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不讓她看陸竟池了?
她憑什么!
當然,她也不敢大喊大叫,怕陸竟池待會醒來看到。
畢竟剛才她也只敢在陸竟池昏迷的時候找江瀾麻煩。
夏顏已經清楚地意識到,陸竟池對她,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她不甘心,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不甘。
陸竟池對啞巴的袒護,比他們分手還要讓她不甘!
她手又摸到了兜里的圓扣,無意識的攥緊了一些。
夏顏死死盯著病房門,看了好久,才轉身離開。
江瀾守著陸竟池,又是一夜。
夜深了,外面煙花在夜空綻放,聲音很小,但在這樣安靜地房間里卻格外清晰。
她握著男人的手,看著外面的漂亮的煙花,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睡著了。
陸竟池醒來時,偏過頭,便看到江瀾趴在身邊,一張臉埋在臂彎里,散亂的頭發垂在兩側,擋住了她整張臉。
他動了動手指,被江瀾緊緊攥著,他嘗試了幾次后便放棄了。
雖然,江瀾的記憶倒退了,可性子卻要比之前強硬倔強了許多。
究其原因,都在陸竟池。
他越寵她,她便越加的肆無忌憚,越狐假虎威。
相反,他若是冷落她,忽視她,她就會漸漸地縮回利爪,安靜的躲回角落里。
沒有主人撐腰的寵物…就是如此。
江瀾睡得也并不安穩。
她做了很多凌亂的夢,夢到了夏顏,也夢到了陸竟池。
夢到他們恩愛繾綣,如膠似漆。
夢到陸竟池將她趕走,奪走了他給的所有庇護,她只能躲在無人的角落里,目睹他們的恩愛。
夢里的一切太過真實,太過強烈,也太過煎熬。
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著她,江瀾連連后退,忽然腳下一空,失重感接踵而至。
還未墜落,她就醒了。
“江瀾。”
她聽到了陸竟池的聲音,緩緩抬起頭。
眼前的人一片模糊,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才發現自己的袖子也已經濕了一片。
陸竟池不知道什么時候坐起來了,他正靠在床頭看她。
“做噩夢了?”
江瀾點點頭,夢里的情緒還在胸腔里回蕩,她眼淚不受控制的溢了出來,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陸竟池神色復雜地看著她,抬起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手指摩挲著她臉上的淚水。
“夢到什么了?”
江瀾抬手比劃道:夢到你和那個女人,一起欺負我。
陸竟池的手微微一頓。
“哪個女人?”
江瀾:夏顏。
陸竟池盯著她,目光變換莫測。
江瀾握住他的手,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他的手指帶著一層薄繭,不似她記憶中的光滑輕柔。
但她并不在意。
蹭了一會兒,她終于找回了現實的安穩。
爾后,她輕輕地放下男人的手,對他比劃:你才不會和她一起欺負我。
她眼神很堅定,發自內心的信任著他,又自信又驕傲:你最喜歡我了。
陸竟池動了動嘴角,卻沒有聽到他發出聲音。
聽不到他的回應,江瀾心里著急,她目不轉睛地凝望著他,帶著一絲期盼,抬手比劃: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