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南煙的電話，傅遠帆明顯有些意外，修剪花草的手頓在半空，而后緩緩放下剪刀，走到一旁。
“……南總想請我吃飯？我沒聽錯吧？”
這是在故意拿捏她。
看來對于被傅律霆中途截胡，他把賬算到了南煙頭上。
“沒有，我是真心誠意邀請，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一旦拒絕，南煙只會更加懷疑他和魏宛央的失蹤有關。
傅遠帆：“拒絕女士的邀請可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明天晚上，我請南總，如何？”
南煙只是想跟他見面套話，誰請誰并不重要，“好啊。”
“那就這么定了。”
是夜，華燈閃耀，霓虹斑斕。
長樂宮，帝都最豪華的飯店。
南煙按時赴約。
傅遠帆親手為她拉開椅子：“煙煙……我能這么叫你吧？”
南煙瞬間雞皮疙瘩起一身。
“……”
男人勾唇，輕輕一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兩人坐定，傅遠帆：“你來之前，我點了幾個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南煙：“都可以。我不挑。”
很快，菜端上來，傅遠帆用公筷給她夾了塊排骨：“糖醋纖排，這里的招牌菜，嘗嘗。”
“謝謝。”
男人不動聲色：“你跟我哥認識？”
南煙笑了，她還沒開口套他的話，他就迫不及待想撬她的嘴。
還真是……有趣。
“認識。”南煙大方承認。
“哦？”男人挑眉，眼中流露幾分恰到好處的驚訝，“我哥這個人輕易不跟女人打交道，看來你是例外。”
“商場可不分男人女人。”
“那這么說，你跟我哥是生意上的合作關系？可據我所知，大哥在淮市最大的對家就是顧氏。”
而南煙作為顧氏cfo，再怎么也不可能和傅律霆相處友好。
更別說讓傅律霆請她吃飯。
而且那天兩人雖然沒有親密動作，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曖昧卻做不得假。
南煙抬眸，直視對方：“你想打聽我和傅律霆的關系？”
似乎沒想到她這么直接，傅遠帆愣住。
南煙：“一直都是你在問我，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問你了？”
“你想問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
“聽說你管理學研究生導師是歐文教授？”
“你怎么知道？”
“作為顧氏千方百計也要招攬的人才，我們對你的了解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是嗎？我以為只是你個人對我的興趣。”
“也算是我個人的興趣。”
“哦？看來煙煙你對我有別的意思。”
南煙差點吐了，但面上卻不動聲色：“歐文教授和他妻子都是這個專業的研究生導師，據說他們夫妻倆對自己的學生非常關心和慷慨，就連自己名下的房子都可以借給學生住。”
傅遠帆點頭：“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但了解不多。畢竟，我家境還行，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沒必要借導師的公寓。”
南煙目光微凜：“我有說是公寓嗎？”
傅遠帆一頓，隨即勾唇：“我聽說的就是公寓。別光顧著講話，吃菜……”
南煙卻沒有打住的意思，接著問道：“你學生物學的，為什么想起讀工商管理？”
“生物學如今的市場運用多在生物科技領域，精準掌握市場動向是根本，剛好我又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能夠兼顧，所以就讀了。”
“技術結合市場……”南煙點頭，“很不錯的想法，看來你和凱文靳是同一個路子。他也是mit生物學專業畢業，剛好和你同一屆，你們應該很熟吧？”
傅遠帆目光微閃：“你也認識靳凱？”
“聽說過。你和他關系如何？”
“認識，但不熟。”
……
這頓飯并沒有吃太久，南煙借口有事，先撤了。
傅遠帆結完賬，送她出門。
“期待下次還能和你共進晚餐。”
南煙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有機會的。”
目送女人的車離開，直至再也看不見，傅遠帆嘴角笑容緩緩收起。
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最近小心點，有人在查你。”
那頭聞言，不以為意：“整個華爾街查我的人還少嗎？聽說你回國了？怎么，是m國的鈔票不夠香，還是女人不夠靚？”
“這次不一樣，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有什么不一樣？那些人再怎么查，也挖不出東西，只能眼睜睜看著我賬戶上的資產呈幾何倍數增長，哈哈哈……”
“這次查你的人跟魏晚有關。”
聽到“魏晚”兩個字，那頭放肆的笑聲戛然而止，接著便是漫長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那頭才傳來一句：“……我知道了。”
傅遠帆結束通話，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他和南煙接觸，自然不是簡單的看見漂亮女人想撩一把，他更好奇她跟傅律霆之間的關系。
想起那天，傅律霆緊張的眼神，雖然并不外露，但還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緊張？
他竟然會從他那個一向冷面無情的大哥臉上看到這種情緒，有趣！太有趣了！
回到家，客廳燈亮著。
傅遠帆換上拖鞋，徑直往樓上走。
“站住。”楊嵐坐在客廳沙發上，一看就是在專門等他。
傅遠帆腳步一頓，轉身：“媽，有事？”
“如果我不開口，你是不是就直接把我當空氣無視了？”
“有話直說，我想上樓休息了。”男人語氣冷淡。
“你回國這么久了，到底什么時候才開始對付傅律霆？！”
“對付大哥，一直都是你的意思，我好像沒答應吧？”
“不答應？你以為什么不答應？你爸那些股份不要了嗎？！我現在爭破頭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可你倒好，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傅律霆欺負咱們二房，老爺子和老太太也一句話不說，偏心得沒邊了！”
“媽——”傅遠帆忍無可忍，“每天張口閉口就是要對付誰誰誰，高手出招難道還要先喊口號嗎？”
楊嵐一愣。
“你這樣永遠也傷不了對手。殺人往往只在一瞬間，那些喊打喊殺的通常都干不成大事。”
說完，直接走了。
楊嵐站在原地，怔愣半晌，才若有所悟地輕喃出聲：“意思是，你已經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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