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家的小莽和毛茸茸的菜花一左一右和三小只站成一排。
“……這、這是哪來的小娃娃？”
不知過了多久，老爺子才從呆滯中回過神，結結巴巴地問道。
老太太也同樣疑惑地看向顧南易。
后者握拳，輕咳一聲：“本來之前就該告訴您二老，又擔心會影響你們養病，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老爺子和老太太臉上神情愈發困惑。
“從左往右分別是曜曜、暖暖，還有小寶，他們……咳！都是煙煙的孩子，論輩分是該叫一聲太外公和太外婆的。”
老爺子震驚了。
半張著嘴，“煙……煙煙的孩子？！”
小寶：“是呀，太外公~我們都是媽咪的孩子，親生的哦！”
老爺子：“！”
“煙煙已經結婚了？！”
他那么大個乖囡，剛認回來，就成別人家的了？！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南煙站出來：“結過，但六年前離了。”
說完垂眸看向地面，睫毛輕顫。
她不知道外公外婆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能不能接受這樣的她。
下一秒，一抹溫熱襲上臉頰。
是老太太的掌心輕輕托起她的臉。
抬眸瞬間，南煙措不及防撞進了一雙憐愛的眼睛，里面滿滿都是對她的心疼與關切。
“離得好！不靠譜的男人拿來做什么？現在這個社會比我們那時開明多了，合則一起，不合則分，太正常不過！”
“以后有外公外婆在，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說著，溫柔地將一抹碎發別回南煙耳后。
“是啊，以后有我們在，沒人能欺負你。”老爺子也發話了。
南煙心頭驟暖：“嗯。”
“三個小乖乖快過來讓太外婆看看！”老太太笑著朝三小只招手，笑得眉眼俱彎，滿臉都是親切慈祥的褶子。
暖暖第一個撲過去：“哇！太外婆身上好香呀~”
“這是……暖暖對嗎？”
“嗯嗯！”
“真漂亮！不愧是咱們顧家的孩子，就是比別的小朋友乖巧可愛。”
“嘻嘻……太外婆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呢，雖然這也是事實哈~”
“哈哈哈！對，本來就是事實，不用不好意思！”
老太太大聲笑開，摸著小姑娘粉嘟嘟的臉蛋兒，稀罕得不行。
這是哪來的小機靈？
又聰明，又愛美，關鍵這股妥妥的自信勁兒——嗯，隨她！
“太奶奶，我是小寶！”
“誒——咱們小寶可真帥。”
“嘿嘿……”小家伙靦腆地笑了笑，但眼里明晃晃全是嘚瑟。
咱們帥著呢！
老爺子立馬跳出來：“這隨我！”
顧南易摸摸鼻子，小聲嘀咕：“俗話說得好，外甥像舅，明明隨我才對……”
誰知被老爺子聽個正著：“你是舅嗎？你是舅姥爺！那能一樣？還是更隨我，嘿嘿……”
顧南易：“……”
相比暖暖的熱情，小寶的主動，曜曜就內斂得多。
但是一舉一動，落落大方：“太外公，太外婆。”
“誒——曜曜這孩子長得……真好。”
已經不是“乖巧”、“漂亮”這種淺薄的詞可以形容的“好”了。
皮膚白得透明，眉間纏繞著一股孱弱，但那雙眼睛卻漆黑通透，澄澈明凈。
男生女相，必有貴樣，然智多近妖，定有災殃。
所以，打發了三個孩子去玩以后，老太太私下叫住南煙——
“曜曜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南煙抿唇，并不驚訝老太太會看出來，因為曜曜實在蒼白得有些過分。
“他先天不足，從小就吃藥。”
“醫生怎么說？能治好嗎？”
南煙搖頭。
老太太心下咯噔，表情瞬間沉重。
“太外婆，媽咪，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呀？我也可以聽嗎？”暖暖摸著菜花的狗頭，眨巴眨巴眼。
“在說暖暖跟菜花誰更可愛。”
“那誰更可愛呢？”小姑娘追問。
老太太一本正經：“毋庸置疑，必須是我們暖暖呀！”
小姑娘捂著臉，害羞地跑掉。
圓滾滾的菜花屁顛屁顛追在后頭，像顆移動的大毛球。
老太太輕輕拍了拍南煙手背，“你把他養得很好，別擔心，以后會更好。”
“像這種先天弱癥，只要咱們精細地照看，不惜時間精力金錢，其實不難的。”
“嗯。”
這時，家里的傭人從廚房出來，說飯菜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飯。
顧念：“我哥還沒回來呢。”
“這個臭小子，說好的十二點，都過半個小時了還不見人影。”顧南易一邊看表，一邊皺眉。
說曹操，曹操到。
西裝革履的顧延之大步入內，雖然嘴角掛著笑，但臉色卻不太好。
里面的襯衣皺了，頭發也有些許凌亂。
“出什么事了？”知子莫若父，顧南易率先看出端倪。
“爸，說什么呢？沒出事啊。”
說著，使了個眼色，示意老爺子和老太太還在。
顧南易立馬反應過來，不再追問，轉頭吩咐傭人上菜。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笑聲不斷。
老爺子和老太太越看三小只越喜歡，最后甚至還想親自給他們喂飯！
顧南易扶額：“媽，小寶暖暖還有曜曜都是大孩子了，會自己吃飯，不需要喂。”
“是哦，太外婆，我們可以自己吃噠！”
“誒，小乖乖們都好厲害呀！”
小寶：“？”會吃飯就很厲害了嗎？
暖暖：嘻嘻！
曜曜：……（不予置評）
雖然不能親手喂飯，但親手夾菜，兩位老人可沒少干。
從三小只到南煙，母子（女）四人碗里就沒空過！
……
飯后，老爺子和老太太微露疲態，顧念立馬送兩人上樓休息。
這時顧南易才問起——
“說吧，到底什么情況。”
顧延之原本繃直的脊背瞬間垮下去，看了眼父親，目光又掠過一旁的南煙。
最終，啞聲開口：“承叔出走了，成立了新公司，大量出售成品凝露丹，跟顧氏打擂臺。”
“什么？！”顧南易噌一下起身。
顧南承雖然野心勃勃，但這些年一直按兵不動，只在背后搞點小動作。
“這是要撕破臉啊……”
不，已經撕破臉了。
更糟糕的是，顧南承離開的同時，還撬走了大批訂單，導致顧氏生產的凝露丹無法交貨，只能積壓在倉庫里。
如今倉庫爆滿，根本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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