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嫌這輛車擋住了她的視線,又往旁邊挪了挪。
車門打開,陸竟池從里面走了下來,可江瀾看也沒看他。
她還在等她的陸竟池出來。
江瀾的視線再次被一道身影擋住,她愣了愣,抬頭看去。
男人一襲黑色的西裝,冷厲的眉眼正直勾勾盯著她。
江瀾收回視線,又往旁邊挪了兩步,誰知手腕卻被男人拽住,“跟我回去。”
她厭惡地看著男人,掙扎著企圖將手抽出來,她厭惡的眼神太過明目張膽,男人的神色也更冷了。
他拽著她的手,將她往車上拖。
江瀾腳蹬著地,死活不肯和他走,氣急之下,她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背上。
牙齒咬在他暴起的青筋上,陸竟池腳步一頓。
他轉頭看向江瀾,除了冰冷的神色,看不出其他情緒。
好像被咬的人不是他。
江瀾見他還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她牙齒的力道又加重了,連她自己都感覺到牙齒陷進了肉里,可他愣是沒有一點反應。
就在江瀾以為他沒有痛覺的時候,男人忽然松開她的手,反手掐住她的下巴。
路燈下,他手背上的牙印格外的醒目,牙印的溝壑里隱約泛著紅,有血跡滲了出來。
“江瀾,不要以為你腦子有病,就能肆無忌憚挑釁我的耐心。”
他聲音泛著冷,就和周圍的空氣一樣,冷的江瀾打了寒顫。
這話不是在罵人,而是她腦子,真的有病。
她猛地推開男人,抬手比劃道: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
他瞇了瞇眼,“你在這里等誰?”
江瀾:我等陸竟池。
陸竟池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拽了過來,掐著她的下顎,逼著她抬頭看他的臉。
“那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江瀾目光閃爍,她的視線掃過男人每一寸五官,全是她熟悉的模樣,卻全是她陌生的感覺。
她搖搖頭,不認識,她不認識這個人!
男人掐著她的下顎,阻止了她搖頭。
江瀾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她眼淚奪眶而出,滾燙的淚砸在陸竟池的手背上。
淚水滴在他傷口,火辣灼燒的疼。
有人欺負她。
如果陸竟池在,一定會不會讓別人欺負她的......
陸竟池眸光閃了閃,他忽然丟開江瀾,拽著她的手,把她塞到車里。
江瀾還是想跑,他扯下領帶,鉗住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后,兩三下用領帶將她雙手捆了起來,在用安全帶將她固定。
她掙扎了兩下,掙脫不開,只能轉頭瞪著駕駛室的男人,一雙眼睛里全都是委屈。
陸竟池看也不看他,自顧自地發動車子,開著車揚長而去。
江瀾眼淚不斷的往下滑落,他冷峻的側臉,像是一把利刃,一寸寸將她心里的陸竟池和眼前這個男人分割開來。
他不是他。
江瀾收回視線,轉頭看向窗外。
車內冗長的沉默,格外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