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死死盯著那本結婚證,手指緩緩收緊,怒氣一點點在心中蔓延。
她忽然伸手搶回結婚證,抬手就要撕,陸竟池也不阻止她。
“撕吧,反正也用不上了。”
江瀾手一僵,她也猛然想起來,離婚需要結婚證。
她捏著結婚證,幾乎將那個本子捏皺成一團。
“陸竟池你到底想干什么?”江瀾氣的將那個結婚證摔在他身上,“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那本結婚證從他的胸口掉下,落在地上,就橫在兩人中間。
陸竟池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淡然地看著江瀾,低聲道:“怎么會沒有意思?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這還不夠有意思?”
江瀾的怒火在他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就如同跳梁小丑。
和幼顏一樣。
江瀾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離了吧。”
陸竟池笑了,就像聽到了她在講笑話。
江瀾望著他的笑意,也覺得自己說了廢話,若是真能離了,他就不會搞來這么一張結婚證。
她已經不想和陸竟池糾纏下去了,轉身就要走。
但,又被陸竟池拉了回來,將她摁在玻璃上。
“你現在可以解釋了,以我妻子的身份。”他抓住她的肩膀,讓江瀾動彈不得。
江瀾掙扎兩下之后,放棄了。
她盯著陸竟池,他眸光深邃,漆黑如墨,幾乎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片刻后,江瀾才低低的開口,“這重要嗎?”
“重要。”
江瀾看他的眼神,染上了幾分譏誚。
這是以前在她眼睛從不會出現的東西,她這雙眼睛干凈清澈,出現這種表情,就像白玉有了裂痕。
違和,又叫人討厭。
江瀾說:“你是要一個解釋,還是想要個自欺欺人的理由?”
“陸竟池,你這又是何必呢?”
陸竟池平靜的眼中,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在他的極力隱忍下,很快又恢復了淡漠,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沒關系,他這個人,本來就不該存在在世上,我已經放過他太多回了。”
他手指摩挲著江瀾的下顎,柔聲說著殘忍的話,“現在,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江瀾茫然一僵,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瘋了?”
他幽幽地說:“我也不知道,或許?”
江瀾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這人沒有什么做不出來的,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下毒手,又何況是與他毫不相干的外人?
江瀾一把抓住他袖子,慌張地說道:“不要!”
“別殺他,求你了。”
陸竟池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她,“那你以什么身份在向我求情?”
江瀾目光閃爍,她下意識的垂眸,看向地上那本結婚證。
她無力的閉上眼,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她好像無論做什么,說什么,都無法逃脫陸竟池的掌控。
她受夠了這種牽線木偶的感覺!
陸竟池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很難回答嗎?看來,他也不是那么重要。”
江瀾也覺得這話諷刺。
如果她承認自己是陸竟池妻子的身份,就證明裴卿聲在她心中的地位。
用這種辦法逼她承認,這對陸竟池來說,不也是一種諷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