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自己撿一下吧。”
江瀾抿著唇,低頭盯著地上的飯菜,沒有回應她。
傭人撇了撇嘴,抓起旁邊的木板將窗戶封上,扭頭離開了這里。
江瀾聽到外面的動靜消失,她伸出手指,推了推那扇木板。
傭人走得急,沒有用棍子頂住,江瀾輕易地推開一條縫隙,但還是被木板后面的泥土擋住了。
只能推開手指大小的縫隙,那束白光落在她臉上。
她往外看,也只能看到冒出頭的小草,和被稀碎的爛泥。
江瀾就這么站在那里,守著那束白光。
地上的飯她沒有去撿,也沒有看。
她等啊等,等到那束陽光也落了下去。天空灰蒙蒙的,院子里也陷入了沉寂,黑暗再次將世界籠罩。
陸竟池在臨安找了整整一天,都沒有找到江瀾的蹤影,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外頭又下起了大雨。
林征站在書房匯報,“那輛車是套牌車,車牌號是假的查不到,而且對方還是個老手,避開了監控,后面又不知道躲在哪里換了車牌,所以很難查到。”
林征說到這里,突然靈光乍現,“夫人這是被綁架了?”
陸竟池視線盯著電腦屏幕,頭發還有些濕,凌亂地散落在額前。
他聽完林征的話,忽然站了起來。
林征愣了愣,剛想說話,陸竟池又走了出去。
林征遲疑了下,趕緊跟上去。
陸竟池連傘也沒有打,大步流星地沖進雨里,尚未干透的衣服又被雨水打濕。
他拉開車門坐上去,還未等林征靠近,便開著車走了。
他去的不是別處,正是陸宅。
陸夫人這會兒正在屋里哄著孫子,現在孩子不怎么哭了,就是鬧騰。
在她懷里咿咿呀呀的,逗得陸夫人合不攏嘴。
有傭人走到陸夫人身邊小聲道:“老夫人,少爺回來了。”
陸夫人嘴角的笑頓了頓,她眼中的慈愛瞬間變成了冷笑,“他來得倒是快。”
說著,陸夫人將孩子遞給保姆,自己則是端了杯茶,悠悠地品起茶。
沒多會兒,陸竟池的身影便出現在大廳里,他身上帶著寒氣,讓屋里的空氣降低了不少。
他快步來到陸夫人面前,“人呢?”
陸夫人不爽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人?一進門就開口要人,我難道不是人?”
陸竟池沉著臉,再次問道:“江瀾在哪里?”
“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妹妹現在還在牢里,怎么不見你這樣擔心?那啞巴有手有腳的,你卻擔心的不得了,到底誰才是你的家人?”
陸竟池盯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走到陸夫人對面坐下。
陸夫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她品著茶,一邊打量陸竟池。
他身上和頭發都濕了,腳踩在地上,地毯上便多了一小灘水漬和泥濘。
哪里還有先前高冷的模樣,這會兒的陸竟池,看起來就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冒冒失失,這讓陸夫人生氣之際,還有幾分失望。
她兒子,不該是這樣。
陸竟池目不轉睛地盯著陸夫人,他說道:“把江瀾交出來,我不想說第二遍。”
陸夫人臉色沉了沉,把茶杯往桌上一撂,“你這什么態度!”
“為了那個啞巴你這樣和我說話?”
陸竟池額頭青筋跳了跳,他眼中全是壓抑著的怒火,“你到底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