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匠鋪按照陸星月的想法訂了幾套辦公桌,又給藥房訂了一水兒藥柜,放藥材的,放藥品的,等等。
隨后,又去了市場,她們還得買煎藥的小爐子和砂鍋。
至于家里那套煎藥用的寶貝,陸星月是不舍得拿出來的。
仔細算算,也不是不舍得,是太招眼了,傳出去難免讓人對靳家多想,陸星月不得不多考慮一些。
一切值班好,等著人送上門,陸星月請王春月吃了點兒東西,兩人就各自分開。
臨別之際,王春月忽然問:“你家那呆子呢?”
對于王春月一直呆子呆子的稱呼陳鐸盛,陸星月糾正了多次之后已經被她弄得沒脾氣了,只好說:“剛租了房,準備收拾收拾,開店呢,干嘛呀?”
王春月頓時來了興致,“開店?開什么店啊?”
“服裝店。”
“那到時候我必須得去給他捧個場去。”
陸星月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心里忽然動了動。
這姑娘,該不會看上陳鐸盛了吧?
這么想著,陸星月就說:“他有什么可看的啊,整天忙忙活活就知道賺錢。”
“這你還不滿意?人家又沒出去瞎玩。”
王春月說著話對著陸星月翻了個白眼。
竟然還為陳鐸盛說上話了,陸星月心覺不妙,干脆拉了王春月一把,“你,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們家小盛……”
她擠了擠眼,王春月的臉頓時紅了,爭辯道:“干嘛?你以為我會看上那個鄉下來的又土又傻的呆子啊?我什么人啊我,我,我……才不會呢。”
她甩開陸星月的手,快步往前跑了幾步。
陸星月的心就是一涼。
蒼天,這如果還不是有意思,她就真不知道什么叫有意思了。
“春月,我跟你說,你可得想清楚。”陸星月追上前去揪住王春月。
不是她瞧不起陳鐸盛,陳鐸盛在她的眼里,踏實、肯干、能干,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可是,王春月是什么人?
說是天之嬌女也不為過。
雖說以后就是婚姻自由的年代了,可是,陸星月明白,即便在她生活的那個年代,也沒有真正的婚姻自由。
以王春月的身份,要想找對象,必須得先過父母那一關。
一個父母雙亡的窮小子,一個父母的掌上明珠,陸星月只要一想,就覺得眼前發黑。
而且,兩個人見識不同,生活習慣不同,一個是弟弟,一個是好朋友,陸星月可不想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將來覺得痛苦。
被陸星月正眼盯著,王春月無可躲藏。
她哼了一聲,高高地揚起了下巴,“干嘛?你覺得你們家那個呆子,我還配不上他嗎?”
“……哪里是怕你配不上他啊,我是怕他配不上你,怕你們倆將來生活不到一起去,天天打架。”
陸星月拉著她,“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啊,不是我說,你和小盛的身份差距有點兒大了,雖說我們家不會有公公婆婆出來為難你,但小盛有一些生活習慣還是跟在老家一樣,你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