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目光微閃：“一個朋友。她男朋友吃她的、花她的，還剽竊她的論文，并且對外從不公開兩人的關系，真正的吃干抹凈。”
傅遠帆不動聲色：“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個女人被她男朋友心甘情愿地利用？畢竟，你說的這些行為正常人都無法容忍，但她可以。”
南煙目光一凌：“所以，你覺得錯在女人？”
真是強盜邏輯！
“倒也不是說錯在誰，這個男人能讓對方為他心甘情愿付出，是不是說明他在某些方面也迎合了對方呢？比如外形條件，又或者情緒價值？”
“簡單點說，一個男人能讓女人死心塌地，在某種程度上講，這個男人本身就有可取之處。”
“……”
南煙無話可說。
連反駁都不想反駁。
在一個絕對自負的人面前發表相反觀點，等于浪費口舌，因為你永遠不可能說服他。
“我聽說你還輔修過心理學？”南煙另起話頭，“那以你專業的判斷和推測，如果這個女人沒有了利用價值，你覺得這個男人會怎么對她？”
“那你怎么看待成功后踹掉女人呢？”
這才是南煙今天的目的。
她想知道靳凱達到目的后會如何對待二姐，弄清楚這點，就不難解釋二姐為什么會失蹤了。
“聽你剛才的表述，首先這個男人很精明，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就擁有了一個女朋友兼論文產出機器。”
“其次，這個男人對外不愿承認兩人的戀愛關系，通常有兩種可能——要么是極度在意別人的眼光，心理學上叫討好型人格；要么就是他所圖甚大，大到‘有女朋友’這點會影響到他的計劃，所以必須隱瞞。”
“我個人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
“既然‘有女朋友’會影響到他的整體布局規劃，那么當這個女朋友沒有必要再有的時候，該舍則當舍。”
“可老話說得好，‘雁過留痕，風過留聲’，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倘若對方接受不了分手的事實，轉而報復他，將一切公之于眾，那這個女朋友就會變成一顆不定時炸彈。”
“若想安全，必須拆彈。”
啪啪啪——
南煙鼓掌：“邏輯很順，推理流暢。如果換成你，也會這么做嗎？”
“心理學上，最忌諱帶入。倘若現在你面前是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他會非常嚴肅地告訴你：分清對象，不要假設。”
“那你呢？你會怎么說？”
“不怕實話告訴你，如果是我，在權衡利弊后，如果真的有必要‘拆彈’，那也只有動手。”
南煙眉頭皺了皺，但很快恢復正常。
難怪傅律霆看不上這個人。
絕對的精致利己主義，完全的自負加自戀。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傅遠帆有這個想法，那他朋友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再結合最近調查到的資料，二姐失蹤絕對跟靳凱脫不了干系！
南煙深吸口氣，頓時覺得面前的飯菜食之無味。
她承認傅遠帆在科研方面的確有些本事，否則顧時淵也不會想盡辦法要挖他，但這個人……人品堪憂。
可以當同事，但絕對不能做朋友。
她也得找個機會提醒一下顧時淵。
“怎么？害怕了嗎？”傅遠帆見南煙遲遲不說話，含笑勾唇。
“沒有。”南煙敷衍都不想敷衍了，只想快點走人。
她不是害怕，是覺得惡心。
“嘗嘗這道水煮魚，味道不錯。”傅遠帆笑著給南煙夾了一筷子。
南煙皺眉：“謝謝。”
但并不動筷。
傅遠帆臉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緒，淡淡開口：“你之前說你有個朋友，也在mit讀書，我一直沒問，煙煙你本科是哪所大學？”
南煙實話實說：“沒讀過本科。”
“哦？是嗎？”他好像很驚訝，但南煙從他的微表情中看出了假裝的成分。
看來，他早就知道，卻突然提起她的學歷……
什么目的？
南煙也不跟他裝，直接點破：“你應該早就知道吧？”
他沒否認。
“看來路易斯先生調查過我。”南煙語氣淡淡的，不辯喜怒。
“當然，你們也調查我了不是嗎？”傅遠帆聳聳肩，“入職是雙向選擇，你們調查我想知道我的底細，我當然也想知道你們的背景。”
你們？
南煙抿唇，看來他也調查過顧時淵。
只可惜，他查到的信息太少，且不準，不過南煙也沒打算跟他解釋。
……
飯后，傅遠帆主動提出送南煙回去。
她波瀾不驚，“不用了。”
“夫人。”兩人走到馬路邊，一輛黑色奔馳滑停在南煙身旁。
車窗降下，露出溟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可即便如此，南煙也依舊嗅到了不對勁。
她身邊一直都是溟澈出面，處理大小事務，而溟潯主要負責照顧曜曜。
這個時間他應該剛跟曜曜從山上下來，沒有特殊情況，絕對不會出現在這里。
南煙匆匆上了車。
一直到車子開出去，傅遠帆才回過神。
剛才那個男人的神態，絕不是一個普通司機該有的。
南煙身邊有其他男人？
那傅律霆算什么？
想到這里，傅遠帆有些惡意地勾起嘴角。
車里。
南煙系上安全帶后，開口就問，“出什么事了？”
“是小寶少爺，他讓我來找您。我和大少爺從山上下來，把他安全送到家之后就立馬趕過來了。”
“小寶？他有什么事？”
“小寶少爺有個朋友在酒吧跟人起了沖突，然后被酒吧保鏢強行帶走了，他讓我找您幫忙把她救出來。”
“什么朋友？”
“就是之前來找他玩的黑客朋友，還來家里吃過飯。”
南煙立馬就想起是程巖巖，外號“幺雞”，當時她離開的時候還跟一個男生在門口吵了一架。
她人還在帝都？這都過去多久了……
“去酒吧。”
“是。”
很快，車子停在酒吧門口，南煙進去，前臺要求她出示證件和訂單界面。
查得倒是挺嚴。
南煙當場訂了一個卡座，對方才放行。
“有其他線索嗎？”南煙一邊往里走一邊側首問道，只知道對方在這個酒吧，但酒吧有很多包間，一個一個找很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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