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堅毅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龜裂,想來,他比誰都清楚,在這件事上,他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陸星月、秦嘯坤、監督員,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在蔓延。
于洋瞪著靳懷遠,靳懷遠冷冷看著他,不為所動。
最終,還是陸星月打破了寂靜。
“宋秋心在宋家是什么人?”
于洋終于收回了目光,沉默了一會兒,低聲答道:“宋家一共有兩個孩子,大的是宋秋心,小的叫宋文東,他性格沖動,顧頭不顧腚,和宋老先生一起住在四合院里,不過,宋家的多數事情,還是交給宋秋心來負責。”
包括掘金一事。
陸星月搖了搖頭,“我是說……宋秋心是宋家的親生女兒嗎?”
于洋錯愕極了,脫口道:“當然是!”
靳懷遠和秦嘯坤幾個人也看向陸星月,不明白陸星月為什么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我是在想,誰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出去當小三,勾引姐夫,借機上位呢?”陸星月手指在下巴上點了點,“有點廉恥之心的人,恐怕都不會做吧?而且,宋秋心與江鳳鸞同志是表姐妹,任何一個有一點倫理觀念的人,應該都不至于做這種事吧?”
搶表姐的男人。
這話好說,卻不好聽。
“宋秋心跟你抱怨過嗎?”陸星月問于洋。
于洋想了半晌,愣愣地搖了搖頭,“她……只抱怨姓靳的外強中干耳根子軟了。”
陸星月失笑。
女人大多慕強,更喜歡有男子氣概的男人,像靳國榮那樣沒有自己主見的確實少見。
“宋家就沒有其他人議論過這件事?”
于洋再一次搖頭。
宋家是個十分沒有人情味的家庭,一年到頭,一家人也不會坐在一起吃飯。
尤其是近幾年,宋安國越發深入簡出,就連宋秋心和宋文東想要見他一面都不容易,更別說其他人。
除此之外,在宋家做事的人似乎不少,但每個人都謹言慎行,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會說,更別說閑聊天了。
“你在宋家這么多年,就沒有聽說過一丁點八卦?”
說話聊天是人活一世的最基本的生理訴求,宋家難道請了一群聾啞人?
“每個人都各司其職,誰都不許逾越,像我們這些,平時沒有事做的,就只能在自己房間里呆著,我最大的活動區域就是宋秋心的那個小院子。”
能把人管得這么一板一眼,陸星月不可為不佩服,秦嘯坤更是和靳懷遠對視了一眼。
他們當兵自然更明白把人練到這種程度有多難,人不是提線木偶,就算一個人能克制內心的各種欲|望,但讓人一克制就是這么多年……就連他們也想不出宋家是用了什么辦法。
“醫院里,陸云海和陳正華的死,是你們動的手?”陸星月又問。
“是宋文東,他怕你們查到宋家頭上,就動手把陸學文、陸云海和陳正華都弄死了,除此之外,還跟蹤、監視過你和陸學良。”
陸學文的死著實愚蠢又突然,如果是宋文東做出來的倒是不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