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
林嫂扔掉手里的托盤,一把將他扶住,又沖著外面大喊,“胡醫生你快來啊!”
胡醫生飛快地沖了進來,他扶著陸竟池另一邊,“陸先生,怎么流這么多血?”
陸竟池緩了緩,才重新坐了下去,“我沒事。”
胡醫生扯了扯嘴角,可能在他眼里,只有死了才算有事。
他給陸竟池重新上了藥,包扎好,再次囑咐他,“陸先生,您這個傷本身不算嚴重,但您實在是失血太多了,您再這么流兩次,可就真沒命了。”
陸竟池閉上眼,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出去。”
胡醫生蹙了蹙眉,和林嫂對視了一眼,后者使了個眼色,兩人默默地離開房間。
臥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明亮的燈光透著別樣的清冷。
江瀾第二天醒來時,房間里已經沒有人了。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餓了整整兩天,她身上沒多少力氣,艱難地下了床,打開臥室門走出去。
樓道里的保鏢見她出來,立馬站直了身體,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江瀾一路下樓,基本上是三步一個保鏢,皇宮都沒有這么守衛森嚴。
“夫人您醒了,吃飯嗎?”林嫂快步迎上來,伸手去攙扶她。
江瀾搖了搖頭,繼續朝門外走。
剛走到大門口,就被段綏攔住了。
江瀾抬起頭看他一眼,“我想醫院。”
“少爺說了,您現在身體不好,等養好身體再出去。”
意料之中。
江瀾苦笑一聲,轉身回去。
她的背影單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
在進臥室前,她看到林征匆匆去了書房,開門的手一頓。
書房里,陸竟池支著頭,半躺在沙發上,正閉著眼假寐。
屋里的窗簾全部拉上,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窗簾縫隙能看到外頭溢進來的一點光亮。
林征來到書房,快步來到沙發前,將資料遞給陸竟池。
“陸董…”林征欲言又止,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陸竟池睜開眼,直直的盯著他,“說。”
林征把手里的資料遞給他,“我們的人在山底下找到一具尸體,不過因為泡水時間太長看不出長相。”
陸竟池坐直了身體,拿來資料打開取出里面的照片隨手翻了起來。
照片上的尸體腐爛嚴重,但穿著身高與裴卿聲一致,發型也一模一樣,就連槍口都一樣。
陸竟池眉頭蹙了起來,“驗DNA了嗎?”
“驗了,但是數據庫里沒有裴卿聲的DNA,所以暫時無法通過DNA比對確認他的身份。”
陸竟池又將照片看了好幾遍,“三天時間,泡成這樣。”
“是,法醫說那里的水質不好,微生物較多,三天時間腐爛到這個程度是正常情況。”
林征說完,瞄了眼他的神色。
陸竟池依舊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林征小聲問道:“陸董,您還有什么疑惑嗎?”
“尸體在什么地方?”
“在殯儀館。”
陸竟池忽地從沙發站起來,快步朝書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