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就行?”女孩更加錯愕。
陸星月晃了晃針袋,“不過要針灸。”
“可以可以可以!”女孩連連點頭,激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男孩的眼睛也直了,愣愣地看著陸星月。
陸星月微微一笑,“別害怕。”
她起身繞過桌子,旁邊圍觀的人不由自主給她讓開一條道路。
處于觀望中的病人和家屬們也都紛紛睜大了眼,他們當中,有的年紀大點兒的都有五六十歲了。
可是,活到這么大還沒見過天生的聾子能被治好的。
陸星月手捻跟繡花針似的銀針,輕輕在男孩的頭上刺了下去。
想象中把人扎成刺猬的樣子沒有出現,只有寥寥幾針,在扎好調整時,男孩忽地“啊”了一聲。
“疼?”陸星月問。
男孩下意識搖頭,但頭被陸星月托著,竟然沒有動的了。
“小文,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女孩急切地問。
“聽……聽……到……”
男孩用一種沙啞的,干澀的,難聽的聲音含糊不清地說。
“你聽到了?你真的聽到了?”
女孩激動地大叫,喜極而泣。
圍觀的眾人面面相覷,忍不住議論開來。
陸星月又把一根銀針提拉了一下,男孩痛叫一聲,可慢慢的,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喜色。
“聽到……聲音……了……”
十幾年不曾說話,他像個牙牙學語的孩子,聲音含糊極了。
陸星月滿意地點了點頭,“留針半個小時,到那邊等一下吧。隔一天再來一次,會更加清晰一些。”
女孩連連點頭,眼淚滾滾而落,“謝謝,謝謝你陸大夫,如果不是你,我弟弟可能要做一輩子聾子了。”
“沒那么夸張,這樣的問題,我們這里的幾位老大夫都可以看,你們以前找個中醫試一試就好了。”
陸星月笑著在女孩手上拍了拍,“注意點兒時間,時間到了叫我,我來取針。”
“好,好。”這里還有其他的病人,女孩不好再耽誤陸星月的時間,扶著男孩到了外面的長椅上等候。
對陸星月來說,這著實不算什么難事,但圍觀的病人哪里見過這種場景,紛紛爭著搶著讓陸星月給他們看病。
正哄鬧著,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贊嘆。
“這么長時間不見,陸大夫的醫術還是一如既往啊!”
眾人都嚇了一跳,發現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對中年男女。
女人手里提了個果籃,男人手里則捧著一面錦旗,赫然是林老太太的兒子和兒媳婦。
陸星月連忙站了起來,“王處,芬姨,您二位怎么過來了?”
“我們家老太太好了,現在吃嘛嘛香,我們做孩子的看了比什么都高興,這可都是陸大夫你的功勞!我們當然要當面感謝!”
這番話王大福說得真情實感,尤其是知道陸星月去過前線之后,心里對這個年輕女孩子更增添了幾分佩服。
陸星月也不扭捏,直接說道:“那我就謝謝王處……”
話沒說完,陸星月看著診室外面王大福身后一群穿著老式軍裝的歪著腦袋往里看的小老頭,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