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遭遇戰,不期而至!
同一時間!
漫天長矛呼嘯,兇威赫赫!
黃忠策馬逃竄,歇斯底里!
陸遠率眾風馳電掣,直奔城門!
劉備志得意滿,眸中滿是狠辣!
面對內憂外患,他選擇出城斬殺黃忠的計劃,顯然有些跑偏!
他高估了二弟和三弟的武藝,小覷了南陽一老卒!
反而被三弟拽出戰陣,不得不采用最狠辣的手段!
不過只要能夠成功斬殺黃忠,就足以振奮軍心!
下一瞬間!
戰場形勢驟變!
黃忠縱馬脫離了危險,只是的盧馬尾巴,少了手指長短的一截!
黃忠為之氣急敗壞,直接縱馬找向了關羽!
可惜的盧吃痛,一路連蹦帶躥,使得黃忠幾度失手!
關羽血戰黃忠,同樣臂膀吃痛,一度因乏力而險象環生!
張飛持矛救援,卻被一支利箭鎖定!
丈八長矛飛舞,終于發現陸扒皮已經縱馬靠近!
陸遠率先沖進戰場,一路利箭不斷,箭箭奪命!
擋在張飛身前的長矛手,已經死傷一空,此刻終于找到了張飛!
一群揚州大將呼嘯而至,身側還帶著五百親衛!
利箭橫空,轉眼將準備投擲長矛的出城士卒屠戮一片!
揚州鐵蹄如虎入羊群,利箭放完,就已直接撞入了一群步卒之中!
繡春刀揮舞,寒芒刺眼!
被騎兵沖撞的士卒最是凄慘,往往未及反應,就已被戰馬撞碎了胸骨!
劉備瞠目結舌,眸中滿是震撼!
他不只小覷了南陽老卒黃忠,也小覷了揚州鐵蹄的強悍和機動!
如今關羽,張飛都是岌岌可危,他也已顧不得其他士卒!
當即揮舞雙劍上前,縱聲高呼:“二弟,三弟,快快退守城內!”
關羽正被黃忠逼得左支右絀,聞言當即向著劉備靠攏!
一路借著士卒逃竄,正如歷史上他敗走麥城一般,逃得毫無規律!
心中傲氣已失,也和歷史相仿!
先將孫權罵得狗血淋頭,生死關頭才想與孫權和解,可惜孫權沒理!
如今黃忠緊追不舍,只因的盧左右亂躥,才一時來不及取他性命!
只是關羽剛剛擋下黃忠一槊,卻忽然臂膀一麻,頭暈腦脹!
青龍偃月刀“當啷!”一聲,直接墜落地面!
關羽也同時“噗通!”一下,栽落下馬!
長期失血,劇烈運動,他已然到了極限!
迷迷糊糊被一只長胳膊拖拽上馬,戰馬自主沖進城池!
關羽心中哀鳴一瞬,大哥救了我,可他自己怎么辦!
隨即頭腦眩暈,渾然忘我,任由戰馬跑進軍營!
張飛勉強擋下陸遠一箭,同樣境遇兇險!
神臂弓的勁道太強,速度太快,他根本接不下三箭!
他在酸棗和虎牢關下,都已有過教訓!
此刻未曾飲酒,頭腦清明,也根本無需嘗試!
眼看利箭前來,當即直接翻身下馬,借著戰馬躲過一命!
之后聽到劉備呼喚,二話不說,就已躲在士卒中逃遁!
只想著趕緊回城調兵,救下大哥二哥!
可惜身前三個小將,卻忽然攔住了他!
一個精神朗朗,氣度翩翩,正是孫策!
一個面色陰沉,目光凌厲,正是魏延!
一個滿臉兇相,眉宇間遍布戾氣,卻是廖化!
張飛畏懼陸遠的騎射,卻對這三個聲名不顯的小將毫無懼意!
直接長矛飛舞,與三人打了起來!
一時刀光縱橫,槍影重重,打得難解難分!
他顯然不知道,孫策是和太史慈一個級別的戰將,這三人卻又戰力相仿!
這才和大哥劉備犯了同一毛病,小覷了揚州軍這三個小將!
反而黃忠已經策馬靠近,連連射了幾箭!
雖然因為戰馬顛簸,皆未命中!
但也依舊讓他汗毛倒豎,叫苦不已!
這三個小將已經頗為難纏,久戰之下他也不是對手!
如果再讓黃忠靠近,他再是大膽,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而且陸扒皮還在和那個小白臉鬼鬼祟祟,不知密謀著什么!
如果讓陸扒皮得了空隙,他則一箭也接不下!
張飛情急之下,也只能高呼一聲:“大哥!”
劉備面沉似水,長胳膊一揮:“兄弟們,為國盡忠的時刻到了!戰死者,家眷自有朝廷恩養,怯戰者,夷滅三族!備,說到做到!”
僅存的百名士卒稍稍猶疑,猛地拼命沖向戰場!
漢時夷三族的規矩,與明清誅九族相仿!
蔡邕不敢犯,被董卓逼迫進京!
他們也不敢犯,只能靠一死,求得所有與自己有關聯者的周全!
黃忠在戰場上如同幽靈,被的盧顛的根本難以出力!
只能一面心疼的盧,一面小心安撫!
孫策等人被亂軍沖擊,個個奮勇殺敵!
張飛稍得解脫,當即沖到劉備身邊,直接將劉備拽下戰馬,扛著就跑!
直到城門口,又忽然發現一個滿臉橫肉的揚州將領,正是周泰!
周泰正指揮著一眾親衛,把守城門,與城內沖出的救兵死戰!
此刻身先士卒,周身浴血,全身已經不知受傷多少次!
一道道傷口上皮肉外卷,很是猙獰!
不過周泰卻依舊戰如熊虎,奮不顧身!
連連開口厲喝:“兄弟們保持箭陣,無需短兵相接!老子不死,就沒人可以死!”
一個個親衛老卒滿面森寒,以殺伐最重的車懸箭陣抵擋來敵,為周泰分擔壓力!
他們心中自知,只要守住城門,等到大軍到來,他們就已功成!
到時哪怕為主公,為揚州,為周泰戰死在此,也在所不惜!
一道道目光匯聚,皆在周泰身上!
不知周泰始終在前擋著來敵,到底還可以支撐多久!
雖然他們已將絕大部分敵軍殲滅在途中,但周泰畢竟要不斷鏖戰!
不過周泰卻如瘋魔,在軍陣最前巋然不動,越戰越勇!
見到張飛和劉備,當即神色一亮,齜牙一笑!
滿臉鮮血,也只能看到一口白牙!
“兄弟們,這兩人也不能放過!”
周泰眉飛色舞,咧嘴大笑:“大耳賊蓄奴,張飛釀酒,強搶民女,草菅人命,都已犯了我揚州規矩,死不足惜!混賬!不許近身,神射手放箭獵殺,盯緊那個丈八長矛就是!”
他喝令一聲,當即再次撲向戰場!
繡春刀索命,如同軍陣前一道巍峨長城,始終屹立不倒!
他當然不懂陸遠,陳群,郭嘉等人的夢想,解救天下百姓!
同樣不明白何謂立場,何謂是非!
但他始終知道,自己就是百姓!
無論能不能做成驃騎小將軍,他都是百姓!
身為百姓,就得和那些逼他為奴,搶他糧食去釀酒的人作對!
這就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一群親衛老卒比周泰懂得還少,卻依舊忠誠地執行軍令!
十幾個老卒強弓一調,當即向著張飛和劉備射去!
張飛氣得哇哇亂叫,連連揮舞長矛格擋箭矢,卻始終近不得身!
劉備被張飛扛在背上,也在揮臂格擋利箭,同時不斷呵斥!
“三弟,快放我下來!”
劉備揮著長胳膊,厲聲質問:“你這是作甚!把我拖下戰馬,還要扛著我逃跑!我們如果有馬,哪來這般窘迫!”
他被張飛扣住腰眼,渾身也只剩上半身能動!
此時不明其中緣故,忍不住氣急敗壞!
“大哥,你如果還在馬上,早就被陸扒皮射死了!”
張飛匆匆解釋:“陸扒皮在外和小白臉密謀,之后小白臉就騎馬跑了,斷然是去調兵!陸扒皮則拿著那把怪弓,就在尋找我們兄弟!”
他來不及多說,連連揮矛格擋著箭矢!
看到城內軍營中,已經有大軍沖出,不由心頭稍緩!
可聽著身后動靜,側目觀看,又不禁頭皮一麻!
那幾個攔路的小將,以及始終蹦蹦跳跳的黃忠,已經追了過來!
這些人后方,則已有大群揚州鐵蹄,呼嘯狂飆!
陸扒皮一馬當先,正在這些人最前!
劉備同時看到了此場景,心頭急急思忖!
如果等陸扒皮到來,自己和三弟必死無疑!
二弟雖然逃回了軍營,但也恐怕難以茍活!
當下生機,唯有靠自己在下邳的大軍,與陸扒皮拼命時制造出的混亂!
瞬間機會,自己必須牢牢把握!
“三弟,你先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會跑!”
劉備念及至此,當即一拍張飛,鄭重其事:“生死關頭,你不可任性!一會兒戰亂之時,我們要率先逃回軍營,靠之前部署的防御支撐!路上你不能戀戰,否則就會害死我與你二哥!”
張飛聽著劉備言語,毫不猶豫放下了劉備!
大哥用這種語氣說話,那就是沒得商量!
反正有他在身邊,他也總能護住大哥周全!
“大哥放心,俺不會胡鬧!”
張飛言辭鄭重:“全天下都算上,俺也只有你和二哥兩個兄弟,絕不會讓你們有閃失!其他人不是俺兄弟,哪怕全天下人都死絕了,俺也不會在意,不會為他們戀戰!”
他長矛一挑,蕩開一支利箭,拉著劉備就跑!
“三弟,我知你所言不虛,但此言不可再出口!”
劉備開口提醒:“我們還得借著百姓,效仿揚州規矩,成就一番偉業!百姓不明是非,只要定好規矩,到時哪怕你搶了他們小女,砍了他們脖子,他們也會叫你一聲張三爺,敬你是條好漢!”
他當然想不到,自己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會被后世的道上人引為經典!
他更想不到,后世那些左青龍,右白虎的道上人,都會天天給他兄弟上香!
甚至他這個草菅人命,強搶民女,被載入史冊的三弟,也會有人愿意尊稱一聲爺!
不過他輾轉流離,學習御民之道,深知百姓詳情!
實則和曹操所說相仿,百姓天生就是跪著的,只會崇尚強者!
哪怕有幾個周泰一樣的狠人,也改不了天下百姓的常態!
只要給他根基和時間,借助百姓成就偉業,并不艱難!
“什么狗屁揚州規矩,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張飛氣喘吁吁,卻依舊惡聲惡氣:“俺殺的是徐州賤民,搶的是豫州民女,與他們揚州何干!陸扒皮就是圖謀徐州,才故意弄出這個規矩針對俺!”
他對陸扒皮最為憎恨,也根本不愿聽陸扒皮的規矩!
不過此刻鏖戰連連,終于逃出了城門弓手的射程,他卻不禁暗暗慶幸!
劉備知道三弟性情,此時倒來不及多說!
反而看著兩支大軍即將大戰,他也匆忙收斂心神,攥緊了手中的雌雄雙股劍!
一線生機,絕不容錯過!
可惜,戰馬疾馳,孫策等人卻已率先追來!
孫策見到張飛,當即神色一喜,豪邁大笑:“老魏,老廖,盯緊這個糞叉,別讓他們逃進亂軍之中!”
魏延和廖化神色一亮,果然是好主意!
大戰一起,必然到處都是亂軍,極容易讓這大耳朵逃了!
倒是這個丈八糞叉,兩人多高,最是顯眼!
三人并未多說,如有默契,直接縱馬包抄!
劉備太陽穴一跳,當即想通了關鍵!
匆忙開口囑咐:“三弟,一會兒記得把長矛送給其他將士!這關系我和你二哥的性命,不可質疑!”
張飛神色一狠,這么好用的兵器,還要送給別人?
可是這關系到大哥和二哥的性命,他也不敢多言!
大長腿一邁,幾下迎上了一個想要稟報軍情的守軍校尉!
一把將丈八蛇矛按到校尉懷里,惡狠狠開口:“這長矛先送給你,等仗打完了你再還給俺,知道不!你要是敢弄丟了,俺就勒死你老娘,懂了嗎!”
領兵校尉哆哆嗦嗦,直接將要匯報的軍情,全都忘得一干二凈!
抱著沉重的長矛,好似一桿旗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著急急殺來的廖化,更是想不到,自己就是那個替死羔羊!
劉備和張飛來不及理會,送出長矛,拔腿就跑!
這時,大戰忽然平地而起!
兩支大軍在城門處遭遇,直接戰到了一起!
一支揚州鐵蹄,并未近身,就已箭雨漫天!
城門狹窄,上萬揚州軍只能用著偃月箭陣,輪番殺敵!
不過近兩萬來援的守軍,卻在瞬間一片片倒下!
喊殺聲震天,慘叫聲不斷!
轉眼之間,城門口已經橫尸遍地,血流成河!
周泰看著眼前一空,終于長長舒了口氣!
回身看到陸遠,更是放聲大笑!
“主公,末將交令!”
周泰抹了把臉上鮮血,豪邁大笑:“末將守著城門,比典韋和趙云還扎實!兄弟們無一傷亡,也沒讓守軍越雷池一步!比在虎牢關……”
他話未說完,猛地一頭栽落下馬!
“啪!”的一聲,直接摔到了地面的鮮血里!
不知何時,他的馬下,鮮血已經匯聚成池!
周泰在血池里狠狠敲了敲腦袋,一臉迷茫:“主公,末將說到哪了!”
“滾回去,找軍醫治傷!”
陸遠縱馬疾馳,頂到了周泰前方,面無表情:“親衛老卒聽令,帶他回去休息!戰時不論功,戰后再行封賞!”
一群老卒并未廢話,個個耷拉著臂膀領命!
長期挽弓,他們也都已精疲力盡!
當下不由分說,架著還在支支吾吾的周泰四肢,縱馬呼嘯離去!
“兄弟們,進城!”
陸遠立身軍前,振臂一呼:“偃月箭陣推進,直到城內軍營前駐扎!期間但有敵意者,殺無赦!”
此次能夠巧入下邳,純屬僥幸!
誰也沒想到黃忠叫陣,竟然能讓劉備三人同時出城!
不過戰場多有變故,他正擅長臨機決斷!
當即就已讓徐庶回城,領兵前來助陣!
周泰看守城門,保證大軍來時暢通!
他則與孫策等人游擊在外,試著能不能將劉備等人徹底留下!
可惜直到此時,他依舊沒有劉備消息,想來劉備已經逃竄!
畢竟大軍推進,到處都是亂軍,想要尋人太難!
反而城中心的軍營里,至少還有十萬大軍!
雖然戰力上相差懸殊,但他卻沒必要徒增殺戮!
這些敢出營一戰的守軍,他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不過軍營內的兵力,則可等典韋到來,一舉將他們趕出下邳!
繼續執行他的原定計劃,驅虎吞狼!
讓劉備與豫州境內的袁術相爭去!
大軍得令,當即穩步進城,將近兩萬來援的城內守軍逼得步步后退!
鐵蹄踐踏,一路箭雨漫天,血水四溢!
陸遠手持長槊,依舊頂在大軍最前!
前刺后點,不斷將偶爾沖到軍前的守軍洞穿!
眨眼之間,血染衣袍,幾乎與周泰相似!
黃忠見到上千守軍已經挽起強弓,當即心頭一急,縱馬追上陸遠!
“主公,末將替你開路!”
黃忠話音剛落,的盧馬卻一蹦一跳,眨眼間絕塵而去!
黃忠氣得連連咒罵,卻也毫不辦法!
鐵蹄爭鋒,他如果下馬作戰,根本追不上大軍腳步!
回望大軍,只見兩方利箭已經在空中交匯!
黃忠急得臉色鐵青,一把捏住了的盧脖子,返回大軍!
可惜利箭破空,須臾而至!
上千守軍的步弓手,在瞬間慘叫身亡!
個個身上插滿了利箭,死得慘不忍睹!
陸遠卻也在胸口,小腹,大腿上中箭!
鮮血直接滲透甲胄的縫隙,迸濺而出!
陸遠一聲悶哼,依次掰斷了身上箭桿,繼而再次前進!
黃忠心驚肉跳,掐著的盧馬脖子,老臉緊繃:“主公,讓末將來!”
陸遠卻不為所動:“太多箭了,你也躲不過!”
他在馬上輾轉騰挪,騎射武藝絕不遜于黃忠!
只是統領大軍,目標明顯,才會遭遇所有守軍的重點照顧!
反而為了保護絕影,只能硬挨幾箭!
利箭經過甲胄泄力滑走,偶爾幾支才會真正鉆進甲胄的縫隙!
只有箭頭沒入,這般皮外傷倒也并不礙事!
黃忠還是唯恐有失,正要再說,可惜終究沒有典韋的本事!
的盧一躍,直接再次帶著黃忠,撒歡般在城內狂奔!
恨得黃忠連連捶打,甚至雙手直掐馬脖子,卻也依舊無濟于事!
陸遠不以為意,繼續領兵在前,神色漠然!
心頭卻不禁稍稍疑惑,孫策等人哪去了?
可惜沒有等到孫策消息,反而一群老卒匆匆來報!
“主公,這里關押著張燕麾下的家眷……”
“主公,張燕軍與我軍有血仇,他們現在只是還不知情況!”
“主公,都是一群婦孺,就快餓死了,我軍只要不管……”
老卒們七嘴八舌,終于說明了情況!
行伍行走,本就是一群心狠手辣之輩!
對待潛在敵人,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給他們吃食,讓他們不要亂跑!”
陸遠面沉似水:“生死有命,告知即可!如果他們死于亂軍之中,那也是他們不信任我軍的代價!不過我軍沒有株連的規矩,絕不可對婦孺動手!”
他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不在乎這些婦孺!
哪怕是張燕麾下的家眷,在他揚州治下也沒什么威脅!
而且這些人畢竟沒見血,總還有余地!
一群老卒領命而去!
陸遠距離城中心的軍營越來越近,卻依舊沒有孫策等人的消息!
他也不禁稍稍擔憂,懷疑孫策等人是不是中了埋伏!
如果守軍亂箭齊發,孫策等人沒有大軍掩護,再好的武藝也要死于非命!
可惜他不知道,孫策等人實則就在前方亂軍之中!
孫策正眉飛色舞,放聲大笑:“老魏,老廖,堵在軍營口,盯住張飛橫向生長的胡子,這是大功,不能讓他們逃回去!”
魏延一臉陰險,嘿嘿直笑:“這兩個混賬,現在不敢還手,正是束手待斃!”
廖化扛著丈八蛇矛,一臉疑惑,小心翼翼道:“老魏,你這不是提醒他們動手呢嗎!萬一他們和軍營守軍里應外合,我們三個就躺下了!”
“你不懂,這是虛張聲勢!”
魏延環顧周遭,賊眉鼠眼:“他們擔心我們埋伏了大軍,因此不敢動作!我們越放肆,他們越害怕!真要讓他們發現了底細,我們三個就真要躺下了!”
他們的位置,正在亂哄哄的軍營門口!
周圍都是敵軍,實則已經極為危險!
可惜廖化不明所以,稍稍思忖,當即一挺長矛,窮兇極惡:“全軍聽令!胡子像貓一樣的就是張飛,抓住他有重賞!”
孫策和魏延頭皮一麻,齊齊嚇了一跳!
這個蠢貨,這不是逼張飛拼命嗎!
早知這蠢貨只會劫道,卻也沒想到會這么蠢!
事到如今,還是得先躲開軍營內守軍的暗箭!
兩人二話不說,拽著廖化就已混入亂軍之中!
只是張飛那旗桿一樣的丈八蛇矛,卻格外顯眼!
張飛卻是已經橫眉冷目,氣得胡須亂翹!
直勾勾盯向劉備,惡狠狠道:“大哥,陸扒皮欺人太甚,跟他拼了吧!”
“不可魯莽!”
劉備打量前方,早已失了往日從容,呼呼喘著粗氣,一咬牙道:“剪了吧,早晚能再長回來!就當做幾天儒將,否則這么多亂軍,不知藏了多少陸扒皮伏兵,我們如何回營!”
他稍稍沉默,緩緩遞出了手中短劍!
實則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之前小覷了黃忠,丟掉了下邳城門!
唯恐再次大意,讓揚州軍混入軍營!
而且在他看來,張飛的長矛那么顯眼,揚州軍簡直要明火執仗搶軍營了!
到時他一朝身死,什么算計都將成空!
“大哥,那我就做儒將!”
張飛咬牙切齒,豹子眼怒瞪,一狠心揮起短劍,直接揪著胡子割了下去!
這個時代,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加以毀傷!
但凡是個男人,都得蓄須,包括儒將!
只是讓他刮胡子,他也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眨眼之間,張飛炸開生長的胡須,已經只剩了點胡茬!
劉備輕嘆一聲,拽著張飛混入亂軍,默不作聲!
只是遠遠避開了張飛的長矛標記!
孫策和魏延卻是險些將眼睛都瞪掉了!
這都能行?
難道主公所說的當世梟雄,就這般鼠膽?
哪怕換成劉表,也不會如此隱忍吧!
他們當然不知,城門之失,已經成了劉備的心魔!
而且劉備隱忍大半生,本身就比劉表心志堅毅!
反而廖化不知所謂,當即舞動長矛,興高采烈大叫:“將士們聽令!那個手持雙劍,一長一短的就是大耳賊,抓住此人有重賞!”
一群軍營內的守軍探頭探腦,盯著廖化蠢蠢欲動!
可惜他們也有嚴令,一定要駐守軍營,不得無令外出!
這也正是劉備執意要回軍營,依靠軍營部署防御陸扒皮的關鍵!
孫策和魏延卻又是心頭一突,個個暗罵不已!
這個蠢貨,在人家軍營門口如此招搖,一定要害死他們不成!
晃著那么明顯的丈八長矛,晃得他們都直眼暈!
早知如此,就不該帶這個只會劫道的蠢貨出來!
只是劉備卻面沉似水,寵辱不驚一般!
長長吸了一口濁氣,忽然一把將手中的雌雄雙股劍插進地面!
二話不說,拉起張飛就跑!
大長腿邁開,迅速離開了原地!
“大哥,我們的兵器都沒了!”
“兵器沒了可以再打造,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劉備和張飛繞了個大圈,躲著那顯眼的丈八長矛,目標依舊是他們軍營!
孫策看了看魏延,一時無語!
魏延看了看廖化,心頭直犯嘀咕!
這廝在外這么劫道,還能活到現在?
干著劫道的勾當,簡直就是全憑老天爺賞飯!
廖化卻明顯誤會了,只當鼓勵,當即長矛一搖,聲嘶力竭:“全軍聽令!耳朵大的就是大耳賊,抓住此人有重賞!”
魏延腦中轟的一下,策馬就走!
去他娘的,沒這么深交情,還是讓這廝自己找死吧!
孫策猶豫一下,才拽起廖化馬韁,一起狼狽外逃!
廖化迷迷糊糊,順手抓起了插在地上的雌雄雙股劍!
看了看孫策,一臉疑惑:“江東小王八,咱們虛張聲勢呢,你這是干啥!”
孫策太陽穴突突亂跳,一時根本來不及開口!
哪怕江東小霸王被叫反了,也根本無意理會!
廖化終于神色一震,一手長矛,一手雙劍,搖得浪蕩無比,回身大喝:“全軍聽令!胳膊長的就是大耳賊,抓住此人有重賞!”
孫策臉上青筋一蹦,當即撒開馬韁,縱馬狂飆!
逼迫劉備砍耳朵,劉備可能猶豫一下才拼命!
逼迫劉備砍胳膊,劉備絕對會直接領兵出來干掉他們!
劉備正摸著耳朵遲疑,聞言也的確如此,神色一狠:“陸扒皮欺人太甚,跟他拼了!”
陸遠卻是揮槊一指,眸光冷厲如刀:“全軍聽令!張飛長矛在此,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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