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沈牧聽著從秦舒嘴里說出幽嵐族三個字，有些驚訝。
隨即又很快釋然，“既然你知道這個，那我給你解釋起來就簡單多了。”
秦舒無奈地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我只知道這個部族的名字而已，是褚臨沉他爸今天才提起的，說他小時候在一本書上看過關于這個部族的介紹，只是當時沒看仔細，現在也想不起太多來。”
說著，又把話題轉了回來，詢問道：“您說的那個血螈，和這幽嵐族，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系？”
沈牧微微沉吟，“具體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我很明確，這血螈是幽嵐族創造出來的。”
“……”
秦舒驚怔不已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突然想起沈老剛才提過的話，血螈的出現是因為那神秘的幽嵐族。
那他現在這句話，自然也不可能是信口胡說的……
可是要知道，世界上任何一種生物，都是自然進化、演變而，才有了如今的形態。
沈牧卻篤定地告訴她：血螈是人為創造的……
要是肖原家那位生物學教授的媽媽聽到這話，恐怕得第一個站出來反駁。
不過……那個血螈詭異得很，確實不能用常規思維去看待。
秦舒這么想著，慢慢消化了心里的驚詫，恢復冷靜。
“既然是幽嵐族創造了血螈，那他們一定知道怎么處理褚臨沉這種情況。”
秦舒目光灼灼地看向沈牧，“沈老，您剛才說幽嵐族不被常人知曉，卻是真實存在的，那您……”
沈牧自然看出了秦舒的打算，下意識地搖頭，“我不知道啊。”
見秦舒愣住，他無奈地解釋道：“二十多年前，我偶然救過一個幽嵐族人，剛才跟你說的這些，都是她當時告訴我的，后來她不告而別，我就沒再見過她了。現在你要讓我去給你找出一個幽嵐族人來救褚家小子……”
他停頓下來，瞥了秦舒一眼，忍不住雙手一攤，嘆氣：“我是真不知道去哪兒給你找人。”
“……”
好不容易看到一絲希望，卻轉瞬間破滅。
秦舒陷入了沉默，眸光隨之黯淡下來。
看著這樣的秦舒，沈牧心情也有點沉重，半晌沒有說話。
許久，重新調整好心情的秦舒朝沈牧看過來，突然問了一句：“沈老，您當年遇見的那位幽嵐族人，有沒有跟你提到過他們族內的圣石？”
那個從褚宅暗陵里帶出來的紅色石頭，被褚序猜測為幽嵐族的圣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些紅色蟲子也是出現在暗陵里的，兩者會不會有關聯？
既然是圣石，應該會有一些特別的用處，比如……會不會正好能夠用來對付那些紅色蟲子？
秦舒的這個猜想有些大膽。
但是事到如今，為了救褚臨沉，她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寄希望于那塊紅色石頭。
所以，與其說這是她的猜想，不如說這是她唯一的希冀了……
沈牧對上秦舒流露著期望的目光，臉上卻閃過一絲困惑。
只看他的反應，還沒聽到他回答的秦舒便有些失望了。
果不其然，沈牧反問道：“什么圣石？”
顯然，他對此事一無所知。那位幽嵐族人并沒有告訴他和圣石有關的信息。
秦舒暗自思襯：那畢竟是被稱為圣石的東西，自然比較特殊，想必不是每個幽嵐族人對它有所了解，或是，即便知道了，也不能隨便告訴外人。
她認真琢磨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耳畔冷不防傳來沈牧帶著幾分嘆息的的蒼老聲音：“小妮子，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兒上，聽我一句勸，不要強求。”
秦舒神色一滯。
沈老這是在勸說她，既然治不了褚臨沉，就要學會放棄，千萬不要鉆了牛角尖。
可她不僅鉆了，還難以自拔……
一絲艱澀漫上心頭，又很快被她有意識地抹去。
她微微垂下眼眸，避開了沈老的注目，清冷的語氣透著一絲執拗，緩緩道：“我不會放棄。”
簡短的幾個字，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沈牧看了她好一會兒，閱盡滄桑的雙眸里波瀾微涌。
半晌，搖著頭似無奈又似灑脫地說道：“好，老頭兒我就陪你瘋這一回。”
“沈老……”
秦舒斟酌著這句話的意思，一瞬間心思千回百轉。
片刻后，她激動地脫口而出道：“您愿意出手相助？！”
沈牧輕哼了一聲，灰白的眉毛微微上抬，“反正你自個兒也是瞎折騰，多一個人，好歹還能一起想想辦法。”
說完，沒好氣地補了一句：“你不肯相信我說的話，等你把所有的方法都嘗試一遍，撞得頭破血流，我就不信你還這么固執！”
這番話讓秦舒啞然無語，實在是沒法接。
她只得訕然一笑，然后擺正了臉色，真摯誠懇地說道：“沈老，謝謝您！”
不管對方嘴上怎么說，他答應幫忙都是出于一番好心，就不必在意他那傲嬌別扭的性子和犀利的唇舌了。
……
褚宅。
得知沈牧愿意出手救治褚臨沉，褚家人驚喜過望。
要知道沈牧不論醫術和地位，在醫學界都是無人能及。但他性子也很古怪，從不私下給人治病。多少人重金求他出診，都被拒之門外。
能請得動他的，也只有國內最特殊的那一小部分人。
現在有沈牧給褚臨沉治病，意味著褚臨沉恢復正常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這是給褚家人帶來了希望啊。
不過褚序他們也很清楚，這件事跟秦舒脫不開關系，畢竟兩人才出去吃了一天的飯，沈牧就答應出手相助了。
柳唯露激動地拉住秦舒的手，眼眶濕潤，低聲地說了句：“小舒，真是太謝謝你了。”
秦舒搖搖頭，“我沒做什么。”
柳唯露沒有多說什么，將目光投向了沈牧，語氣有些哽咽：“沈院長，我家臨沉就拜托您了……”
眼看著褚臨沉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她的情緒也變得十分敏感。一貫在人前優雅從容的她，提到兒子的事情，總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褚序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默默嘆了一聲，寬慰道：“露露，別這么難過，有沈院長在，臨沉會好起來的。”
褚洲雖然沒說什么，卻也是用充滿了期許和信心的眼神看著沈牧。
沈牧卻撇了撇嘴，指著秦舒，對面前這幾人說道：“別急著給我戴高帽子，我出手救你家小子，純粹是為了讓這小妮子明白，咱們根本不可能救得了他。”
話音一落，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了。
都知道這位沈院長私底下說話比較隨性，說難聽點就是……嘴巴有點毒。
可他這話說的，不是存心讓人心里添堵么？
秦舒看了眼面色發白的褚序夫妻倆，轉頭朝沈牧使眼色。
可惡的老頭兒卻好似沒看懂她的意思，直接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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