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勉強維持著笑意,對著話筒說道:“他既然都站在這里了,是什么關系應該也不用我說明了吧?”
“他平時就是這樣,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也不喜歡將私生活暴露在大眾視野,所以很少接受采訪,有關我和竟池是什么關系這樣的事,還請大家就不要再問了。”
“我只能說,如果我們真的像大家猜的那樣,是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他也不會跟我站在這里了。”
這話就是在告訴記者,和所有屏幕前的觀眾,陸竟池都愿意來參加這個發布會,不管兩人關系是怎么樣,至少能證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無人可以撼動。
就憑他剛才對記者的態度,大家都能看出來,他是很不情愿來參加發布會的。
但是他來了,說明什么?
說明他寵夏顏啊。
兩人站在熒幕前,一個玉樹臨風,一個落落大方,真是天造地設。
裴卿聲不知何時坐在了江瀾身邊,“什么感受?”
江瀾轉頭看了他一眼,目光閃了閃,她又默默地低下頭。
她能有什么感受,她沒有感受。
裴卿聲嘖了一聲,他手指捻起江瀾肩上的發絲,玩味地說道:“這都還舍不得離開,你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下賤得多。”
江瀾微微一怔。
她咬著唇沒有反駁。
裴卿聲手指移到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她,“江瀾,你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里如何?”
江瀾別過頭,但又被他掰了回來。
“你在怕什么?怕我打你?”他自己說著都有些好笑。
江瀾手指緊了緊,不敢亂動,因為他隨時都會一巴掌落下來。
裴卿聲道:“你為什么,還沒想起來呢?”
“你倒是忘得干凈了,真該死啊。”
他說到這,臉上的笑意全無,驀地揪起江瀾的頭發,將她拽了過來,“你說,你該不該死?”
江瀾頭皮被他扯得生疼,淚光從眼眶里溢了出來。
裴卿聲盯著她這副模樣,又恢復了笑容,“不要怕,我現在和陸竟池是合作關系,我不會打你。”
說完,他放開了江瀾的頭發。
旋即起身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關門聲響起,震得江瀾渾身一抖。
江瀾沉默了會兒,她想起了自己的包,就在不遠處。
她趕緊下床,從椅子上拿了過來,翻開包,拿出里面的筆記本。
剛準備寫點什么,抬頭看到電視里的畫面,她捏著本子的手緊了緊,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了。
她趴在床上,把能想起來的都記下了。
可在寫在御江庭看到夏顏和陸竟池的畫面事,她手指頓了頓,將那幾個字劃掉,不寫了。
這些忘記都來不及的事,還記下干什么。
她把本子裝進包里,換上旁邊自己的衣服,背著包便走了出去。
下樓的時候,她看到裴卿聲坐在沙發上喝茶,他還是穿著那身暗紅色的唐裝,微卷的短發別在耳后,幾率碎發繚繞在臉頰。
單單是這幅裝扮,很符合陸婉柔口中的古風美男。
和他穿西裝的樣子,完全是兩種氣質。
唐裝穿在他身上看起來柔和,西裝穿在他身上便看起來高貴而優雅。
對于見過他真面目的江瀾來說,不管什么裝扮,都遮不住他的陰暗。
江瀾本來想走,但是走到裴卿聲身邊的時候又頓住了,她捏著包,緊張地看著他,怕他不讓自己走。
裴卿聲也只是悠閑地品著茶,連眼皮都沒有抬。
江瀾見他不吭聲,便低下頭從他面前走了。
“等等。”
江瀾腳步一頓,緊張地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