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照片里面何苒的穿著看，拍照片的人一定跟蹤何苒有一段時間了，就像被角落里的一雙陰暗的眼睛從早到晚窺探生活，何苒的生活習慣全部暴露無遺……
白晚舟臉色蒼白憔悴，嘴唇泛著青灰色，捧著手機的手位不受控制地發出細微的顫抖……
何苒是她數年來唯一一個真心朋友。
她不能讓何苒因為自己出現任何危險！
白晚舟努力控制著發抖的手指我，怒氣難消地給這串陌生的號碼撥去了電話。
手機那端很快就接通了，不過并沒有立刻響起封承澤的聲音，反而是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白晚舟感覺自己的耳膜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塑料袋，有人不斷揉捏發出沙拉拉的動靜，惹人心煩。
“好聽嗎？”
一分鐘后，封承澤低沉的聲音含著局促的笑意傳來，“這是我在南半球一個小島度假時錄到的海浪聲音，當地人說這是人魚的歌唱，幾百年前出海的勇士聽到這種聲音就會情不自禁想到纏綿的愛人。”
“晚晚，每次我聽到就會想起你。”
白晚舟攥緊了手機，沉下口吻：“你給我發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我還以為你會感動呢……”封承澤的語氣包裹著遺憾：“看來人魚也有無法打動的對象，畢竟我的晚晚是一副鐵石心腸，要用最尖銳的冰錐才能刺裂一道縫隙。”
“少廢話！”
白晚舟咬了咬牙，心想封承澤大半夜的不知道在抽什么風，雖然好氣很想罵，但目前為止惹惱對方沒有什么好處，還是忍了忍，緩和下臉色道，“我警告你，不要碰我的朋友！”
“別激動，我叫人拍這些照片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
“我好奇你的人際關系，所以派人去調查，沒想到真的查到了一個有趣的人。”封承澤舉起打印出來的何苒的相片，眼角含笑，“她長得很美麗，就像神話故事里的人魚，稍稍展露歌喉就會令世界上最強壯的勇士心甘情愿折斷自己的寶劍，美麗卻又暗藏危險，難道不是嗎？”
白晚舟氣得說不出話。
她之前的人生軟肋毫無疑問是封辭行，現在她已經努力地把封辭行往外推，只剩下肚子里的寶寶和何苒。
她不能讓這兩者受到任何傷害！
“封承澤！”
通話那一端的男人打了個響指：“寶貝兒，你很久沒念出我的名字了，是因為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估計全世界只有封承澤這個瘋子才會把威脅當做送人的禮物！
閉了閉眼睛，白晚舟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底是一片仇恨的麻木，一字一頓道，“我們之間的恩怨沒必要牽扯到別人，封承澤，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敢動我的朋友，下場只有兩條路。”
“要么你去死，要么我們兩個一起。”
白晚舟冷冷地嗤笑一聲，“世界上沒有人魚，但我不介意把你的尸體扔進海里給那些魚當做養料！”
封承澤面色一沉。
威脅的話說完，白晚舟徑直掛斷了電話，沉默地盯著屏幕上那幾張何苒的照片，幽幽的熒光自下至上地照著白晚舟的下巴，戰栗的寒冷從骨縫滿滿滲透爬滿全身。
她深吸一口氣，完全不顧現在的時間還是深夜，干脆利落地撥通了何苒的手機號碼。
何苒應該睡了，第一通電話沒有接到。
白晚舟呼吸微微一滯，不放棄地繼續撥打……
數不清打到第幾個電話，何苒困倦沙啞的聲音終于迷迷糊糊地響起，“喂？晚舟？發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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