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家里找到一個人。”
最終,還是秦嘯坤先開了口。
“是以前醫院婦產科的護士,她前幾年因為生病,把工作崗位給了自己的侄女,前幾天聽侄女講了我們去醫院調查的事,主動找上了我們。”
秦嘯坤低著頭,說的話聽起來沒什么情緒,但樣子看起來很落寞。
“二十年前,她還是剛剛到醫院的小護士,什么都不懂。她說,她上班的第二天就有許多人到醫院生孩子,她們所有的醫務人員都忙得不可開交,她幫一個軍屬的孩子包好放在她身邊后,受她之托,去找她走散的兒子,等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一個年輕男人抱著小孩走了。”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快,當時病房的人太多,這個護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后來趁著照顧小孩的時候看了看,那個男人抱走的小孩,就是自己先前幫著包起來的小孩。
當時軍屬的家人已經到了,她怕鬧起來怪到她身上,就沒敢聲張。
但她記下了當時那個男人的身份,鋼鐵廠,陸瑯。
后來,她就生了病,一年比一年嚴重。
直到聽說這件事,她突然認為一定是自己當時瞞而不報造了孽,才會遭到報應,主動找到秦家當時留在醫院的線索,找上了秦家。
秦家的其他人不清楚,但秦嘯坤跟陸星月接觸得多了,對陸家發生的事情門清,頓時明白了陸星月那天的神情為什么會是那樣。
他制止了急急忙忙要去鋼鐵廠找人的父母,假說自己先去看看妹妹,準備了一大堆東西就過來了。
被他灼熱的視線盯著,陸星月垂下了頭。
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干,冷不丁的,門忽然開了,陳鐸盛傻了一樣呆站在門口。
幾人都是一愣,陸星月下意識站了起來。
“小盛?”
陳鐸盛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臉色慘白。
“怎么會這樣?”他呢喃著。
陸星月過去把他拉進屋子里,推到火爐旁。
陳鐸盛卻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目光直愣愣地看著她。
半晌,他才突然說:“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不是,不是我姐嗎?”
“就像你聽到的這樣,我也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陸星月嘆了口氣,沉吟了片刻,他又問:“我記得你說過,陳曦有先天性心臟病是吧?”
陳鐸盛默默地點了點頭。
“秦安也有。”秦嘯坤說。
事實似乎明白了,陸瑯怕生下來的女兒也像陳曦一樣有心臟病,于是給她找了個家庭條件好的家庭,從林悅身邊帶走了自己。
然而,命運多舛,換了孩子的陸瑯和陳曦并沒有得到善終,而被他們帶回來的自己,命運也坎坷起來。
事已至此,認不認似乎已經由不得陸星月了。
靳懷遠卻在這時突然開口,“小盛,月兒待你怎么樣,你心里有數。這個姐姐你認也好,不認也好,都沒關系。你知道她的性格脾氣,就算以后不做姐弟,做朋友,做合作伙伴,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