大型現場，顧清寒抱著手機捧腹大笑。
她把手機放到路揚面前，夸贊道：“你小子行啊，光是說這幾句話都能讓一堆公司老總想著來挖你了，如果是那種不良營銷號，估計會寫：「震驚！我用幾句話，讓無數娛樂巨頭想來挖我！」”
路揚：“......這幫人的公司盈利結構不對，一個公司就那么兩個頂流，頂流垮了，整個公司都跨了，他們不是想把我當成水軍，而是想著讓我給對家公司潑臟水呢。”
“那現在怎么辦？”顧清寒看著手機問。
群聊里的那些家伙還在搶人呢，讓她有那么點團寵的錯覺。
“罵他們一句，退群。”路揚淡淡地說。
顧清寒拿著手機回頭問：“怎么罵？”
“你們什么貨色，也配讓我進你們公司？”路揚淡淡地說，“說完你就退群，順帶這小號也別要了吧，我怕被人找上門。”
“為什么？”
“你不怕被打？”
顧清寒：“......”
月色：「你們什么貨色，也配讓我進你們公司？」
眾人：「？？？」
熊凱：「不是，哥們，我承認你有幾分想法，但我們這幫人也不是吃素的啊，咱們臥龍鳳雛雙劍合璧，一起做大做強！」
「我承認，有本事的人，有點想法再正常不過，可是你這話未免太狂了吧？」
「年輕人，要有點素質，來來來，加我好友，咱們一起討論一下素質，實在不行你罵兩句我？」
嘿。
被罵了，這一幫人還想著添加好友把這人拉過來呢。
群聊里全是各種橄欖枝伸出來，最終月色什么回復都沒有了。
也就在這時。
大家突然發現個問題。
「月色退群了？」熊凱震驚發言。
「可惜了，退群了。」
「是啊，嘴巴雖然臭了點，但這想法是真不錯。」
「怎么說？哥幾個，按照他的想法來？」
「......」
群聊里的眾人開始圍繞著月色剛才給出的想法分布計劃，也有幾個沒死心的家伙死死地盯著微信上面的好友請求，想著要把月色這家伙給加上。
然后再把他騙進公司。
可月色的賬號已經注銷了。
像是一陣無害的微風，輕輕地吹過這個群聊，并沒有停留。
...
他們真的開始按照月色所說的方法去做了。
微博。
原本「抄襲」這個詞條還是虛假的熱度。
可是，不知道怎的，突然來了幾個競猜，猜抄襲的人到底是誰。
「排除法，排除法。」
「已經發布過類似內容的那些明星可以排除在外了。」
「現在，我們可以根據他們的發言來確定人選范圍，有人說過，那人是才子，也有人說過，那人很受人尊重。」
「那范圍可小太多了啊，原創的家伙，而且人緣很好。」
「搞個投票吧，慢慢加選項。」
「......」
網友們很瘋狂地回應著。
畢竟抄襲這種事，還鬧得那么大，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瓜，現在是抄襲，那那位所謂的才子，以前的作品是不是也是抄襲？
要知道，國內很多歌曲，其中有部分都是抄國外的。
......
此時，各方開心。
熊凱那一群人在飯店小聚，有人甚至拿起了沖上微博熱搜榜單第一的抄襲詞條來下酒。
路揚和顧清寒也開心，只不過動動手指和動動嘴而已，就獲得了一大堆的流量，而且沒有任何開銷。
清路公司更是開心到爆。
辦公室里。
藍芩給許毅三人倒上了熱茶，然后捧腹大笑著：“真不知道那幫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會這樣給我們流量，現在你們各方準備得怎么樣了？”
“我想把海選時間推遲得久一點。”趙志宇說，“現在還沒人懷疑到《華國好聲音》身上，熱度還不夠爆，先讓不懂的人關注著吧，等網友爆出來。”
“不用。”藍芩擺了擺手，意思是沒必要那么麻煩。
“為什么？”三人問。
“我們完全可以自己爆的啊，我們先引導，讓他們往《華國好聲音》的地方去猜想，然后等他們爆。”
藍芩笑笑：“他們肯定會爆。”
三人撓撓頭，不明白藍芩為什么那么篤定。
“噓......”藍芩豎起中指，意思是讓幾人保護秘密。
她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說一個見不得光的秘密，“這幫人的宣傳方式......其實是你們老板教給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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