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什么時候讓你殺人了?你最好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不然別想要錢!”
那邊聽見這話也來氣了,“就是你給我發消息讓殺的,還能發生什么,難道老子不知道殺人和綁架哪個更嚴重嗎?”
說句不好聽的,他不殺人,拿著兩千萬,就算是被抓了,好歹也還有條活路,現在人死了,他們拿著錢都花的不安心。
陸婉柔聽見這話,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想了很多,難不成真的是自己沒表達清楚,讓他們會錯意了?
這人是她親自找的,也是親自聯系的,誰都不知道,除了她自己,她還真想不到別的原因。
“算了,你們好好躲著,沒事別聯系我!”陸婉柔說完掛了電話。
之前說好的是兩千萬,她分兩次給了一千萬,還有一千萬沒有給。
所以說這錢給到位,就算是殺人他們也會做。
但現在陸婉柔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尤其是剛才裴卿聲提醒了她,這幾個人千萬不能被抓到,否則就完了。
陸婉柔掛了電話后,她整理好心情,便下車去了菜市場。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家里,裴卿聲也撥通了一個電話。
“去查下這個電話的定位,把人找到,想辦法透露給許沅。”
裴卿聲說完,把電話掛了,他轉頭,看了眼嬰兒車里的孩子。
他嘴角又露出一抹招牌似的微笑,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臉頰。
小孩也沖著他咯咯笑,還伸出小手去拉他的手指。
......
江瀾這一整天的時間,都趴在桌上寫東西。
胡醫生說要把記得的東西全都寫下來,這樣每天翻開看一看,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所以,她將從小,剛進陸家的時候,所有的一點一滴寫下來。
等她回過神時,這個本子已經寫了三分之一了。
江瀾怔怔地看著筆記本上的字,原來她和陸竟池之間發生了這么多事啊。
這個筆記本都快寫完了,可是一年的事情都沒寫完。
她不禁在想,或許自己根本就沒有病,要不然這么久遠的事,她都能記得清楚。
她記得陸竟池給她帶回來一個棒棒糖,是粉色的小狗。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衣,肩上掛著書包,單手踹在兜里,逆著光,笑的格外溫柔。
她記得少年握著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長溫熱,她記得他的背影。
他走在前面,那樣的高大,她仰著頭,看見風吹起少年的發梢。
記得他帶她游樂園,她坐在滑梯上,他蹲在下面張開雙臂,邀請她撲向他的懷里。
她也記得…旁邊阿姨說的話。
“這是你妹妹嗎?”
少年將她從地上抱起,沖著那位阿姨微笑,“是的,我妹妹。”
她還記得,阿姨把正在欺負妹妹的兒子揍了一頓,那孩子哭著一路跑出游樂園。
她窩在他懷里,鼻尖嗅著他衣領的味道,連味道都那么清晰,那是陽光的味道。
江瀾想著想著,抬手摸了摸臉頰,摸到一片冰涼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