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將手機遞給江瀾。
江瀾接過手機,打開看了看,不出意外果然是司凝發來的。
她問江瀾還有多久到韓城,到什么地方了,為什么不回復她消息,是不是出事了之類的。
江瀾一條條消息看下來,她抿了抿唇,打字回復司凝。
——對不起司凝,我回家了,我來不了韓城了。
司凝這會兒還在服務區休息,這會兒看到消息她愣了下,心中隱約生起幾分怒氣。
司凝:什么意思?
江瀾仿佛能從這幾個字里看到她的怒意。
江瀾閉了閉眼,她心一橫,睜開眼在手機上打字:我發現,我還是離不開他。
江瀾:對不起司凝。
江瀾:你在外面好好的,有機會見面的話,我再親自向你道歉。
打完這一串字,江瀾無力的垂下手。
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也想離開臨安,想跟司凝出去看看世界,去流浪也好,去環游世界也好。
總好過這一生,從頭到尾都困在陸竟池身上。
二十年了,她的喜怒哀樂,她的人生和歲月,從頭到尾全都被他占據,哪里都是他,處處都是他。
她是陸竟池的媳婦,是陸家那個啞巴,是陸家的養女,是那個可憐的孤兒。
唯獨不是她自己。
這臨安像一座無形的牢籠,將她困在這里,困在陸竟池的身邊,終其一生,都無法窺探到外面的世界。
可她不能,她被困在了籠子里出不去了。
她總不能......為了自由,把司凝的翅膀也折斷了。
司凝一個人可以飛的很遠,可以替她去看外面的世界。
司凝盯著消息看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回復。
過了好久,她打字回復江瀾。
[算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怪你,只是你要好好的,路是你自己選的,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司凝打完這段話,發送后,煩躁的將手機丟在了副駕駛。
她要回去,只怕也是要幾年后了。
幾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以讓一切變得物是人非。
江瀾看著消息,鼻尖一酸,眼淚終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她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救了司凝,還是陸竟池故意把司凝從她身邊逼走。
否則,整整三天,為什么要在司凝離開后他才出現?
江瀾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
她知道,無論自己怎么做,都不可能玩得過陸竟池。
連裴卿聲她都斗不過,又何況是陸竟池。
醫生在旁邊看著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江瀾為什么哭的這么絕望,但他還是安慰道:“夫人,您別哭了,哭多了多身體不好。”
“您現在要讓自己心情好起來,這樣身體才會恢復的快,不然的話,您身體會越來越差的。”
江瀾偏過頭看向醫生,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在枕頭上。
醫生看著她蒼涼的模樣,心中莫名有些發緊,為什么好好的一個人,會變成這樣?
醫生忍不住道:“這樣您會…會活不長的。”
說這話的瞬間,陸竟池正好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