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血液漸漸止住,有人問:“陸大夫,縫合嗎?”
陸星月看了看時間,“我的藥還需要多長時間?”
話音落下,一位護士以極快的速度端著一只碗進來,“藥來了,藥來了!”
陸星月接過之后先是嘗了一口,隨后才接過鼻飼管,直接給病人灌了下去。
“繼續煎藥!”
這碗藥灌下去后十五分鐘,陸星月又摸了摸男人的脈。
這一次,她說:“縫合。”
隨著陸星月這一聲,其他人立刻上手縫合。
縫合剛剛結束,陸星月又說,“右側肺葉下三公分,取彈!”
眾人取彈。
“陸大夫,藥箱到了!”
是呂淑靜。
她已經換好了衣服,提著藥箱過來了。
“來的正好!”
陸星月略一頷首,呂淑靜提著箱子過去放下打開,陸星月取出其中的一瓶藥粉,灑在了幾處貫穿傷和斷裂的大腿處。
因為是被炸斷的,病人的斷面很不光滑,有許多渣滓,甚至一路顛簸已經掉了許多。
陸星月挑掉渣滓,細細觀察了一番,又用手感受了一番,才和呂淑靜以不斷地抬、挪、拉、對的方式,開始接腿骨。
片刻之后,陸星月對依舊進行取彈手術的人說:“來個人,上夾板固定!”
原本做取彈工作做的很認真地眾人,都愣了一下。
那個斷面他們是看過的,也是想過辦法的,可是,不管怎么樣,都不該是這么快的速度就……
“陸大夫,我看吳同志的斷面很不整齊。”
“沒關系,后續我會給他用藥,讓那些殘缺的骨頭重新長出來。”
有了這句話大家就放心了,雖然……他們只聽說過長頭發,長膿包,沒聽說過長骨頭。
一名年輕小伙過來幫忙,按照陸星月的指揮,力道合宜地上好了夾板。
除了貫穿傷,病人的體內還有好幾顆子彈。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脊背上哪一處斷裂。
脊骨一斷,基本等同于這個人這輩子站不起來了。
處理完子彈,所有人都看著陸星月。
如果要接脊骨,就得把病人翻過去。
如果要把病人翻過去,剛剛縫合的傷口,一經過壓力,恐怕又要破裂。
所有的人目光都看著陸星月,等著她調度,或者說,是想看看陸星月要怎么處理那一處斷脊。
這時,手術室里忽然有人進來了。
好幾名換了消防服的戰士,手里抬著一個框子,旁邊站著呂淑靜。
醫生護士們都不明白,這是要做什么,陸星月卻已經一擺手。
呂淑靜帶著幾人過來,將那個框子小心地在病人身上套了下去,然后幾次推拉,翻轉,那個框子竟然像一張擔架一樣,把病人抬了起來。
不同的是,他們用的軟擔架,往往會讓病人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上面,舒適率不高。
而眼前這個,雖然只有幾根木條,卻牢牢撐起了病人的身體和四肢。
“保持平穩。”陸星月說了一句,脫掉手套,手指細細地在脊柱上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