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心頭那股失落和悲傷,又再次涌了上來。
她眼睛里閃爍著淚光,沒來由的疲憊席卷全身,她連坐起來都不想動。
像是察覺到什么,江瀾轉過頭,看到床頭坐著的男人,她愣了下。
他穿著那件黑色襯衣,穿的整整齊齊,靠坐在床頭,低垂著眸子,正直勾勾盯著她。
江瀾對上他深邃的視線,有片刻的出神。
兩人誰都沒說話。
江瀾已經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事,這個男人對她來說,依舊是陌生的。
哪怕他有著和陸竟池一樣的臉,江瀾也在那雙眼睛里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痕跡。
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
江瀾兀自從床上爬起來,她無視了身側的男人,往臥室外走去。
陸竟池也跟著她一塊下樓,兩人一前一后,都一言未發。
林嫂想招呼兩人吃飯,但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江瀾徑直越過林嫂,朝著大門走去。
“這......”林嫂看著門口的人影,又回頭看向陸竟池,“我去跟著夫人。”
“不用了。”陸竟池撂下這三個字,大步流星地跟著走出別墅。
江瀾出來后,周遭的白雪讓她有些茫然,睡了一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白茫茫一片。
天上出了太陽,照在她身上除了刺眼,沒有絲毫的溫度。
她沿著道路往前走,鞋子踩在積雪中嘎吱嘎吱響,雪灌進鞋里融化,冷得她遍體生寒。
江瀾走了很久,才在路邊看到有出租車路過。
她攔下那輛出租車,將手機上的地址給他看,司機表示明白。
出租車又將她拉到了金融大學門口,她下了車,便在路邊的石墩上坐下了,裹著羽絨服,直勾勾的盯著校門。
不遠處,陸竟池的賓利也停在了路邊,透過車窗,看著坐在路邊的江瀾。
她坐了會兒,鼻尖就泛紅,臉頰也一片通紅。
而她就固執的坐在那里,盯著校門口,生怕錯過那個人的出現。
陸竟池點了根煙,靠在車窗上,悠悠地抽著。
好在今天有點太陽,給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增添了一點溫暖。
路邊有人在掃雪,窸窸窣窣。
路過的學生時不時會踹一腳路邊的樹,樹枝上的雪大片往下掉,落在江瀾的身上。
幸好她戴著帽子,積雪落在帽子上又滑了下去。
就這樣,她盯著學校門口,遠處的陸竟池盯著她。
中間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天上的太陽不知什么時候隱入了云層,天空被灰蒙蒙的烏云覆蓋。
空中又飄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的點綴著空氣。
江瀾的手機又響了,她拿出來看了眼,是封勤給她發的消息。
她已經對這個人沒有印象了,可翻了翻兩人的聊天記錄,她也大致了解了兩人的關系。
封勤昨天給她發消息沒有回,今天又發了。
[江瀾,你們快要放假了吧,放假準備去哪里?]
封勤知道她和陸竟池離婚了,現在一個人住,而且他已經托人查過,江瀾不是陸竟池什么妹妹,而是陸家收養的養女。
所以她和陸竟池離婚后,可以說是無家可歸,放假過年應該也沒有地方去吧?
想到她孤零零一個人過年的樣子,封勤便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