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說的！”韓成又加了一句：“我也求證過了。”
很難理解，但林之文理解了！
“所以……”林之文當然是知道賭徒的能力的：“如果你把嚴順干掉了，就等于是破了賭徒背后的天道。”
作為陳聞道的愛徒，林之文當然知道一切力量再往上，就是規則，而規則再往上，就是……道！
只不過，林之文一直信奉的是，道的本身也是規則的一種體現。
“同時，破了天道，這個窟窿也就被堵上了，”林之文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因為閻王死在了賭徒的窺測天道能力之前，那賭徒所說的閻王活不過五年，就變成了活不過四年，天道相悖！”
“但大概率，是你被閻王宰了。”林之文饒是再信任韓成，也無法回避賭徒的能力：“那就別管他，讓他死好了！他一個閻王本來就應該去地獄待著！”
“閻王死在我手里，天道就破了，但閻王要是死在天道手里，”韓成看著瓶身上的洞：“這窟窿可就永遠填不上了……”
沉默許久之后，林之文：“還有多長時間？”
“宇宙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賭徒也說不準，但明天就是十二石柱崛起的第十周年，也是閻王倒計時的最后一年，”韓成看看林之文扔在桌子上的腕表，嘆口氣：“要打破天道，還有最后15個小時零40分鐘。”
啪！
林之文重重的把手拍在餐桌上，早就已經是凡人的他根本爆發不出超脫凡人的力量，但也把桌子上的兩瓶可樂震倒，怒不可遏：“所以！你專門選在這個時間來找我攤牌！”
“你是要看我這個老師的笑話嗎？！”林之文從來沒有發過這么大的火。
韓成早就知道一切，但沒有和任何人說，要不是時間真的不夠了，林之文今天根本就聽不到這些，也沒有人知道韓成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面對已經完全失態的林之文，韓成搖搖頭，苦笑一聲：“對我有點信心嘛，萬一……我把天道給干了呢？”
“走！回你自己的世界！”林之文猛然站起來拉著韓成就往外走：“我的世界不需要你了！”
但已經是普通人的他，根本就拉不動任何一個異能者，更何況是韓成這個創界境。
韓成拍拍林之文拉著自己的手：“回不去的，我們已經試過一次了，不是嗎？”
林之文從來沒有這么著急過，哪里還有半點當年老板的鎮定，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輕輕拍著韓成堆滿苦笑的臉：“韓成，你聽我說，你要相信老師，老師很厲害的，不就是個閻王嗎，老師幫你宰了他就好了，別說閻王了，天王老子來了，老師也能宰給你看，但你不能自己去干天道。”
韓成盡量不讓自己顯得那么委屈，笑著說道：“然后呢？讓你去干天道？”
“我沒關系的，我已經死過兩回了，”林之文強忍著情緒：“對了對了，咱沒必要非要把賭注都下在閻王一個人身上，他死就讓他死好了，我們去找賭徒！”
“賭徒說三更死的，我們就強行留他到五更，賭徒說五更死的，我們三更就宰了他，”林之文越說越快：“實在不行，我們把賭徒宰了，反正你今天哪兒都不能去！”
“是你哪兒都不能去！”韓成站起身，曾經的老師在他手里，現在真的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韓成把林之文按在椅子上，僅僅是半實質化的異能波動就壓的林之文根本動彈不得，摘下左手無名指上的藤戒放在林之文馬甲的口袋里，一根根細長的藤蔓從藤戒上野蠻生長，將林之文捆的結結實實。
“韓成！！！”
“老師，我剛剛跟你講的，是這片宇宙最核心的規則，”韓成深吸一口氣，又像是淺淺的放下了什么太過于沉重的東西：“神上那個扯淡貨，和寄居在他體內的永恒，根本就不知道地球文明并不是一個新誕生的幾千年文明，而是在這顆星球上已經試錯了無數次的文明結晶，我想地球所處的第十三層宇宙應該是一片放逐之地，貧瘠之地，在我們的文明之前，已經有無數文明替我們走過了彎路。”
“你當年跟我說，災難并沒有發生，但我已經用掉了一次機會。”
“現在，我說的，你也要記好了，在我們的文明之前，已經有人用掉了無數次機會，現在我要走的路，是你的世界，唯一有可能進入永恒紀元的路。”
“當然！”韓成瞳孔里仿佛是他這九年的時光在回溯：“也是我的世界！”
“我這一去，十幾個小時就會有結果，”韓成把林之文之前摘下來的手表拿開：“這些藤蔓本身是玫瑰的藤戒在承載，并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消失。”
“我剛剛告訴微客，讓他不要來打擾我們聊天，當然，他也不會允許別人來打擾我們聊天，影子在南美洲，死神在北美洲，這里沒有人敢對微客動手，也沒有人是微客的對手。”
“至于我，”韓成嘆口氣：“如果我贏了，差不多能在晚飯前回來，給您松綁，天道也破了，一切皆大歡喜。”
“如果我輸了，”韓成扶起剛剛被震倒的可樂：“讓一個洞消失的最好方法是補上，但最后的方法，就是弄一個更大的洞，我會打碎十二石柱，強行把這個世界拉到井噴式覺醒……”
“到時候，所有走岔路的異能者都會失去力量來源，我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樣，可能會因為天道歸正，失去異能，也可能被天道直接抹除掉錯誤存在，但你不會，你是個凡人，也是我唯一信得過的凡人。”
韓成伸了個懶腰：“當年你把你的世界交給我，我給你照顧的還行，我走了，你也要照顧好我的世界。”
“玫瑰大抵是不會死的，把藤戒還給她，”韓成想了想：“嗯，這個世界給我的，我都還了，自此，兩不相欠。”
“韓成……”林之文低著頭：“你會死的，沒有其他可能。”
“沒關系啦，反正這些年……”韓成點點頭：“我該玩兒的也玩兒了，過得也挺開心的。”
韓成來到窗戶邊，隨手用藤蔓把好像已經放棄反抗的林之文的嘴巴封好，林之文突然激動：“唔唔唔！”
“師徒倆，誰不知道誰啊？”韓成搖搖頭：“我走了！”
“人嘛，之所以活著，一定是因為這個世界有那么一兩件事，只能你自己去做，誰也代替不了！”
“現在，我得去做只有我能做的事兒了……這世界，再見！”
“哦，不對，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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