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
“你為什么會怕我?”
陸竟池湊近她,想要從她眸光深處看出些什么。
“我對你做了什么?”
陸竟池自顧自地問道:“你說,我對你做了什么,會讓你怕我?”
在他的逼問下,江瀾閉上眼,眼睫微微顫栗。
他做過的還少嗎?
他是不是覺得,沒有讓她死,就不算做了什么?
“江瀾!”男人的語氣里充斥著怒火,他手中的力道加大,疼的江瀾不得已睜開眼。
外頭電閃雷鳴,閃電透過窗戶透進來,映得她淚光閃爍。
“你為什么不會說話?”
他全程都像是在自言自語,都沒得到江瀾的回應。
是啊,她為什么不會說話。
她也恨自己為什么不能說話。
如果她能說話,她就不會是這樣了,她就不會被世界孤立,就連他也嫌棄她不會說話。
和這樣的啞巴待久了,正常人都得瘋掉吧?
陸竟池也閉了閉眼,兩秒后,他再睜眼,呼之欲出的怒火已經被他壓了下去。
他松開了江瀾,將她擁進懷里,語氣中又多了無奈與無措,“別這么看我。”
江瀾緊抿著唇,她聽著男人胸腔里傳來的跳動,她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
他抱了她很久,久到江瀾以為自己會在他懷里窒息而亡,他才放開她。
他捧著她的臉,替她擦拭眼淚,他甚至也跟著坐在了地上。
他湊近江瀾,想要去吻她。
江瀾腦海里卻浮現出夢里的畫面,甚至是陸熙允猙獰的慘狀,仿佛能在他身上聞到血腥味。
她下意識偏過頭,躲開他的吻。
他這個吻落空,吻在了她的嘴角。
一寸之差,確實千里之隔。
陸竟池將她臉掰過來,雙手固定,他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她。
大概是想證明什么,他強勢地吻了下去。
兩人四目相對,說不出什么感覺,就像在吃飯那樣。
僵持片刻,江瀾忽然嘴唇一疼,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在她閉上眼的瞬間,男人摁著她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對于他這個舉動,江瀾忽然覺得很幼稚,也很可笑。
這和自欺欺人有什么兩樣?
這個吻霸道纏綿,結束時,江瀾嘴里已經全是血腥味。
而陸竟池并沒有因此就放過她,他又再次俯身吻了下來。
江瀾攥著他的衣服,地板的冰涼隔著衣服傳遞進來,外頭電閃雷鳴,雨越下越大,砸在窗戶上,如泣如訴。
別墅里安靜一如既往的安靜。
她望著懸在頭頂的那張臉,在閃電的映照下,是從未有過的陌生與恐怖。
江瀾整個人昏昏沉沉,從地上到床上,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
她雙手無力地垂下,視線一點點模糊,那張臉也變得影影綽綽,漸漸模糊了輪廓。
恍惚間,她聽見男人在她耳邊說什么。
她想要聽清楚,卻還是擋不住席卷而來的困意,合上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