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回過神,急忙彎腰去撿地上的玻璃。
胡醫生抬手阻止了她,“我來吧,您去坐著。”
他甚至還壯著膽子拉了拉她,江瀾有些心神不寧,也沒有堅持,走到了沙發坐下。
胡醫生打掃完地上的玻璃渣,重新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后,又拿出藥箱,把她的傷口重新包扎。
他還忍不住小聲吐槽:“哪個醫生包扎的,這么次,藥都沒涂,還捂得這么嚴實,是想讓您化膿嗎?”
說完,他抬頭看了眼江瀾那副欲言又止的眼神,不禁瞪大眼睛,“該不會是陸總包扎的吧?”
江瀾抿著唇,點點頭。
胡醫生立馬閉嘴了,“我什么都沒說。”
給江瀾包扎好了以后,胡醫生又擔憂地看著她,“少夫人,您是身體不舒服所以睡不著嗎?我給您看看。”
胡醫生手指搭在她手腕上,皺著眉,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她身體本身就不好,虧空的厲害,一些復雜的病因摻雜在一起,他也分不清江瀾現在是因為什么睡不著。
過了會兒,他訕訕地放開江瀾,咳了聲:“您這是思慮太重了,別想太多,放松一下。”
江瀾垂著眸,思慮太重嗎?
她明明什么都沒想,她也不知道該想些什么,怎么會思慮過重呢?
胡醫生又勸她回去睡覺,他可不想等會兒陸竟池回來,發現大半夜的他們孤孤男寡女的坐在客廳里閑聊,估計會吃了他吧?
想到這個可能,胡醫生打了個哆嗦,更加賣力的催促著她回臥室。
江瀾拗不過他,只能回臥室。
她在床上橫豎也睡不著,坐了一夜,聽了一夜的雨。
陸竟池又消失了兩天,江瀾就在家里呆了兩天,沒去公司。
和之前不一樣,這次有胡醫生陪著她,胡醫生不僅僅要觀察她的身體,還要兼職當廚師給她做飯。
不過胡醫生的廚藝做不錯,尤其是藥膳,江瀾本來沒胃口,但他做的藥膳怎么也能吃下去幾口。
江瀾手指也好的差不多了,胡醫生換藥的時候,跟她說傷口基本結痂了,指甲其實自愈能力很快。
江瀾低頭看著自己手指,那三根手指的指甲,都變成了紫色,像是涂了指甲油似的。
胡醫生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他糾結地問道:“少夫人,您這個傷是什么弄的啊?怎么還能傷到指甲?”
江瀾頓了頓,她抿著唇,幽怨地看了眼胡醫生。
胡醫生拍了拍自己的嘴,“抱歉啊,我多嘴了。”
其實他能猜到,看傷口就能看出來,這肯定是什么東西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外,能這么巧合的刺進三根手指。
他想了想,根本不可能,所以很有可能是人為。
這江瀾…到底經歷了什么啊?
從他第一次見到江瀾,她身體就沒好起來過,現在更是受了這種離奇的傷。
難道豪門真的有傳說中那么多腌臜事?
胡醫生正胡思亂想之際,陸竟池忽然出現在門口,他風塵仆仆,衣服還是之前走穿的那套。
黑色西裝,黑色的襯衣,因為沒有換過,他衣領有些褶皺。
江瀾抬起頭,看著他朝自己走來。
胡醫生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江瀾望著他,張了張嘴,可看到他臉上的寒意,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陸竟池看著她,也沉默了好久,最后在一瞬間,他身上那些負面的情緒瞬間煙消云散,他在江瀾身邊坐了下來。
“好些了嗎?”
這不是他第一次問了。
江瀾點點頭,比劃道:我已經好了,要拿離婚證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