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那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可是把人能嚇一大跳。

    不過等到了站前派出所、曉得發生了什么,鄭光威也就松了一口氣。

    “廣播里那么喊著讓小心扒手、注意安全,你們好幾個人呢,這也能被劃了口袋,你們呀你們,怎么就這么不小心啊?在學校里、你們老師沒教你們嗎?啊?”

    片警兒的奚落、讓榮靜芝又紅了眼圈,鄭光威卻是轉過了臉來。“說什么風涼話呢?廣播里喊了小心扒手、那丟了東西的就是活該啊?你警號多少?”

    “哎?你怎么個意思?這兒也是你能撒野的?”

    “怎么,我問你警號、就成了撒野了?”

    “你跟她是什么關系?身份證先拿出來!登記!”

    在場的幾個女生被嚇的噤若寒蟬,鄭光威從口袋里掏出錢夾、取出身份證擺在了桌上,片警見他錢夾鼓鼓的裝著不少的現金,可就指著榮靜芝喝問他是什么人、跟她是什么關系?

    “我、我同班同學……”

    “同班同學?一個高中生錢包里這么多的現金、可能嗎?”

    片警兒的厲聲、讓鄭光威越發的厭惡了,從懷里掏出了手機可就準備打電話,卻不料那片警一聲怒喝。“你干嘛?啊?舉起手來!”

    見那片警氣勢洶洶的繞過桌子撲了過來、鄭光威也就將雙手舉高,冷笑。“這兒是站前派出所,我作為受害人的同學過來協助,難道也犯法了嗎?”

    “犯不犯法、你說了可不算!我現在懷疑你的錢來路不正!我要搜身!手舉高、不許動!”

    鄭光威樂了。“搜吧,等搜完了我倒是想問問劉賢哲或者是李民海,站前這到底是怎么了。”

    片警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琢磨了一下可就哂笑了起來。“劉賢哲?李民海?哪個劉賢哲、哪個李民海?”

    “劉賢哲有多少個、我真不知道,李民海有多少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市委好像就只有一個叫劉賢哲的、也只有一個叫李民海的,搜不搜身了?不搜、那我就打電話了。”

    “打!快打!趕緊打!”

    鄭光威翻出了劉賢哲和李民海的名片,猶豫了下還是先撥通了秘書長李民海的電話,得知劉賢哲在開會、也就簡單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用很天真的語氣詢問、自己碰上這種情況該怎么辦?

    李民海有些哭笑不得。“你把電話給他。”

    鄭光威將手機遞了過去、片警兒將信將疑的拿起來一聽可就被嚇壞了,連連應是、那腰也彎了下來,臉上陣青陣白的把電話遞了回來、陪著笑臉就把鄭光威給請到了里面。

    在場的女生問榮靜芝、知不知道電話是打給誰的,榮靜芝哪里能曉得,見不到五分鐘那片警兒就滿臉堆笑的把鄭光威給送了出來,那態度說不出來的恭敬、也是滿心的疑惑。

    “放心、放心!明天一早過來就行了。不好意思啊,這段時間站前太亂、我們所里的雜事兒也太多了,根本就忙不過來了,之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收起了自己的錢包、鄭光威帶著大家離開了站前派出所,得知她們幾個的車票都買到了、也就招呼著一起上車,到了校門口見榮靜芝也解開了安全帶準備隨著一起下去、可就扯了扯被劃了一條大口子的羽絨服。

    榮靜芝趕緊捂住。“干嘛呀?別扯啊……”

    鄭光威指著她的羽絨服說。“這么長的口子、還怎么穿啊?”

    “我回去先換一件,晚點我找針線縫一下也就沒事兒了……”

    沖著那幾個站在校門口等她的女生擺了擺手、鄭光威一腳油門就開著車上了大馬路。“縫?羽絨服也是你能縫的?拉倒吧,這種活兒要找裁縫才行,你縫出來的肯定就辦法看了,皺皺巴巴、那還怎么穿?”

    榮靜芝不吭聲了,但眼淚卻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鄭光威怎么問、她都只是說心情不好,見問不出來、鄭光威也就扔了一盒紙巾過去專心開車。

    到了裁縫店、榮靜芝得知這件羽絨服就算是補好了也會很難看,而且縫一下就要好幾十塊錢,她現在身無分文、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這面料不是很好、比較容易跑毛,填的也都是些碎絨和羽桿,這么長的一個大口子、就算是給補好了這一塊也不保暖的,不建議再補了……”

    老裁縫說的懇切,鄭光威捏了捏覺得里面確實有不少的羽桿、干脆把劃開的口子扯開了些,掏了一把出來細看,果然是絨朵少、羽桿多。

    榮靜芝怔住了。“哎?你、你干嘛還扯開呀?”

    給老裁縫道了謝、鄭光威帶著她回到了車里才說這件羽絨服補的意義不大、直接換件新的也就是了。

    榮靜芝有些舍不得。“換新的?這還是我前年才買的呢,兩個冬天都還沒穿下來呢……”

    “行了,就當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榮靜芝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派出所的記錄上面有,連你的家庭住址都清清楚楚的,我又不瞎。”

    榮靜芝郁悶的低下了頭,一想到自己的十八歲的日生不但沒能買到回家的車票,錢包丟了、羽絨服也完蛋了,眼淚可就又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想要把紙巾盒遞過去、鄭光威卻發現里面已經空了,仔細追問這才曉得被扒走的那錢包里還有她過世已久的外婆的照片,丟了、也就再也沒有了。

    將車停在了路邊,鄭光威掏出手機便撥通了站前派出所的電話,找到了之前那年輕的片警兒、將情況一說,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也就告訴榮靜芝,照片應該是可以找回來的。

    “啊?還能找回來?之前派出所的說找不回來了……”

    “你就別管了,明天我抽空過去給你取一趟也就是了,別哭了,昨天濕透了的手帕還在屋里泡著呢,這一盒紙巾擱在我車里快兩個月了、還沒怎么用呢,你一上了車、這紙巾就陣亡了。現在提倡環保呢,你就不能響應一下國家的號召?”

    見他說著還故意裝出一副嫌棄的模樣,榮靜芝心里有些暖、但眼淚怎么都止不住,干脆用雙手捂住了臉。“可問題是我怎么回家呀?還要倒車一趟車才行呢……”

    “別啊,來,笑一個!笑的好看了、笑的美了,那我就再幫你一次!”

    “討厭啊!不許逗我啊,人家心里面正難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