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萬宇宸搖頭，可能已經意識到什么，所以神色痛苦。
商禮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伸手用力捏了下萬宇宸的肩膀，“興許我們都搞錯了，可能她并沒有任何惡意。”
就像之前推苗卉芝下樓，或許只是無心之失。
雖然商禮內心里根本就不相信這一點。
萬宇宸只能順勢點頭，“嗯，可能吧。”
但經此一事，萬宇宸心里還是沉甸甸的，他是越來越搞不懂他的那個姐姐了。
“不早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如果還想再來看鹿溪，明天再過來吧。”
商禮之前已經叫來了司機，就在醫院外面等著呢。
聞聲，萬宇宸看他，“你是不是早就盼著我走了？”
商禮：“我難得好心一次，你小子不要不識好歹。”
主要還是鹿溪對萬宇宸上心，商禮再怎么也得愛屋及烏，再說之前他出事的時候，苗卉芝還在御水灣里救過被記者圍堵的鹿溪。
如今苗卉芝出事，商禮自然也得多多照顧萬宇宸。
“我還沒有抱我的小外甥女呢！”萬宇宸有點不想走。
可商迎暄吃飽后就一睡不醒，他也不敢動，那么小一點，渾身都是軟肉，脖子也支不起來，他也不是沒有在商禮和周書韻出去的時候試著抱一下，但奈何他實在功夫不到家，抱不起來，還把自己弄出了一身汗。
“明天醒了抱。”商禮又問：“明天工作多不多？”
又想，“你不用上學的嗎？”
“大學的所有功課我已經提前學完了，目前正在接觸公司管理。”
“哦，那有不懂的，你可以向我請教。”
商禮又問：“病房里還有要拿的東西嗎？拿了我送你下樓。”
“你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嗎？別是還沒我知道的多吧。”萬宇宸故意笑話商禮。
商禮冷嗤一聲，懶得跟他計較。
等兩人離開，周書韻這才進了病房。
鹿溪半睡半醒，聲音迷糊，“你們說什么呢？這么半天。”
“沒什么，就隨便聊聊。”周書韻摸摸姐姐的額頭，還是有點虛汗，“今天你都沒有休息好，別想其他的了，快睡吧。”
鹿溪嗯了一聲，大概是沒聽到商禮的聲音。
剛剛商禮和萬宇宸走的時候，見鹿溪閉著眼睛，就沒有打招呼。
“商禮呢？萬宇宸呢？”鹿溪問。
“商禮送萬宇宸下樓了，不早了，萬宇宸說明天再過來看你。”
“哦。”鹿溪安靜片刻，又突然難過地說：“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看到萬宇宸，我就心里很難受，總想哭。”
周書韻握住姐姐的手，“你大概是想到了我們兩個的過去，萬宇宸年紀還小，他媽媽變成了植物人，他一下子被迫長大，其實我也心里有點喘不上氣，我也是想到了我們的過去，雖然以前的我們和萬宇宸現在的情況不太一樣，但莫名又很感同身受，反正，就挺感慨的。”
鹿溪吸了吸鼻子，“他總是姐姐長姐姐短，有時候我真就以為我是他的親姐姐，他今天故作輕松，我看著真的說不出的難過。”
鹿溪哽咽了一下，周書韻趕緊湊上去，抱住姐姐，柔聲安慰，“相信他也是把你當成了人生支柱，我從他的表情里就能看得出來，他真的非常喜歡你，也非常喜歡小暄暄，所以你要好好休息，不要讓自己在月子里落下什么病根，等你出了月子，身體恢復了，就可以多關心他照顧他了。”
鹿溪點頭，“嗯。”
周書韻抱著姐姐，輕輕拍著姐姐的肩膀，哄著她入睡后，就聽到商禮走了進來。
“怎么了？”商禮看到周書韻微俯著身體抱著鹿溪，他頓時緊張。
周書韻沖商禮搖頭，讓他先不要說話。
她輕輕將姐姐的腦袋放回枕頭上，鹿溪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周書韻又用指腹抹去，這才給姐姐掖好被子，直起有點僵硬的腰身。
兩人走到沙發那邊，周書韻才跟商禮說了剛剛的事情。
“我姐姐是真的挺掛心萬宇宸的，我知道，她這人一向心地善良，現在又有了孩子，更容易對別人心生憐憫，萬宇宸也是可憐。”
商禮擰著眉心，不說話。
“我得回去了，明早我再過來。”
周書韻知道自己待在這里過夜不合適，雖然她想留下來照顧姐姐，但確實不方便。
再說商禮體貼入微，她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好。”商禮點了下頭，說：“金明佑就在附近，我打電話讓他送你。”
周書韻一愣，“啊？”
她有點驚慌地擺手，“不用不用，我打車回去，很方便的，不用他。”
商禮已經低頭發微信了，周書韻又不敢搶他的手機。
眼睜睜看著他打了字發給金明佑，周書韻還無能為力。
商禮說：“太晚了，打車不安全。”
他又說：“司機送萬宇宸去了，要不然讓司機送你。”
周書韻啞口無言。
商禮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瞥了眼，說：“金明佑同意了，他讓你下樓。”
周書韻心里哀嚎，但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萬般不情愿地點了下頭，“好吧。”
周書韻下樓后，站在醫院門口等金明佑。
她尋思著要不要給金明佑發個消息，讓他別來，就說她已經打車走了。
“滴滴！”
不等周書韻行動，金明佑的車已經開了過來，還響了兩聲喇叭。
周書韻渾身不自在，今天她對商雯說的那些話都被金明佑聽到了，他總不可能當真吧？
“滴滴！”
見她不動彈，金明佑又響了響喇叭，還降下車窗。
他側眸，透過副駕的車窗看她，“愣著干什么？不想走？”
周書韻無奈，只能拉開車門上了車。
坐穩后，自動系好安全帶。
“晚飯吃了沒？”金明佑看一眼規規矩矩的周書韻。
周書韻回答：“吃了。”
“還吃宵夜嗎？”
周書韻瞥一眼車上的時間，才八點半，哪門子的宵夜。
“不吃。”
金明佑沒說話，只不過開子行駛一會兒后，他說：“我餓了。”
周書韻立馬明白了什么，但她裝傻，“那你靠邊把我放下來吧，我打個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