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興昌,你管得可真多啊。”中年男人冷笑聲,對于聶老插手,心存不滿。


“不過,你倒是誤會我了,一開始我也沒打算對閻羅怎么樣,只是初次見面,打個招呼而已。”中年男人又笑道。


“既然招呼打過了,就從哪來,回哪去吧,你在這兒,別人洗澡都不安穩。”聶興昌淡淡道。


說著,聶興昌坐在浴池邊,把毛巾遞給蘇淵道:“蘇老弟,幫我擦個背,兩年沒搓澡,后背癢得慌。”


中年男人見自己被無視,眼里潛藏一抹冰冷與殺意,不過念在時機不成熟,立即被他隱去。


“你們就在這兒慢慢洗吧,我先上去了。”中年男人笑了聲,起身離開。


呼——


大慈法藏如負釋重松了口氣,看向蘇淵。


蘇淵心有意會,拿著毛巾一邊給聶興昌擦背一邊問:“聶老,這人是誰?為什么這么陌生?”


“他啊?你暫時還沒必要知道,不過,你小子放心,他一人還動不了你,就算我不來,也會有其他人來。”聶興昌這句話,倒是讓蘇淵有些迷糊。


“來來,就這兒,用點力氣,都是陳年老皮,上面還有敵人和戰友的血……哎。”聶興昌扭了一下后背道。 


搓去污垢,聶老去淋雨池沖干凈,擦著毛巾擦干身體,走來笑道:“這搓完背,是舒爽,蘇老弟,我來也是跟你打聲招呼,老狼王來了,明夜我便啟程,駐守北境。”


“聶老,倘若有需要,我可以盡一些微薄之力。”蘇淵道。


聶興昌搖頭道:“等此次我將老狼王擊退,威虎軍團及十二狂神,我會逐一篩查,盡快整理出名單,到時候你對葉韶華動手,便能少一些顧忌。”


蘇淵緩緩點頭。


他也正等著聶興昌的名單,才遲遲沒有對葉韶華動手。


“走了,有事兒你可以找葉承嗣,沒事兒也可以找他。”聶興昌留下一道岣嶁背影,消失在水霧浴室中。


浴室人潮熙攘,卻未曾發現聶興昌,仿佛他未曾來過似的。


蘇淵回念起聶老的話,怔怔出神。


葉承嗣。


莫非,剛剛那人與葉承嗣有關系?


“阿彌陀佛,是有大因果啊。”大慈法藏在一旁雙手合一,眼神布滿凝重。


蘇淵漠然點頭。


他隱約感到一股紛亂,帝都所擁有的局,比想象中更大加險危。


“按摩嗎?”蘇淵瞥一眼大慈法藏。


大慈法藏身軀一顫,指著浴室門口的牌子:“這個998,老衲很有興趣。”


洗完澡。


蘇淵在三樓休息室等了一會兒,葉輕寒便帶著囡囡洗完澡來了。


玩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囡囡打哈氣,便回西山龍林休息。


一夜無話。


聶家老宅,僻靜廂房。


聶英華打開手中簿子,眼神快速掠過。


“老公,什么事兒?”伍婉麗忍不住問。


先前外面響起敲門聲,聶英華出一趟回來,手里便拿著這個簿子。


聶英華看到最后一行,瞳孔驟縮,猛地將簿子合上,表情時而悲時而喜。


待到伍婉麗又問一句,聶英華喝了口熱茶,才徐徐道:“老爺子要出征了。”


“哪來的消息,怎么這么突然?”伍婉麗吃驚問。


“突然?是很突然。若不是有內線,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呵呵,以前老頭子出征前夕,都會將我與二弟叫到房間,商量聶家內政部署,現在他的病好起來,就翻臉不認人了。”聶英華笑著,笑聲充滿凄涼與自嘲。


“說不定老頭將這件事告訴聶丞民,沒有告訴你……”伍婉麗眼神充滿惡毒道:“不管你做錯什么,始終是他的兒子,他卻不近人情。老公,你要當斷則斷,不能讓老頭牽著鼻子走,否則,我們一家以后都沒好日子過了。”


“呵呵,意料之中,老頭子最厭惡叛徒,上次串通加奈子一事,你以為老爺子不在乎?他時刻記在心里,想要將功補過,根本是不可能的。”說到這兒,聶英華面露陰毒,簿子在手中炸碎,猙獰自語:“老頭,既然你認為我想反,那我怎么能讓你失望呢?當了你這么多年兒子,也該做一回老子了。”


說罷,聶英華當即掏出電話,聯系一人道:“青祈神醫,你口中那位前輩,什么時候到帝都?”


“怎么?有突發情況?”林興學笑瞇著眼問。


“明天晚上10點,老頭子離開帝都,入駐北境。你知道的,一旦他到了北境,任何人都殺不了他。所以,明天晚上之前,是最后的機會。”


“他是你的父親,你就這么迫不及待讓他死?聶英華,你比我想象中要狠得多。”


“青祈神醫,你這話說的,我對老頭子一向很尊敬,他不是喜歡北境嗎?喜歡在邊疆當軍神嗎?讓他永遠留在那片荒蕪的地方,是做兒子對老子的最大孝敬之心啊。”聶英華笑聲充滿獰厲。


“知道了,就算你不來電話,我也要通知你,明天晚上有一場晚會,大部分達官富商都會前去參加,剛好利用這個機會,讓那位前輩動手。”


“有把握嗎?這老頭可不太好對付。”


“要殺他的人,可不止一個。”林興學獰笑聲道:“我這邊還有個最新消息,相信你挺感興趣的。”


“什么?”


“今天晚上黎氏出一位強者,會一會蘇淵,呵呵,被你家老爺子攔住了,你說,這事兒該怎么平?”


“啊哈,那老頭膽子還真大啊,連黎氏的人都敢攔著,青祈神醫,你這個消息可謂是及時雨,有那位前輩和黎氏的人強強聯合,明天那老頭子必死!”


“你等著接手聶家吧,別忘了你我之間的交易。”


“當然。”掛了電話,聶英華臉上笑容漸漸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