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陸星月看到眼前這位女醫生眼底濃重的排斥。
她沒有爭辯,只是很平靜地問:“所以,你給病人用了這么久的抗生素,取得了什么樣的結果?他好了嗎?”
“他……”
女醫生皺起了眉,只是控制病情不惡化得那么快,那么嚴重,她就已經用盡了辦法。
如果有能夠讓病人盡快好起來的辦法,她早就用上了。
作為醫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病人躺在病床上受罪。
她看著陸星月那副平靜的樣子就沒來由地生氣,憤憤地說:“說得好像你有似的!”
“我的確有。”陸星月說。
她朝呂淑靜和黃清仁招了招手,“處理傷口,去掉膿瘡和腐肉,重新上藥。”
“你……”
女醫生還想阻攔,陸星月已經駕輕就熟地為病人好起了脈,女醫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們說的就是你?”
陸星月沒有理他,而是用心體會著脈象。
病人所受槍傷之后,子彈已經給被取了出來,只是因為天氣炎熱,傷口恢復不好發生潰爛,因為槍傷而受傷的內臟也受到影響。
“坑蒙拐騙!你不會以為你糊弄了幾個領導,就真能治好病人的病吧?我告訴你,病人是人,不是你用來鍍金的工具!像你這樣的,最好趕快滾回你的首都享福去!”那名女醫生又說道。
此話一出,呂淑靜和黃清仁的眉頭都豎了起來。
“你怎么說話呢?”呂淑靜說。
“我怎么說話了?難道不是嗎?這里槍林彈雨,隨時都有可能要上陣地,不是你們用來作秀、鍍金的地方!”女醫生繼續說道。
陸星月聽得也皺起了眉,不過,倒不是因為這女人的話難聽,而是因為她的話讓陸星月正在診治的病人在虛弱地睜開眼之后,懷疑地盯著她。
陸星月干脆把針袋抽了出來,她按了按病人胸口的位置,“這里每次呼吸都很疼是不是?我現在給你下兩針,你感受一下。”
被包得像個粽子一樣的病人依舊狐疑地盯著她,陸星月卻沒有再遲疑,手起手落就是兩針。
那名女醫生“哎哎”叫著,見陸星月像玩一樣就插了進去,禁不住尖聲叫了起來,“你到底有沒有學過醫學?你知不知道這樣胡亂插針會死人……”
陸星月一針插在了她的脖子上,帳篷里頓時消停了。
“別亂動哦,你動了可能會死哦。”陸星月說。
呂淑靜一下笑了出來,黃清仁也解氣地吐了口氣,“真是心靜啊。”
陸星月的目光卻重新落回到病人身上,輕聲說:“你現在感受一下,還疼嗎?”
這個病人原本因為陸星月扎那名醫生的事有些錯愕,一時間,也不敢亂動了。
聽到陸星月的話,按照她的要求呼吸了幾下,眼睛再一次驚訝地睜大。
他竟然真的不疼了。
“我是中醫,和西醫不同,我們不怎么給人打針輸液,但會從你身體的根由入手來治療你的身體。放心吧,我們不會拿你們的身體開玩笑的。畢竟,在西醫進入我們國家之前的幾千年,我們都是用中醫來治療的,相信我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