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過去,兩三家平時都不怎么說話的鄰居笑著問他們去做什么,陸星月一一笑著答了,有兩人甚至上前摸了摸陸星月的東西。
到了干休所,靳懷遠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忙,小心地把東西搬到屋子里。
等進了屋,陸星月就看到數個大磚頭在地上整整齊齊地摞著。
她滿眼的興奮頓時化作驚愕,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便反應過來。
“你真是……”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靳懷遠說,“你猜宋秋心他們知道了是東西都被轉移走的消息后會怎么樣?”
陸星月默默地朝他伸出兩根大拇指,“兵不厭詐,我是服氣的。”
“別讓小盛知道就行。”
妻子能夠撐得住,但小舅子就不一定了。
“小盛如果知道你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騙了……”
只是想一想那情景,陸星月就覺得好笑。
“眼疾手快嘛。”靳懷遠說。
陸星月收拾了一下衣物上的塵土,像模像樣的把一些臟了的拿出去洗。
陳鐸盛果然悄悄地湊過來問,“收好了?”
陸星月忍著笑點頭,“嗯。”
“我住在這邊,老爺子不會不高興吧?”
“不會,你就好好養傷,沒事的時候多陪老爺子說說話。”
陸星月要上班,還要去派出所,沒那么多時間陪著陳鐸盛。
陳鐸盛點頭應下,陸星月又跟他說了這邊幾個不能隨便去的地方,一個是老爺子的書房,一個就是其他人的臥室,陳鐸盛一一聽了,陸星月就和靳懷遠匆匆出了門。
靳懷遠只有今天一天的假,晚上還要趕回軍區去。
這一回,兩人直接去了于洋交代的地點,按照于洋說的,兩人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把那份日記和錄音。
寫了二十年的日記果然不同凡響,就算時斷時續,零零總總算起來也有厚厚的一摞。
陸星月和靳懷遠實在沒有那么多時間來查看這些,便將所有的東西一收拾,全都送去了派出所。
衛民安這些日子忙得焦頭爛額,他從各個渠道各個方向尋找鋼鐵廠的消息,卻發現名不見經傳的鋼鐵廠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費了許多力氣,竟然很少能打聽到有用的信息。
前幾天靳國榮受傷被送到陸星月家里的事,他聽說了,但是沒想到靳國榮一次受傷會牽扯出這么多事來。
他鄭重地接過兩人遞來的證物,又是慎重地思忖了一番之后才接著說:“那個于洋,恐怕得再在那邊關些日子,我們盡可能得查清這些日記和錄音,了解更多的信息。”
陸星月迫切地想知道宋秋心的信息,衛民安就找了一臺錄音機過來,插電之后放入磁帶,曖昧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
靳懷遠面色一變,衛民安還以為放錯東西了,連忙想要拿出來,陸星月硬著頭皮說:“加快就行。”
衛民安愣了一下,按下倍速播放,順便調小了聲音。
辦公室里安靜得嚇人,三個人尷尬地圍著錄音機坐著,終于,那磨人動靜兒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